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郭春棗,端坐熊府大堂正中椅子上面,旁邊恭敬站立著福伯,給東郭春棗撐面子,面前是熊府上下丫頭和小廝,說起來人很多呵。
想到剛才福伯說的話,東郭春棗看著面前的眾丫頭小廝,內心驚濤駭浪,想到這些人之后就都歸著她管束了,不過隨后想到熊大靖那大少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和自己和離,隨后之后早就已經寫好了白紙黑字,不過東郭春棗顯然并沒有當真認為那頑固子弟會當真遵守承諾。
不過她同東郭爹和熊老爺都有協議,所以逃婚這種事目前不能做,故而才同那熊大公子,新婚當夜做那白紙黑字。
福伯自然是不知道東郭春棗此時內心深處的想法,不過站在一邊,冷靜肅穆的目光掃視過一眾丫頭小廝后,卻是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東郭春棗猛的清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福伯,然后目光看向面前眾丫頭和小廝表面上東郭春棗一臉的波瀾不驚,雖然東郭春棗年紀不大,不過也算是從小歷練到如今,又是窮人家的孩子,經常要看人家的臉色過活的因此她粗粗的一眼,就輕易看出面前的丫頭和小廝們,雖然此時面色不顯,不過大概的看不上自己,東郭春棗內心苦笑了一下。
他們在熊府當下人,自己也在熊府外面的糕點鋪當女工,其實都是伺候主子的,而自己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少夫人了吧,這些人竟然還這么看不起自己。
不過這也正常了,如果不是熊大靖為了心中的女神,白蓮華,掉入水中,又身染疾,熊府找遍了小鎮中的大夫都治療不好熊大靖的病情,只能夠加重,這個時候有人提議要給熊大靖沖喜,具體是誰,這里就不說了,然后就是接二連三的熊大靖沖喜對象要不死了,要不瘋了,各種命途多舛。
怎么可能會輪到東郭春棗,至于這個機會如何輪到東郭春棗的,還不是因為東郭爹的伺機主動出擊,而熊老爺的信任也讓東郭春棗無法拒絕。
“少夫人,少夫人”,身邊又傳來福伯的低聲提醒。
東郭春棗看著面前的一眾丫頭小廝,聲音不是很高,不過說道,“既然夫人要我管你們的事,就是信任我,我對于你們沒有太多的要求,就一個那就是聽的話,做好你們的事,不要想著投機取巧,省心省力,要是讓我聽到或者看到了什么,我可是不依的”。
“就這樣”,東郭春棗說道這里,還看向一個來晚了的丫頭,那是個長的好看的瘦弱的年輕丫頭,此時那丫頭周圍的人還都看到那丫頭來晚了對著那丫頭偷偷示意眼神。
東郭春棗自然也是看到了,福伯也是看到了,福伯剛要說什么,東郭春棗卻是示意福伯這事就交給自己。
東郭春棗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在這安靜的熊府大堂中,自然是清晰可見是,東郭春棗說道,“首先是我讓福伯叫你們過來大堂說話,你們必須得立即集合前來,這里安靜的聽話”。
“安靜聽話你們都做到了,證明你們都是熊府的老人,不過立即過來,好像沒有做到吧”。
剛才遲到的那個丫頭,臉色一白不過站了出來,說道,“少夫人,秋霜來晚了,求少夫人責罰”。
恩,還有人主動找責罰的,東郭春棗看了一眼那秋霜,只見這秋霜一臉的我見猶憐蒼白面容,周圍有幾個小廝和丫頭都是議論紛紛。
終于有一個小廝站了出來說道,“少夫人秋霜是伺候大少爺的丫鬟,前幾日大少爺重病,秋霜日夜照顧,積勞成疾”。
“哦,還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東郭春棗好奇的說道,又有一丫頭站了出來,“少夫人,奴婢夏雨有話要說”。
“你叫夏雨是吧”,東郭春棗深深看了一眼,面前那一看,就很精明的少女,說道“夏雨,你要說什么”。
夏雨也是不在乎,東郭春棗的說道,“我等伺候大少爺數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秋霜今天確實是來晚了一點點,不過也是有情可原,望少夫人體諒秋霜之前照顧大少爺辛苦”。
呵,拿熊大靖來克制我呀,這可真是愚蠢,一邊福伯臉色一變,站了出來看著夏雨說道,“放肆誰讓你這樣對少夫人說話的”。
福伯一句話出,那夏雨也是不怕,說道,“少夫人我和秋霜都是多年伺候大公子的丫頭,是熊府的老人,除了大少爺外,沒人可以責罰奴婢們”。
“哦那就是老爺夫人,老太爺老夫人,也都不行嘍,你這根本不是在做丫頭是在做主子呀”,東郭春棗突然笑了一下,不過看著卻是很滲人。
“你”,夏雨也是愣住了,迷糊糊的看著東郭春棗突然大聲說道聲音中透著得意,“你不過是給大公子沖喜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什么身份,你不是就是一個下等人,大公子才三天就討厭你了,在老爺夫人面前我們不敢說什么,至少在大公子面前我和秋霜比你有面子的多,你敢責罰我們,就不害怕大公子回家后,休了你”。
哦,威脅我,拿熊大靖,東郭春棗一臉微笑卻是一點都不生氣。
一邊,福伯已經氣的不行,這幾天熊大靖沒有回家,明明才剛新婚,卻能舍得嬌妻,熊府上下原本都心照不宣,大公子一定是去別院了。
至于為什么,那肯定是厭倦東郭春棗這個新婚妻子,沖喜新娘。
甚至還有人說,之前熊大靖之所以裝成那個樣子,不過就是為了應付老爺夫人。
等等言辭,還更有些過分的下人說的更是難聽。
東郭春棗看著夏雨那得意的樣子,卻是一臉的笑容,聲音適中的說道,“福源”,福源是熊府中的管事,此時福源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說道“福源見過少夫人”。
“福源,按照熊府的規矩,主子宣召,下人遲到,主子訓話,下人叮囑,主子被下人侮辱,什么責罰”。
福源也是面色不改,“有輕有重,不過一錯再錯,罪上加罪,打五十棍,驅趕出府,無離府的安撫金”。
東郭春棗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雨和秋霜倆個丫頭,和之前那幾個想要為秋霜求情的小廝。
“這么嚴重啊,你們說怎么辦呢”東郭春棗一臉的同情和猶豫卻遲遲沒有宣布該如何責罰他們。
“少夫人”,幾個小廝沒想到最先撐不住了,跪下替自己向東郭春棗求饒,而秋霜姑娘臉色蒼白,原地站立不動,不過雙眼都是眼淚。
夏雨卻是說道,“東郭春棗你不敢這么做”。
“夏雨你說誰不敢”,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出現,是晴萱。
“晴萱姐姐,你怎么來了”,東郭春棗也是離開座位,走到晴萱面前拉著晴萱的手,一直走到椅子前,安排晴萱姐姐做到一張椅子上面,東郭春棗才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面。
晴萱也是對著東郭春棗一笑說道,“春棗妹妹,今天你第一次主事,熊府里面看著不大,不過事情還挺多的,雖然說只是些丫頭和小廝的事情。
故而老太太讓我過來看看,原本想著幾天沒見了,過來看看妹妹順便聊聊天,沒想到就聽到有下人說些不得體的話”。
晴萱說道這里,也是看了一眼那夏雨,夏雨早就已經臉色蒼白此時也不說話了。
東郭春棗卻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夏雨說道,“晴萱姐姐,辛苦你來一趟,只是妹妹可以自己應付的”。
“我看也是”,晴萱一笑說道,“咱們姐妹改日再聊,今天妹妹你還有事情要忙”。
“姐姐我就先離開不礙著妹妹的大事”,晴萱一笑起身離開,不過臨走前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少夫人背后可是有老太太呢,你們這些不開眼的,在胡說些什么,讓老夫人知道了,可是不饒你們”,說完晴萱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剛才幾個領頭不服東郭春棗的丫頭和小廝后,才對著東郭春棗一笑轉身離開了熊府大堂。
晴萱離開了,東郭春棗環顧四周,對福源說道,“福源剛才鬧事的夏雨秋霜還有這幾個小廝,都按照熊府的家規處理了”。
聲音不高的說完這些后,東郭春棗繼續說道,“我這人雖然心軟,不過老爺夫人信任,讓我管你們,我就要努力,要盡責,今天的事情后,如果再有人不服管教,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東郭春棗在福伯,福源的陪同下,腳步從容的離開熊府大堂,東郭春棗離開熊府大堂后,大堂一剎那就亂了,這東郭春棗,背后竟然有老夫人的支持,否則那晴萱姑娘怎么可能會來,而且夫人對東郭春棗也不錯,她才嫁進來幾天,就讓她學著管家了,還派福伯和福源幫著她,幾個丫頭和小廝聲音很大的議論著。
“果然,少夫人很厲害呢”,碧央一臉羨慕的說道。
“哼如果我想要的話,很輕易呢”,春桃一臉的自傲說道。
“春桃你小心點,如果讓人聽到了,告到少夫人那里就不好了”,碧央說道。
春桃一臉的高調說道,“碧央我才不像你這么擔心,剛才夏雨和秋霜是愚蠢和軟弱,如果是我,就不會那么做,我會等大少爺回來,為我做主,她倆那么蠢,才會被驅逐出府”,說完春桃轉身離開熊府大堂。
碧央看向春桃離開的方向,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