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用大喇叭吆喝著拍合照留念，“來了來了，大家都來，留個紀念。”

　　李叔平拉著凌悅到人群中間，“你站這里，你們年輕人不都是流行C位的，這個C位一定要你來。”

　　李導還真是趕潮流呢。

　　“不不不，C位給聞……”她剛想說聞逸，又及時改口，“給聞影帝吧，我一個小演員，站這里要挨罵的。”

　　李叔平也明白凌悅不想站中間的心思，“放心吧，你以后不會只是個小演員的。未來拿你的實力來證明，我看人很準的。”

　　凌悅感覺鼻子酸酸的，萬般不舍涌上心頭。

　　瑾色足足拍了一整個冬季，現在轉眼已經入春了，很難想象大家互相陪伴了這么久，說結束也就結束了，凌悅是真的感激這位能讓她成為女一號的導演，“謝謝李導！真得感謝您能選我進組，蘇清妙是我永生難忘的角色。”

　　李叔平寬慰地笑了笑，“不用謝我。謝謝你自己能把蘇清妙演活了。再去謝謝聞逸就行了。”他根本沒注意凌悅面帶疑惑的表情，“我就是個導戲的，別的我可不管，你能把這個角色演好，就該是你的。”

　　李導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種？她不會是理解功能障礙了吧？

　　她還想問：“什么……”

　　凌悅看到聞逸站到了李導身后，嘴里剛說了一半的話也吞了回去，轉過身子看向鏡頭。

　　有工作人員大喊，“來了啊，一二三——茄子！”

　　......

　　等工作人員把這張大合照發給她時，她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聞逸和凌悅都還穿著戲服，一個紅得耀眼，一個素得清淡。雖然看起來倆人并沒有站在一起，但卻是合照里最亮眼的存在。

　　這身紅衣是凌悅的最后一套戲服，襯得她膚色白得近乎透明，照片里顯得過度曝光，但就是這樣，聞逸的眼神才更加赤裸裸和不加掩飾。

　　她一眼就看見了自己，以及，眼神并沒有看向鏡頭的聞逸。相反，他盯的方向是斜前方。

　　雖然她真的不想自戀，但是聞逸盯的方向，確實是她的后腦勺。

　　凌悅看著這張合影，心里老鹿亂撞不得安寧。

　　她突然想起剛認識聞逸時，他眼底一向深邃，雖然兩人不熟，但是他的眼神總讓她覺得深處漩渦而不自知，直到事后才發覺，原來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風暴。

　　而這一點，于現在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心情的凌悅來說，更是讓人揣測萬分。

　　李導說“不用謝他，要謝就謝聞逸。”

　　徐簡州說“祝你們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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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還有很多明里暗里的暗示，她都沒有發現最關鍵的——為什么她和聞逸，仿佛被他們認定了就應該綁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合作一部戲？就算其他人有這樣的誤解，難道李導和聞逸關系這么好，也喜歡隨意調侃他？

　　那又為什么是對她說？

　　讓她來暗自紛擾，卻又得不出一個答案。

　　直到晚上聚餐時，大家都忙著合照留念，凌悅卻只有在別人找她一起拍照時才能展開笑顏。

　　只有她知道，她的心里放松又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