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蝶和沈天皆是同時的一愣,沈天趕忙拽著沈清蝶便是走回到了屋內。
沈天作揖行禮道:“神醫有何指教,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滅論捻了捻胡須,面色嚴肅道:“此毒慢性從手開始蔓延全身,同時以寒氣逼人至五臟六腑中,因此這姑娘會感到氣虛體弱,此前那些太醫所開的方子不過是調節氣虛的罷了。”
沈天聽的不是很理解,隨后便是有些擔心的問道:“您所說,此毒會傷及性命是為何?”
“此毒先是外化,使得姑娘渾身泛黑,再一點一點的侵入體內,若是最終毒素攻心,你說會不會有事情啊。”滅論沖著沈天似笑非笑著。
沈天趕忙鞠躬道:“多寫神醫提點,小子明白,這就商討那那藥引的事情吧。”
沈清蝶在后面聽著,心里也是大驚。先前她不過是以為這毒不過是傷及皮膚,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實在是無比嚇人。
但是她依然有些心悸,不太愿意讓沈天去冒險,便是在后面拉著沈天的衣擺,面露焦急之色,微微皺著眉頭。
沈天回頭,怒瞪了沈清蝶一眼。這已經是生死關頭了,若是不按照神醫所作為,那么沈清蝶的姓名堪憂,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結果。
“神醫,不知這毒多久會發作?”沈天十分擔心時間上來不來得及。
滅論笑了笑:“既然到了老夫這里,自然是不可能讓這毒發作起來的,這毒性雖慢,但是卻已經拖了這么久,還是有大把時間讓你可以去尋那藥引。不然再怎么治療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沈天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下了,雖然還有時間不用太操之過急,但是畢竟關系到沈清蝶的事情,不能不重視起來啊。
滅論翻了翻柜子,從里面拿出一本略微有些積灰的書籍,打開來指著一幅圖給沈天看。
“這味藥材,生長之地極為苛刻,你好好的看看書,去尋它吧。”說著便是將書交予沈天,再稍微交代了一下方向,該如何去尋。
沈天也是不敢拖延,拜別了滅論,輕輕的摸了摸沈清蝶的頭:“清蝶,你在這里聽神醫的話,千萬不要忤逆,吾盡快會回來。”
滅論在原地拄頭,思索了一番給了一封信,叮囑道:“你在山城找他尋住所,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就該回來了。”
沈天接過,點了點頭,便是離開了。
滅論轉身,從藥柜中取出了幾味中藥,稱量好,轉向沈清蝶:“你將這藥便在這里煮好,喝下,能暫緩你體內的毒素。”
沈咚趕忙上前去接,卻被滅論給厲聲喝住了。
“讓她自己來!”
沈咚心悸,顫顫巍巍的道:“這點小事不必勞煩姐姐親自來的。”
“貴為小姐,平日自然不必做這些粗活,這便是使得整日缺乏活動,毒便是一直肆意的在身體里竄動,體虛氣弱,若是只知道待床上的話,還能活幾日?”
滅論的話一點的不中聽,句句都直擊沈清蝶的心里。
但是沈清蝶卻也不惱怒,他說的也都是事實,確實自己平日也不動,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了,趕忙上前行禮:“神醫所言極是,小女自然遵守。”
說著便是拿過了藥包,比了比手讓沈咚可以離開,走過一旁自己來煮藥。
滅論便是在一邊指點著,也不出手幫忙,看著以免出什么紕漏。
沈咚在一邊也沒有離開,她皺著眉頭,心里十分的不爽。
不就看著姐姐是大家出生,心生嫉妒了才是,便是這般欺負姐姐,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沈清蝶已經是渾身的冒汗,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面頰滑落,滴到地上,沈清蝶也無暇顧及。
滅論瞇著眼,喝著嘴里的茶水:“你在去廚房里取點鹽撒進去,快點去。”
沈咚趕忙走過來,但是被沈清蝶的眼神給制住了回去。
沈清蝶便是匆匆的跑到了廚房里,取了些鹽回來,撒了進去,看著眼前這個藥好像是煮了差不多了。
“你說你都去廚房了,怎么也不知道帶個碗回來,你想直接就這樣喝藥嗎。”滅論看了一眼,幽幽的說著。
沈清蝶也是諾道:“哦,這就去。”便是匆匆的跑來跑去,受著滅論的使喚。
沈咚在一旁也是有些干著急,因為自己完全不能幫上忙,然后房間那邊有沈柒收拾著,自己不干活了反倒覺得有些太閑了。
滅論看著她在屋內,也是有些礙眼,便是說著:“你要是真在這里閑著,便是去把院子掃掃,站在這里干嘛。”
沈咚聽滅論這樣說了,心里也是不太愿意,但是不敢違背,便是帶著怨念走了出去。
沈清蝶也是里里外外忙碌了一會兒,藥才煮好了,慢慢的喝下,沈清蝶感覺到非常的苦澀,皺了皺眉,堅持喝了下去。
“吃完了藥之后不能閑著,要讓藥效充分的擴散,把這里收拾完之后,你也和你那丫鬟去打掃院子去吧。”滅論絲毫的沒有顧忌沈清蝶的身份,就隨意的指使。
沈清蝶忙活了半天,心里也已經是有了些抵觸,但是臉上沒有什么表現出來,只能答應著。
“姐姐,你怎么也來打掃了?”沈咚看著沈清蝶從屋內走出來,手上拿著掃帚,心里也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沈清蝶已經是香汗淋漓了,卻微微一笑:“無妨,神醫說要多動動,就讓打掃一下院子。”
“這不是擺明欺負人了嗎,就看姐姐平時不做事,故意弄你的吧。”沈咚一臉的憤憤。
沈清蝶擺了擺手:“慎言,安心做就好。”她也是只有無奈,不好太過于抵觸。
姐妹倆便是在院子清掃著,中途的時候滅論也在院子走了走,但是沒有說什么。這可讓沈咚生了一個下午的氣。
……
“你今天將這藥喝下,明天就該換一種藥用了。”滅論看著沈清蝶說道。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多天,沈清蝶已經差不多把整個神醫家給打掃遍了,不過沈清蝶卻是樂在其中,沒有太過于計較什么。
“最近有感覺身體有沒有什么變化?”
沈清蝶略微想了想,便說道:“感覺好像沒以前這么累了,但是這毒……”
她心里還是隱隱有些擔憂,這神醫是不是不太行,她看著手上黑已經蔓延到了肚子上邊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蔓延到全身了。
“這黑和這毒雖然是一同生的,但是解法卻不盡相同,老夫所做的只不過抑制你體內的毒素莫要侵害身體。”滅論解釋道。
“可你每天讓姐姐做這么多工作,都不讓病人好好休息的嗎。”沈咚有些不樂意,她一直看著沈清蝶每天出這么多汗,受這么多委屈。
滅論張嘴笑了笑:“你難道沒感覺你家姐姐比之前要精神不少了嗎。”
沈咚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是有些變化,之前在家里的時候,可是完全病懨懨的狀態的。
“你們這樣的貴族小姐,整體什么事情都是有專人照看,自然什么事都不用做,這樣便是讓毒素絲毫沒有壓力的就能在體內瘋狂堆積,這能好嗎?”滅論輕拍著桌子講到。
“這幾天讓她多做做事,也就讓身體活躍起來,讓藥效可以更快的送達全身各處。多出點汗液,也利于排毒,揮發身體里的毒性,你說這是好還是壞?”
沈咚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好像都是為了沈清蝶的好的,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有些呆呆的看著沈清蝶。
沈清蝶有這基本的眼見力,趕忙行禮道:“多謝神醫救治,神醫果真著手成春,醫術高明。”
滅論對她的恭維不聞不問,倒是看著沈咚,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過來,伸出手。”
沈咚怯怯的走上前,伸出了手。
滅論讓她坐好,細細的給把了把脈,隨即便是笑出了聲:“哈哈,你看你怎么不早說呢。”
他沒有了之前嚴厲的表情,反倒是有些興奮的樣子。
“什么?”沈咚先是一愣,隨后便是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俏臉微微的紅了紅,瞥眼看向沈清蝶。
“你把姐姐當傻子嗎。”沈清蝶一句話便是將沈咚給堵回去了。
她先一步問道:“不知神醫有何見解?”
滅論朝向沈咚便是說道:“你也有孕幾個月了吧,你家小姐真的是好福氣啊。”
說著便是沖著沈清蝶說道:“她腹中的胎兒若是作為藥引也可治療你的毒,你的運氣真的是太湊巧了,你們也有血緣關系,即便是遠了些也正好可以用。”
滅論其實還是沒有全說實話,不用血緣關系其實也可,但他非常清楚這些身份顯赫的人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便是故意這樣說,面得出差錯。
“您這話什么意思?”沈清蝶有些心驚,她小聲的問道。
滅論也是心情大好,便是解釋道:“是說,沈咚肚子中的胎兒可以代替沈天所尋的那味藥材,有老夫在,自然是不會影響她以后生育的。”
“不!”沈清蝶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