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遠城替顧挽風擋住了飛來的花瓶,她窩在他懷里,視線穿過他肩膀,怔怔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長發凌亂,黑發中夾雜著銀絲,面容姣好,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癲狂。
醫生和護士緊緊按著她,然而她像一頭狂躁的母獅子一樣,拼命掙扎。
“放開我!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尖利的聲音幾乎要穿透屋頂。
顧挽風忍不住打了個顫,這女人的吶喊聲中充斥著絕望。
佟遠城松開她,慢慢轉身,神色晦暗:“你們全都出去。”
“這……”醫護人員們遲疑了片刻,彼此對視了一眼,這才陸續離開。
他聲音澀然,艱難地喊了一聲:“母親——”
顧挽風震驚地看向那個瘋女人,她竟是佟遠城的母親?
瘋女人慢慢抬起頭,發紅的眼睛里充斥著血絲,她忽然發了狂,用力將手邊能接觸到的東西,一股腦地扔向他。
“滾!全都給我滾!”
佟遠城下顎緊繃,緊緊抿著唇,半晌,聲音喑啞:“我以后再來看您。”
他轉身,拖著顧挽風離開。
身后傳來女人瘋狂的笑聲,和不堪入耳的怒罵聲,顧挽風腳步踉蹌地跟在他身后,怔怔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沉重起來。
為他。
也為自己。
佟家。
果然是藏著秘密的豪門世家。
她與他的邂逅,對她來說,究竟是幸運,還是災難?
一直到回到半山別墅,佟遠城都緊緊繃著臉,神色懨懨。
顧挽風找出醫藥箱,緩緩走出來,發現他躺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后,似乎睡著了。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去找毯子給他蓋上,剛接觸到他,就被他緊緊攥住了手腕。
他睜開眼睛,與她四目對視。
半晌,他眼中眸光忽然冷厲如刀,用力甩開了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需要同情!”
他是佟家高高在上的少爺,驕傲是他的通行證,他不需要任何人給予他同情。
顧挽風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從醫藥箱里自顧自地拿出熱敷貼:“喂,你剛剛救了我,我幫你看看背后的傷口吧。”
佟遠城薄唇緊抿,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顧挽風心里嘀咕,這男人,怎么還跟她賭上氣了?
他冰冷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俯身將她拉到身下,雙手撐在沙發上,將她霸道地禁錮在面前。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吟吟地說:“你該不會太過感動,以至于喜歡上我了吧?”
他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短暫的恍惚之中,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今天的事不許跟任何人提,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他冷冷推開她。
聽見關門聲,顧挽風撇了撇嘴,哼,拽什么拽啊?她只不過隨口開了一句玩笑,干嘛那么兇?
佟遠城似乎真的很忙,這一走,連續一周都沒再出現。
顧挽風也樂得逍遙自在,天天在家里做瑜伽,學跳舞,看書,順便鉆研了一下廚藝。
這天,眼看外面天氣不錯,顧挽風伸了個懶腰,決定出去逛街。
路過津南市最豪華的商場時,顧挽風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大袋小袋,琢磨著既然花的是佟遠城的錢,怎么著,也該給他選一件禮物吧。
左思右想,她踏進了一間名牌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