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狠的姑娘,以為我心里沒有你,索性直接把心放進我的身體。
——顧司寒
陳一妙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一身紅色的嫁衣,頭上的鳳冠已經被她摘下了。
今天是她的婚禮,而新郎卻在兩個小時之前,不見了蹤影。
一場婚禮,她要求的還是太奢侈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走了進來。
陳一妙抬眼望去,淺淺一笑,“溫暖,過來。“
顧溫暖有些忐忑的走了過去,小聲叫道,“姐姐,哥哥今天確實做的不對。“
陳一妙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顧溫暖坐到了她的旁邊,陳一妙拿起一件男士的紅色喜服,“這上面的圖紋是我親手繡的,只是我可能沒辦法看見他穿上了吧!“
顧溫暖正想解釋什么時,被陳一妙攔下,她接下來說的話,讓顧溫暖有些莫名其妙,她說,“溫暖,你要好好照顧你哥哥,讓他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
顧溫暖當時看著陳一妙的眼神里,有淚光閃爍著。
“好,我答應你,嫂子。“
陳一妙笑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我和你哥婚禮都還沒辦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進來,著急的說道,“小姐,剛才雷多曼發了一個消息,說司寒少爺在他們手里,如果要想救司寒少爺,就要您親自去。“
陳一妙眼神頓時爆發出了怒火,敢動她的人,找死!
陳一妙的聲音冷的就跟冰碴子似得,“聯系一下特警,還有就是把陳家的那群會古武的,都給帶上。“
陳一妙又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喂,付錦,我上次建立的那支醫療團隊,可以實行計劃了。“
打完了電話,顧溫暖擔心的看著她,陳一妙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乖乖的,我會把你哥哥給帶回來的。“
顧溫暖有些急切的看著她,“姐姐,你也要平安回來。“
陳一妙沒說話,只是笑了笑,顧溫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舒服,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跟自己說話了。
高速橋上,兩波人對峙著,一方是警察,一方是一群黑衣人,他們挾持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蜀黎不敢上前,因為少年的頭上抵著一把槍。
此時僵持之際,一輛酷拽吊炸天的改良版跑車開了過來,一個漂亮的漂移甩了過去。
從車上走下一個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孩,由于戴著披風的帽子,所以看不出來她長的什么樣。
身后跟著四五輛面包車,從上面下來二十多號人。
天上下著大雪有些模糊人的視線,而那抹紅卻無比耀眼,只見姑娘微微抬了抬手。
這時雷多曼漏出一個變態的微笑,摸了摸少年的臉,“凱茜,你的眼光還真的不怎么樣啊!喜歡這樣一個……男版的林黛玉,看著小身板估計那方面,也不行吧!“
顧司寒的手握緊成拳,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一妙沒說話,一步步的緩緩上前,雷多曼的手下這時想開槍,卻被雷多曼厲聲攔下,要是槍能管用的話,他還來綁架顧司寒做什么?
這個陳一妙邪門的很,上次就是她把據點一窩給端了。
急忙讓手底下的小弟把顧司寒控制住,想要撤離時,陳一妙抬起了手,身后那二十來號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陳一妙的速度極快的來到挾持顧司寒的人面前,一把扼住對方的脖子扔了出去。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顧司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陳一妙現在手指都在抖,她真的很怕他會出事。
“顧司寒,你竟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婚禮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真的很渣嗎?”
顧司寒有些愣神的看著她,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垂眸,雖然知道她不喜歡,但還是說出了口,“對不起,姐姐。”
陳一妙看著他,“你就故意氣我吧。”
一旁的雷多曼看著這一幕,有些無語,這好好的警匪片,怎么畫風一轉就成了言情劇了。
本秉著自己反派角色的雷多曼不合時宜的沖著自己的小弟說了一句,“喂!你們愣著干嘛?給我殺!”
陳一妙看了雷多曼一眼,眼神冰冷仿佛地獄里的修羅。
“找死。”
就在一瞬間,雷多曼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感覺陳一妙沖著自己開槍時,自己完全動不了。
眾人傻了,根本就沒看清這人出槍的速度?
陳一妙脫下披風給顧司寒披上,笑著說,“放心,這群無關緊要的東西,馬上就可以消失了。。“
眾人見雷多曼死了,他手底下的一個小弟說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語言,就開始攻擊兩人。
同時蜀黎們也開始了防守反擊。
陳一妙帶來的人,直接進行了單方面的毆打。
陳一妙連忙護著顧司寒到了安全區。
看著少年身上被打的傷,陳一妙覺得就讓那家伙就這樣死了,簡直便宜他了?
陳一妙突然想起什么,趁著顧司寒的不注意,將手里的一粒藥丸吞了下去。
陳家的人立刻來護著兩人上車離開。
上車沒多久,陳一妙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嘔出一口鮮血。
顧司寒傻了,“你怎么了?”
陳一妙蒼白的小臉看著他,笑了笑,“胃癌晚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快要死了,卻還是想跟你結婚。”
顧司寒急聲道,“姐姐,你不是說要我娶你嗎?回家我就娶你,你堅持一下,好不好!”
顧司寒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一妙看著他,笑了,她知道他一開始不愿意叫她姐姐,是她逼著他叫的。
直到十四歲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叫過她姐姐。
陳一妙看著他,“自從上次我讓顧爺爺逼著你娶我,你就開始叫我姐姐,故意氣我。可是我明明知道你故意氣我,可還是想嫁給你。”
顧司寒眼淚落下,“你為什么那么傻,我都這樣對你了…”
陳一妙握住了他的手,倔強的看著他,“你對我可有動過心?”
顧司寒沒有回答她,其實早在第一眼看見她時,自己就淪陷了吧!
看著她緩緩閉上的眼睛,顧司寒額頭青筋暴起,“妙妙………”
陳一妙此時手里多了一個注射器,朝著他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
兩個人被即時送往醫院,同時戴著氧氣罩,推進手術室時,顧司寒的眼睛微微睜開,迷迷糊糊間,看到了她在沖著自己笑。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陳一妙坐在手術床上,看著顧司寒的臉有些愣神。
此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高挑女人走了進來。
陳一妙看著她,“你來了,付錦。“
付錦皺著眉頭看著她,“真的想好了?”
陳一妙點了點頭,“想好了,想的不要再清楚了。”
付錦看著她,直勾勾的看著她,陳一妙笑了,“錦兒,你這是什么表情啊?笑一個。”
付錦垂眸,抿了抿唇,“對不起,我笑不出來,我沒法看著我的閨蜜替一個男人去死。”
陳一妙抓住了她的袖子,“我知道,你一開始就反對,可是我愿意。“
付錦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陳一妙,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偉大嗎?他根本就不愛你!”
陳一妙笑了,“我從小沒有父母,是爺爺將我養大,后來爺爺覺得我挺孤單的,就帶我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來陪我作伴,一群好看的小孩子中,他滿臉傷痕的抱著小熊站在那,我當時讓他叫姐姐,他還不愿意,,不知不覺這都十幾年了。”
陳一妙握住了付錦的手,“他是我灰暗世界里的一道光,所以我希望他活著。”
“即使他不愛我,我也要我的心臟在他身體里跳動。”
付錦還想說什么時,陳一妙繼續說道,“答應我,不要告訴他,心臟是我的,就當我是死于胃癌。遺囑我已經寫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就等和他辦一場婚禮,可是…我想要的還是太多了。“
說完眼睛看向床上的少年,她的少年啊!如果有來世的話……還想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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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大雪掩埋了太多,那一身紅衣囂張霸氣的陳家大小姐,就這樣死于安樂。
沒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可根據上流社會傳出來的八卦,是死于自殺,顧司寒原是陳家收養的一個孤兒,培養的繼承人,可怎想到,盡然是帝都顧家小孫子。
十八歲的那天認回了顧家,二十歲的時候顧家老太爺逼著顧司寒娶了陳家大小姐,據說顧司寒那天逃婚了。
因此陳家大小姐選擇自殺。
不過那陳家大小姐向來優秀,年紀輕輕,就管理著E星娛樂那么大家的公司,也是數一數二的金牌經紀人。
當真是紅顏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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