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廣義、薛正茂等十余位被穆清瀾點名的官員們則心頭竊喜,雖依舊跪伏在地,卻眼神陰狠地掃向穆清瀾,這下看你還怎么撲騰?
難不成,她還敢連定安伯也給徹底得罪了?
要知道,那定安伯的大女兒如今可已是異國王妃,二女兒更是圣上親封的淑妃,頗得太后眼緣,更不用說定安伯本人身后,還站著滿門宗室!
那些人,可大多愛以皇親貴胄自居,眼里瞧不上幾人,就算是同為勛爵的功臣外戚,都瞧不上眼,絕不會因為穆清瀾是鎮邊將軍府出身,就對她另眼相看!
若是當真徹底得罪了定安伯,穆清瀾就算今日僥幸保住一命,日后也絕不敢再踏出府門半步,否則,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就當他們幸災樂禍之時,卻見穆清瀾臉色依然不變,淡定如初,神色不禁漸漸收斂,眉頭慢慢皺起,還如此淡定?不知死期已到嗎?還是被嚇傻了?
仿佛察覺到穆清瀾的詭異,帝王亦俯首望來,神情莫測,定定直視著她,最終沉聲道,
“你,可有何辯解?”
聞言,群臣皆是向穆清瀾望來,目光深沉,仿佛在看死人一般平靜注視。
他們今日都已從穆清瀾身上看到了些許端倪,確是與傳聞相符,詭辯刁鉆,心思玲瓏,可眼下局勢如此嚴峻,縱使他們設身處地,亦想不到破局之法,唯有認命。
定安伯亦緩緩轉頭,第一次正經打量著這個將自己女婿親手送入刑部的少女,想到她即將的下場,心頭一口郁氣長舒。
區區匹夫出身,又能有什么驚人之才?
今日之事,就算她祖父在此,怕都會束手無措,難以應對。
秦明峰也轉過身來注視著她,想到自己所管轄的國子監即將回歸清寧,不禁露出幾分笑意。
望著眾人神情,穆清瀾面不改色,只淡淡直視帝王,緩緩道,
“臣女,亦有一事,要請教定安伯與祭酒大人!”
話落,百官再度騷動起來,想到穆清瀾先前舉報朝臣家事之舉,不禁面面相覷,難不成,她還準備如法炮制,徹底激怒定安伯與國子祭酒?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喜來幾乎下意識地瞥了眼帝王,心底卻已然為穆清瀾判了死刑,先前穆清瀾的反擊固然漂亮,但太過得罪人,已然惹了眾怒,若任由她開口,恐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可她若是出事,穆老將軍與軍中必定動蕩,分明是在給圣上制造難題!
帝王神情不露,依舊漠視這一切,仿佛無論何事,都無法讓他動搖半分,唯有輕輕摩搜的指尖,泄露了些許玄機。
“準。”許久之后,帝王終于開口,深深望了穆清瀾一眼,緩緩斂眸,仿佛不準備再管朝堂亂局一般,任她施為。
得圣上允許,穆清瀾沒有立刻發言,只微微收斂了些許神色,沉默許久,方作出決定,今日之事,唯有兵行險著,方才能化解!
“敢問定安伯,在你眼中,是否無論何人,只要犯法,皆應嚴處?”再度正色,逼視定安伯,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