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弄上來。”
從坑中爬上來之后,古國人猶如劫后余生,相擁而泣,這才明白剛才那只是夏國人的惡趣味,并非真的是要將他們給活埋了。
他們這般欣喜,唯有古長壽無臉抬頭,本以為要死了,還多少對自己勸慰,現在又看到司寇那齜牙咧嘴的狗臉,不由又渾身顫簌了一番。
只是欣喜剛過還不待夏王整頓一番重新出發回程。
那俘虜之中竟然發生了騷亂。
是兩人相互之間打了起來,即便那雙手都被綁上,還不耽誤兩者之間怒氣沖沖抬腳踢向對方,甚至于張嘴就咬,一臉兇悍的樣子似乎唯有解恨可平。
便是在剛才的戰場上也沒看到他們能有這般模樣。
夏國人反應極快,索性上前就去將這兩人拉開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兩人也像是忘了自己俘虜的身份似得,還在那罵罵咧咧。
怎么還窩里斗?
夏大王甚是稀奇。
“這兩人怎么回事?”
夏大王便問,其中一人就開口。
“我那兒子竟然是他的種,今日我定要與他同歸于盡!”
言語中憤恨可見一斑。
另外一人聽完一甩頭。
“呸,我那女兒還是你的呢,你怎么不說!”
其中彎彎繞繞一時聽的人是目瞪口呆。
夏大王竟是嘖嘖稱奇算是明白,合著這兩人互相把對方都給綠了。
這種情況夏大王也是服了,倒也沒有話說。
薛舟在旁掰著手指頭盤算了半晌,算是明白咋回事了,朗聲一笑。
“原來是這樣,就為這點事情打架?這還不簡單,你倆結個親家就是了。”
兩人聽聞這話都是冷哼一聲。
剛才在那坑中還以為要死,就提了這一茬,兩人還真都答應了。
但那是將死之時。
眼下沒了這般處境,那還能平復心中憤恨,所以薛舟提的這茬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看兩人這樣薛舟嘿嘿一笑又道。
“這也不行,那再教你們一個,你倆回去之后,互換一下夫人,不就好了?到時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
這等說辭讓兩人眼睛一亮。
這法子甚好,直接就從根源上把問題給解決了。
“那就這樣定了?”
“那就定了,回去就把夫人換了……”
夏國人聽到哈哈大笑,今日也算是大開了一次眼界了。
夏大王也算是見識了,不服不行。
隨后他手一揮。
那邊剛高興的兩人就被夏國人臉色一變呵斥起來。
“快走!”
“都給我老實點,若是不聽話,真將你們活埋了。”
“動作快點,麻溜的。”
他們這般言辭才算讓這些人想起來,他們現如今還是俘虜,還是旁人的戰利品,禁不住讓人縮頭。
夏大王一行凱旋歸來,剛進入那夏國的地界,夏國之中已經是歡呼之聲不絕于耳。
夏國老弱婦孺盡皆相迎。
“大王凱旋歸來,俘虜古國十二人!”
“古國被大王打跑了,我們贏了。”
“大王神勇,古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夏國人那臉上的喜悅,是寫都寫不盡的。
照理來說,夏國人從出征到回來才走不多時。
但這歸來除了贏了的喜悅之中還夾雜著親人相逢。
旬慶他那有了衣裳穿的老爹,打人群中鉆出來,沖著自己的兒子左顧右盼。
又有媳婦抱著自己丈夫不愿撒手。
時間尚短那來的如此情緒,都是那戰場不免讓人擔憂起來。
若是有那家丈夫兒子兄弟鼻青臉腫,又好讓人一份心疼。
索性都無大礙。
就是那司寇,都撒開了自己的俘虜,狗眼一瞟看到了大司空家中的小花,馬上跑了過去,兩狗打鬧起來。
這般場面,只叫那些古國俘虜無地自容。
出征之前,這場面他們想過該是自己享受的。
“哥,那斗將可是你上去的?”
薛渡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薛舟臉上頓時一黑,卻不能在自家兄弟面前落了臉面。
“呵,你可不知道,那古國斗將之人你家哥哥實在不屑于出手,不僅我沒出手,大家都不放在眼中,最后你知怎地?就讓司寇上了,誰知道古國那大司馬連一條狗都不如。”
到了薛舟嘴里,就變成了不屑了。
似乎是那斗將真讓他上了,是他欺負人玷污了他似得。
實際上情況,只是薛舟沒搶過狗罷了。
“大王。”
王后涌上前來,上下左右各看了夏大王一眼。
夏大王笑道。
“寡人無礙,王后無需擔心。”
大司空朗聲笑道。
“焉有人能傷得大王,大王可是差一點就將那古王給生擒了。”
“大王還差點生擒了古王?”
王后臉上寫滿了驚訝。
那邊馬上就有人替夏大王吹噓了起來,說的那是天花亂墜,聽的那是目瞪口呆,一個個驚呼之聲不絕于耳。
直叫夏大王都不好意思了,到也不知道啥時候自己這么厲害了。
他們嘴里說出來的,古王成了魁梧大漢,夏王變成勇冠三軍,兩人打的是天昏地暗。
不可信,不可信。
但是王后就信了。
那眸子里連小星星都露出來了。
王后看著夏大王癡迷,但總有人煞風景。
那姓夏的童童不知道打那鉆了出來,手指著那些俘虜喜道。
“這些人可是也交予我來喂養?你得再給我開一份俸祿!”
小姑娘養豬喂牛上了癮,就想著啥時候能添丁進口。
連這些俘虜的主意都打上了。
夏大王反問。
“這些俘虜你覺得你能看守得住?”
小丫頭抿著嘴細想了一下。
“不行就讓公高將他們腿腳打斷,再拴上細繩。”
公高就在遠處晃蕩。
聽到這話,手中露出來了一個小刀片來了,先沖夏大王行禮才道。
“手腳挑斷不是難事,不過大王,不如閹割絕了這些人的性子,歸于王宮伺候著。”
這般說辭讓那些俘虜胯下一涼,讓古長壽打了一個哆嗦頭埋得更深了一點。
他不想引人注意,偏偏就令人注意。
薛長三手指著他說道。
“怎么還有一個小孩?”
旁人道。
“那可不是什么小孩,那可是古王的兄弟,古國的司馬!”
“怎么這般矮小?”
“他兄弟倆如出一轍。”
薛渡篤信大哥所言,薛舟昂起頭顱,意思似乎再說:看吧沒錯,就這樣誰愿意與他斗將?
只是眾人看夏大王眼神變了。
兄弟倆如出一轍?豈不是古王也是這般模樣?
夏大王嗓子不好,忙的干咳一聲,拉著王后道。
“走,回宮。”
王后捂嘴輕笑一下,笑完想起來一事來。
“對了大王,早上梁國來人遞信!說我父王要來,午時就到。”
“梁王要來?”
夏大王瞪大眼睛。
話音剛落,夏國外傳來‘砰砰’的聲音,那是木梆子敲的作響。
定眼一瞧,遠處一群人出行,就沖夏國走來。
還有一面大旗,上書一個‘梁’字。
大司空馬上喊道。
“快,梁王來了,大王,宮中可有東西要拾掇拾掇,可莫讓梁王瞧見!”
大司空喊話的時候,倒是忘了還有王后在場。
這般說辭讓王后臉上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