蔡希懲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沒有發現不妥之處。應當是她們私下達成了某些共識!必須主動出擊,才能獲得有利的條件。
冬月和冬雪已經被他盯著看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兩人猶如芒刺在背,魚鯁在喉。蔡希懲滿意的看著二人的表情,慢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你二人可知罪?”
兩人忙跪下,俯首喊冤:
“奴婢們實在不知犯了何錯,還請君侯明示?”
“青青都已經招了,你們還不如實招來。”蔡希懲對她們步步為營,循循善誘。
兩人雖默契的相視一眼,卻沒有心意相通。冬雪權衡利弊,料定青青不會說出她自己的身份,故也咬死不開口。冬月被憤恨蒙蔽了雙眼,以己度人,誤以為青青惡人先告狀,反咬自己一口。便張口喊道:
“奴婢知錯!奴婢不敢隱瞞君侯!”
“冬月!閉嘴!”冬雪驚慌失措的喊道。
“你閉嘴!”蔡希懲大聲喝道,又指著冬月說道,“你還不從實招來!”
冬月轉頭看了看冬雪,又看了看蔡希懲,驚恐萬狀,顫顫巍巍的回答:
“回君侯!奴婢們不敢欺瞞君侯,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
蔡希懲勃然大怒,一腳踢飛冬雪,冬雪撞在一旁的桌角上,又彈到地上,噗,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身體禁不住的顫抖。
他又一把拉起冬月,冬月還沒就要扭斷她的脖子,冬月雙手不住的拍打他,口中亦不停的艱難喊道:
“奴婢說,奴婢說……”
他將她往前狠狠一丟,厲聲道:
“說!”
東月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稍稍平息,便開口說道:
“君侯身邊的青青就是大唐的宜春公主李青青!”
冬月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驚著蔡希懲了,也猜想過青青的身份,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他又望向冬雪,冬雪抿緊嘴唇,一言不發,對著他不住的搖頭。
竟然是真的!所以慶玉也知道,故意瞞著不說,也是想保護她吧!現在該怎么辦?萬一此事被孫孝哲知道,自己未必能保住她,縱然慶玉有心相救,也鞭長莫及,到時青青必死無疑!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必須未雨綢繆,以絕后患。
殺心已起,他再度拉起冬月,再次掐住了她的脖頸,只不過,這次沒有手下留情,干凈利落的扭斷了她的脖子,而后隨手一丟,仿佛扔掉的只是一個木偶。
他走到冬雪的跟前,嗜血的眼眸泛著寒光,兇殘的盯著她,剛剛才親眼目睹他毫不費力地就掐死了東月,冬雪早已形神俱散,只是本能的喃喃道:
“別殺我,別殺我……”
他攜著死神步步逼近,撲面而來的是陰森冰冷的氣息,仿佛置身陰間地獄。
“公子!”
一聲呼喚帶著人世間的溫暖與陽光,擊碎了地獄的陰沉冰冷,也給她帶來了生的希望。
“什么事?”目光低沉的瞪著楊烈,聲音里透著不耐煩。
“公子!有洛陽使者到。”楊烈回答道。
聽到洛陽二字,他停了下來,洛陽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詭云譎,變化莫測復雜。安祿山起兵時,安慶宗被大唐所殺,安祿山登基為帝時卻并沒有追封他們的母親,安慶緒心中已然不滿;登基后,安祿山偏寵幼子安慶恩,時常苛待安慶緒,動輒打罵,更是加劇了他的不滿。他與他們兄妹相識多年,很了解安慶緒,蔡希懲很擔心他會被人蠱惑,做出錯誤的決定。
轉過頭,他一臉陰鷙對著冬雪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世上只有死人不會亂說話,如果你不能像死人一樣閉緊嘴巴,那我只能把你變成死人。”
說完帶著楊烈向外走去,只留下,冬雪蜷作一團,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