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和準星兩人原本只是想掰個手腕比比力氣而已,沒想到兩人猛然間一發力,居然把飯桌壓塌了,一旁專心點餐的神算子還以為被人襲擊了,嚇得跳起來哇哇大叫,服務生趕忙帶著保安跑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艾斯尷尬地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表示自己會賠償一切損失,絕對沒有砸場子的意思,希望可以換一桌安安靜靜地吃飯,服務生自然也不會說什么,如實上報之后便把他們帶到了另一張桌子,并告訴他們經理交代不需要他們賠償,然后又千叮嚀萬囑咐地小聲告訴他們:“幸好不用賠償,但還請各位千萬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弄壞桌子了,不是怕各位賠不起,只是這種材料十分名貴,不管是訂制還是修復,工程都極為復雜,如果再出現什么人為損壞的情況,恐怕真的要請各位出去了。”
服務生的話里柔中帶剛,軟硬兼施,顯然也是見慣了這一類的場面,保住了客人的面子,也起到了一點威懾的作用。艾斯本來也完全沒有鬧事的意思,對服務生的話也毫不計較,只當是飯前的一點小插曲,隨意地答應兩句,便相安無事了。
精致美味的菜品一道道地送了上來,神算子立刻旁若無人地大快朵頤起來,全然不顧自己吃相有多么的不雅,艾斯等人倒也不在意,一邊吃著一邊隨意地聊著天。
艾斯喝下一口嘗不出什么味道的飲料,怪異地皺了皺眉,放下杯子問準星:“剛剛雖然沒有分出個高下,但我對你的程度也大概了解一些了,你真的是太謙虛了點。”
準星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把袖口稍稍提起一截,接著馬上又放了下去。
只在這提起放下的短短一瞬間,艾斯已然瞥見了準星衣服之下隱藏的東西,問道:“那是什么?”
準星低聲回答:“機械臂。”
“你到底…”艾斯強忍住自己的驚訝,盡量地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是守衛者還是進化者?”
準星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小聲回答:“都是,也都不是。”
“說明白點。”
“這里說話不太方便,先吃東西吧。”準星說完便不再作聲,埋頭吃飯。
艾斯心里裝著一大堆的問題,哪還有心思吃東西,但是身邊的蒂芙尼不停地給自己夾菜,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把自己盤子里的東西都塞進嘴里,卻是嘗不出什么特別的味道。
看著神算子嘴里塞得滿滿當當,一臉幸福的表情,聽著蒂芙尼細細品嘗之后不時發出的贊嘆和評價,艾斯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味覺了:“我怎么嘗不出來呢?難道失憶還能把味覺也搞沒了?”
…
“唔…”一頓風卷殘云之后,神算子靠在椅子上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閉著眼睛揉著肚子,不住地喘大氣,“哎呦,可撐死我啦。”
蒂芙尼看著神算子的樣子忍俊不禁:“誰讓你吃那么多?我要是不攔住你,你怕不是要把桌子都吃了!”
“那可不行!”艾斯接茬道,“沒聽見剛才人家說什么嗎?再弄壞個桌子,咱們可就要被趕出去了。”
蒂芙尼噗嗤一笑,說道:“要是真能看見他吃個桌子,被趕出去我也值了。”
“去去去,”神算子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倆別拿我尋開心,我又不是鐵將軍,吃桌子干什么?”
“誰?”艾斯一愣。
“鐵將軍啊,你又不知道?”神算子張開了眼睛。
艾斯搖了搖頭。
“唉,”神算子嘆了口氣,雙手撐著椅子坐直了身體,“接替拳王的新任六大戰王之一,鐵將軍啊,你不知道也正常,誰讓你失憶了呢。”
“還可以接替,不是死一個少一個嗎?”艾斯問道。
“當然要接替了,”神算子理所當然地答道,“那萬一六個都死了,誰來守衛王城啊?”
艾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有點道理。”
“好了,”神算子站起身拍拍肚皮,扭了扭身子說:“吃飽了就要遛遛食,走吧,帶你們去見我朋友。”
…
在神算子的帶領下,艾斯一行人在黑水城中左拐右轉,走了足有一個小時,把蒂芙尼累得夠嗆。
“我們為什么不叫一輛飛車?”蒂芙尼呼呼地喘氣。
神算子當即否決:“絕對不行!我這個朋友極其神秘,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自從上次帶著艾斯跑了那一路之后,現在這點路程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此時已是傍晚,嬌艷的夕陽照耀在神算子的額頭,映出點點晶瑩的亮光,蒂芙尼看著神算子那一頭的汗珠和微微發抖的雙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呸,你就逞能吧。”
又過了二十分鐘,蒂芙尼幾乎要累得趴下了,摽著艾斯的胳膊,叫住神算子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走在前面的神算子轉過身,擦擦額頭的汗,插著腰一臉嫌棄的說:“照這個速度,大概再有一個小時吧,我說你真是不行啊,這才走了多遠就要死要活的,你看看我。”
要不是神算子那不住起伏的胸膛和順著下巴滴下的汗珠,蒂芙尼還真覺得自己被他比下去了:“你就繼續裝吧!我可不陪你了。”
蒂芙尼晃了晃艾斯的胳膊,撅著小嘴一臉委屈地看著他:“背我。”
艾斯皺著眉看著她,無奈地捂住了額頭:“你再堅持一下可以嗎?”
“我堅持不住了。”蒂芙尼抓著艾斯的胳膊忽閃忽閃地眨著自己的大眼睛,映著悠悠斜陽,像是把太陽鑲了進去,閃得艾斯一陣恍惚。
“好好好…”艾斯無奈地俯下身,心里想著這到底是什么能力?怎么就不對別人用呢?
神算子眼看著蒂芙尼幸福洋溢地趴在艾斯背上,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你你你,你作弊!”
“哼,誰管你。”蒂芙尼別過頭不看他。
“這位大哥,”神算子一臉諂媚地竄到準星面前,“帶帶我啊?”
準星并不理會他,只把頭轉向一邊。
“嗚,”神算子哭喪著臉向艾斯求助,“艾斯你幫幫忙啊。”
艾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臉上泛起一絲壞笑,沖著準星說道:“我說,賽跑嗎,遛遛食。”
準星聽了也是微微一笑:“行啊,公平競爭。”說著不等神算子反應,一伸手把他扛在了肩上。
“幫我抓著帽子。”艾斯輕聲告訴蒂芙尼。
“啊?哦。”蒂芙尼也沒多想,一只胳膊摟住艾斯的脖子,騰出一只手抓住了艾斯寬大的兜帽。
“來吧,”艾斯雙腿緩緩彎曲,重心下沉,做足了準備,“三…二…”
“艾斯!艾斯你要干什么!”
“一!”
“呀——”兩道刺耳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劃破了這傍晚時分火燒一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