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東岳國昭和公主嫁與東臨國太子軒逸。
兩月后,東臨國與東岳國正式達成協議,合力攻打西岳國。
斯年為華元二十年,傲元十年,元瑾年間。三國開戰,戰持一年,生靈涂炭,三國皆損元氣。最終以戰神蘭越執劍出戰,西岳國勝。
自此,東臨國與東岳國每年向西岳國朝貢奴隸三萬,婦女一萬,糧食千石,簽和平契約十年。
戰后一片生靈涂炭,哀嚎遍野之景。三國皆采用休養生息之策,無力大興事端。
而這看似結束的戰亂后的平靜,只為等待最后暴風的來臨。
三年春華秋實已過。
“九樂,你過來。”
“是,這就來了。”九樂看著仲秋嘴角向下,眉頭微皺。有些疑惑道:“怎得,今日爺爺有些奇怪?”
“錯覺。”仲秋勉強笑了笑。
“秋爺爺可是生病了”九樂關心道。
“快去你雪姨那吧。”仲秋故作不耐的揮了揮手,隨機運功離去。
“奇怪,秋爺爺這個老頑童,今兒個是怎么了?”
“快進來。”雪姨喊道。
“可秋爺爺他......”不知怎得,九樂心里有些慌了,有個預感自己再也見不到秋爺爺了。
“進來吧,孩子,我有話對你說。”
九樂心里隱隱約約猜到了些。要是在三年前,讓她出島,她有的只有迫不及待。但有了這現在三年的朝夕相處,雪姨的細心照料,老頑童秋爺爺的教導,溫情一直包圍著她。這是自此她媽媽去世后再也沒有的被人無私的愛著的感覺,她無比貪戀,已完全不想離開。
九樂進屋后,見著雪姨帶著與秋爺爺一樣的神情,鼻頭一酸,視力變得模糊。心里等著最后的宣判。
“樂兒,如今你已在醫術與毒術中有所見地,秋爺爺和雪姨已無再多授予你。是時候送你離開了。”雪姨強迫自己笑,卻也只是逼出了一個苦笑。
“可以不走嗎”九樂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直接跑過去抱著雪姨,像是無人要的小貓般無助。
“不成了,孩子,你已經年滿二十了,年華寶貴,可不能就這樣在這無人之地虛度。聽話,下山吧。”雪姨強忍著淚水,輕輕拍著九樂的后背道。
“雪姨與秋爺爺對我恩重如山,九樂早已將你們視為親人一般,奉為長輩。如何讓我丟下你們,獨自離去。”九樂哭道,身子也隨之顫抖。
樂兒,我們又何嘗不是將你視為我們的親人,但我與仲秋已年邁,我們一死,你便在這巫山沒了立足之地,巫啟賢一定會......雪瑾想此,軟下的心便又硬了起來。
便連忙推開九樂,道:“孩子,你有這份心,我和你秋爺爺此生也無憾了。”
“不”九樂知道雪姨這般定是下了讓自己走的決心,多說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一抽一嗒的等著下文。
“明日便是巫山五年一度的比武會,屆時巫山會開一道與外界連通,大陸各地的奇俠異士皆會聚此,你便能趁此機會出去。機不可失,你今晚好好準備,明日一早我便來叫你。衣服就穿前些日子你秋爺爺送你的孔雀翎羽衫,切忌勿忘。”語罷,快步推門而出。
九樂癱坐在竹椅上,雙眼迷離,不知所想。
紫竹迷陣洞穴外露地上,有二人立著。
許久,一人出聲:“阿秋,回去吧。年紀大了,莫要著涼。”
“這是我救了樂兒的地方,如今三年就過了。”仲秋傷感道。
“是啊,三年就過了。時間真真無情啊,我們兩個老家伙這輩子也快完了。”雪瑾看著斜陽落盡的余暉低語道。
“完了好呀,我也活夠了,也該走了。”
“阿秋,別這么說。”
“走吧,回去了。”
走時,雪瑾轉身望了望身后,未發現異常。可近日她怎得就是不安生。
東臨景宮中,歌姬舞姬充斥了整個大殿。
一位著金絲華服的男子冷眼看著高臺上左擁右抱的男人,啟唇對身旁的侍從道:“繼續監視著,不許任何人出去,死人也不行。”
“是,太子殿下。”
須臾之后,男子轉身徑直走出景宮,登上高墻,俯瞰整個東臨皇城。三年的休養生息,讓臨安再現當年繁榮,他的野心也不斷膨脹。
“十一。”
太子軒逸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憑空出現,跪在地上。
“今夜收拾一番,子時便與我趕去巫山。”
“是,殿下。”語罷,便立即飛身離去。
軒逸負手望向遠山,渾身透著清冷高貴。
一夜在一睜一閉間就過去了。即使九樂一夜未眠,也覺時間如流沙一般,越是握的緊,越是溜得快。
巫山的夜黑,白日的到來顯得尤為明顯。天邊還未翻起白肚子,巫山的公雞就如人一般在五更便忙碌起來。
聽著雞鳴,九樂便不由得想起平時這個時間點便是與雪姨去采露,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脾。而這時秋爺爺已經來到小屋為她們準備早餐,等待她們采露回去。
“樂兒。”門外清脆的敲門聲夾著呼喚聲,這是九樂再熟悉不過的,亦是九樂如今無比貪戀的。
“樂兒?”
又是一陣敲門聲,拉回了九樂飄遠的思緒。
“進吧,雪姨。”九樂趕緊回道。
“樂兒,你收拾好了嗎?”雪瑾推門進來后,打量了一下房間,又看著九樂的模樣,無奈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你怎么還沒有換上衣服啊?”雪瑾急道。
“馬上換,這不還早著嗎?雪姨,不急嘛。”九樂有力無氣地回道。
九樂認真看著雪姨無奈的表情,突然又有了一個遺憾,那就是她還沒有撮合雪姨和秋爺爺在一起呢!
雪姨性急,一進屋便開始幫著九樂收拾包袱,還不忘從木柜里取出孔雀翎羽衫丟給九樂,讓她趕緊換上。
約莫一刻鐘過去,雪姨便收拾完畢。九樂也已換好衣服,梳洗完畢。
雪姨看著已出落得落落大方,明艷動人的九樂,心里一陣欣慰。但看著九樂未施粉黛的臉,不由得讓她有種給九樂上妝的沖動。
事實上,雪姨也這么做了。她拉著九樂在梳妝臺邊坐下,打開木柜里未曾動用的胭脂與眉筆,便在九樂臉上搗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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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衣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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