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叫花燭夜?
因為沒有洞房啊!
那為什么沒有洞房呢?
高秦表示,他也很無奈,他也很想知道啊!
醒來好一陣子了,可到現在他自己都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他能問誰去?
不過,他倒是更想搞清楚為什么會有“花燭夜”這件事!
自己白天里寫日記,不對,寫書寫得好好的,只是因為寫的不好想太監了,出來休息了一會兒,結果李叔帶著人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把自己給敲暈了。
然后再醒過來,就變成眼下這副樣子了。
高秦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窗外烏漆墨黑的天色,還能聽到吆喝喧鬧的聲音,至于房間里面呢,他還真的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家具和擺置。
這邊是紅紅的紗帳和紅紅的裘被,被子上紋繡著一對鴛鴦戲水的圖案,就連床頭的瓷枕都搭上了喜慶的枕布,變得成雙成對了,那邊房間中央的八仙桌上,也鋪了紅桌布,垂下來的四個角落都用絲線繡了一個“囍”字,另外還有兩盤新鮮的水果以及酒壺和酒杯被擺得整整齊齊,就在那兩支大紅蠟燭的中間,地上的紅地毯則一直從門口鋪到了床前。
當然,高秦現在穿的也很是應景:一身大紅喜袍,衣袖長長的,襟領寬寬的,斜向右邊,腰間束著一條三尺寬的衣帶,打理得服服帖帖,就像古裝劇里新郎官穿的衣服一樣,而且腦袋上原本很散亂的頭發,也明顯被人梳洗打扮了一番,還戴上了一頂高高的黑紗帽子。
只不過,要是沒有綁在他身上的一圈圈麻繩,還有那塊被塞到嘴里去的破布,這件事看起來應該會更加喜慶一些。
雖然一臉懵逼,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最為一個從小浸淫在各類穿越小說中的后世有為青年,這樣狗血的劇情走向,對他高秦來說,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自己這是被成親了呀!而且還是連新娘都不知道是誰的那種!這才過來幾天,難道自己的清白身子就要這樣交出去了嗎!
等等,清白?那新娘子究竟是誰呢?
果然,高秦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雪落?好雖然是好,他也甘心,可一想起來前院里那個被拍碎的石桌子,高秦心里就有點懸乎,忍不住想深深咽一口口水,要真是這樣,那以后他豈不是夫綱難振?
那如果不是雪落呢?雪凝兒?
呸!
瑤兒?
呸呸!
李叔?
呸呸呸!
村子里的其他女孩子?
呸呸呸呸!
不過想想也不太像,高秦雖然沒有到雪落房間去過,但雪凝兒的房間他還是去,不,是睡過的,這里的擺置和雪凝兒的房間有點相似,應該就是雪落原本住的地方了。
如此看來,事情好像還真的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搞清楚了這些,高秦才突然間想起第一次和雪落見面時,她就說過一句什么“我們倆的命運已經綁在一起了……”
原來……她早就已經有安排了啊!雖然突然了一些,但結果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不對,可以接受個鬼啊!
雪落和自己成親了,那個楊二郎怎么辦?
高秦當然不是在擔心那位楊家二郎的感情狀況,而是那個小子滿腦子壞心思,裝瘋賣傻了一年多,為的就是消除雪家的防備,最后和雪落成親,完成他鳩占鵲巢的絕密陰謀。
可如今就在一天之間,那家伙竟然輸得啥都不剩了,作為一個旁人,甚至是仇人,高秦都為他感到可憐,這誰頂得住,那小子不會經此一折騰,真的瘋掉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那楊二郎總不至于會蠢到去找雪落算賬,那么結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所有傷人的暗箭,一定會指向高秦。
再說還有瘋癲癥做掩護,高秦的確該為自己在島上的安危多想想了。
哎,這可真是人在屋中坐,鍋從天上來!而且這么重一口鍋,還是雪落扔過來的,高秦是接還是不接呢?
不接,他又不甘心,接了,這鍋他還真怕自己會背不起。
不過胡思亂想是想的挺多,高秦這都一直從天黑時分等到了將近三更,屋外的喧鬧也已經漸漸消去了,可他還是沒有等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當然也沒人來給他解綁。
高秦現在不僅覺得口渴,而且還內急,很急,特別急的那種,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被人伺候著洗澡換衣的時候涼了肚子,反正現在下腹那里是痛的沒辦法,還“咕嚕咕嚕”一直有響動。
這生理上一急,心理上自然也就急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個勁的往外冒,再加上現在是六月份,他身上還穿了幾層衣服,房間里面既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完全憋悶著透不過氣,所以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高秦身上的衣服就全都汗濕透了。
正當他遭受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煎熬時,“吱呀”一聲,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只不過進來的卻并不是雪落,而是一臉嚴肅的李叔,身上還穿著一件很正式的黑色勁裝。
“唔唔唔……唔唔唔唔……”
現在這種處境,高秦哪還在乎新娘子是誰,他只想讓李叔趕緊把自己身上的繩子解開,好放自己去廁所,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李叔見高秦臉上萬分痛苦的表情,不禁停了停腳步,回頭往門外看了一眼,隨后才有些猶豫的上前解開了綁在高秦身上的麻繩。
繩子被解開的一剎那,高秦如獲新生,捂著肚子撒開腳丫子就往房門外沖去,甚至連塞在嘴里的破布都來不及吐出來。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一聲嬌喝傳來,讓奪門而出的高秦不由得后背一涼。
他知道,最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