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許原生小了幾歲，擁有這個年紀的浮躁和驕傲，更是不甘屈居在別人之下，余燃這樣的人車隊里不是沒有過，他卻是唯一能被喬遲陽厚愛的一個，正因如此，許原生才忍了他這么久。

　　早月心里依稀有些排斥余燃的靠近。

　　他不滿她剛才向著許原生的那番話，歪著嘴角笑問：“你剛才怎么還替許原生說話呢？”

　　“車隊本來就不是我的。”

　　早月說的稀松平常，卻讓聽的人更加氣憤。

　　尾音落下，余燃輕笑起來。

　　像是被她逗笑的，他開始細細打量起早月的樣子，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像她這樣好看的，跟花一樣朝氣蓬勃。

　　可她這朵花漂亮歸漂亮，卻也帶了不少刺，眼里攻擊性又強。

　　砸吧了下嘴，余燃毫不留情的嗆回去：“車隊是遲陽哥和許原生一起辦的，他憑什么說解散就解散？你好歹也是他妹妹，也能甘心？”

　　他的話里挑唆的意味太明顯。

　　早月細不可見皺起眉頭，“你是覺得我管得著？”

　　她沒有那么閑，許原生說退役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就算解散車隊也輪不到她說話。

　　別人可能不清楚，她卻清楚當初創辦車隊，所有的資金鏈和贊助商大多都是許原生家里幫忙拉來的，他不做職業車手也還是富家子弟，只有余燃這種沒了車隊就活不下去的人才會一口咬著不放。

　　余燃聽不得早月陰陽怪氣的話，他故意去學她的語氣，“不想管是因為喜歡許原生吧？就你那點心思，真當誰不知道呢？”

　　職業特性，她對任何話都能從容不迫的應答甚至順著往下說。

　　早月表情不變，幾秒鐘后露出個笑，這個微笑柔軟，又隱約斂著假意。

　　“原來你知道啊，我是喜歡許原生，所以我幫他說話，滿意了嗎？”將相框換了個方向拿，她的笑沒變，現在落到余燃眼里卻古怪。

　　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這樣的話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說過。

　　場館里燈滅的差不多。

　　幾個門都上了鎖，許原生將鑰匙圈掛在手上轉了轉，叮叮當當的脆聲繞在耳邊。

　　他走到門口，剛推開一條門縫，燥熱就灌到了衣領里，風聲里還有余燃死死咬著的話，擲地有聲，“你就不配做遲陽哥的妹妹。”

　　許原生指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驟然僵住。

　　他又很快聽到早月接上余燃的話，“你配做你可以做。”

　　早月的伶牙俐齒終于把余燃惹惱，他上前一步揮手將她手上抱著的相框打落到地上，剛才就注意到了那張照片，也知道照片里的是誰，找到這個發泄的源頭他才痛快起來。

　　濺起來的玻璃渣子劃到早月的踝骨。

　　她低頭看了一眼，又茫然地抬臉，漆黑的夜里玻璃相框碎掉的痕跡很淡。

　　嗓子一下子艱澀住，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空氣被沖過來的人影帶動著，變成燥熱的風拍打到臉上，早月輕輕眨眼，睜眼時聽見余燃倒地的沉悶聲響。

　　他身體砸在結實的水泥地板上，揚起的灰土吹到鼻腔里。

　　許原生輪著的拳砸到余燃臉上，反抗是無用功，余燃眼角被砸了一拳，場景忽然扭曲失幀。

　　他虛弱的呼吸著，像旱死岸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