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燥熱,睡得不舒服,第二天吃過早飯去帶著一對黑眼圈去點卯,胡子臉衙役王崗,刀疤臉陳德,還有胎記衙役趙順,錢春來等幾個熟悉的衙役都到齊了。
這是他們這個班的小隊, 5個人,胡子臉王崗是小隊長,職位是捕快,正經國家編制,他們則是本地掛靠的,相當于衙門的雜役。
上面還有2個捕頭,一個捕頭下面3個捕快,每個捕快管著一個五六個人的小隊,這是縣里的治安機構,直屬縣尉指揮。
他們日常的工作就是跑腿和巡邏,沒事則是在城內外巡邏,有事則跑腿辦事,反正是大人物喊他們做什么就做什么。
這不,上班才剛一會兒縣學教諭就過來跟他們的頭領縣尉說有個秀才弟子失蹤了,然后就有事吩咐下來了,趙昆這一小隊馬上又要去跑腿調查了。
趙秀才本來在縣學讀書,放假回家探親,說好三天即歸,結果過了五天都沒有回來,他家里也沒有派人過來續(xù)假,教諭覺得可能出事了就來求助。
趙秀才家住黃溪村,是距離縣城邊上三十里左右的小村莊,那里山多地少人窮,出一個秀才不容易,而趙秀才也很努力上進,挺得教諭看重。
“黃溪村是在黃溪集外十幾里的山村,黃溪集在西邊縣城外十二里,黃溪村那地界前年我去過一次,路不好走,來回要差不多一天,現在這個時候出發(fā)有點晚了。
到了那邊開始干活,今晚就回不來了,要在那邊村子里過夜了明早才回,你們跟家里說一下我們馬上就出發(fā),嗯,等下趙順你帶一條黑狗過來一起去!”王崗面上平靜的對幾個手下說道。
其實他心里有些打鼓,記得前年有事,他到那邊走過一趟,不是同一條村,是黃溪村隔壁的陳村。
去調查一起失蹤案,當時有一戶六口陳姓村民失蹤,戶主親戚報的案,詭異之處在于村子里平時相熟的那些村民居然沒有察覺到有一戶人家消失了!
當時他到現場問起附近的村民鄰居,他們居然一問三不知,看神情俱不似偽作,也是等到有人報官才驚覺發(fā)現鄰居消失了,奇怪的很。
人死消失得無聲無息的,在周圍還沒人驚訝察覺,這么一想就很恐怖了,當時那件案子是匆匆編了個理由就結案了,現在看很可能再次出現了類似的事情,實在讓他不安,他覺得有必要帶條狗過去,到時有事發(fā)生,淋些狗血總好過沒有。
“哦,帶條狗過去,哈哈,話說昨晚那條黑狗真不錯,狗肉滾三滾,老婆站不穩(wěn),哈哈哈”陳德哈哈一笑昨晚的狗肉燉的不錯,幾個人吃的滿嘴流油,回去折騰起老婆來忒有勁,他現在心里還想著什么時候再吃一次呢,機會馬上就來了。
“我就說,昨晚我那么難睡著,感情是被這狗肉給害的,大意了”趙昆嘀咕道。
“嗯,是挺好的,那就再帶一條過去用不上就吃掉,呵呵”王崗干笑的答道。
“咦,王頭表情有點不對啊,難道會有意外?”趙昆作為職場新人,本能的仔細觀察領導臉色,免得不小心犯了錯,這么一看就看出來隊長的表情有點言不由衷的感覺。
難道會出事?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很不吉利柯南將來的感覺,這讓他心里也有些不安,不過沒辦法,頭兒沒細說,他就不問。
只得回去跟小丫頭通告一聲讓她看好門,同時帶上家傳的老刀出發(fā),祖宗三代一直用到現在的家伙,殺氣重,鬼神難當,平時他都用新佩刀,嫌這個重一些,現在為了安全計也換上了。
一路無事,走了十幾里后在黃溪集吃了頓飯休息下,然后再走剩下的十幾里山路,道路崎嶇難行,走到地頭已經下午了,在趙秀才家一問,發(fā)覺事情大條了,他家里的人根本不知這回事,說趙秀才根本就沒回來過!!
那就是在回來的路上就失蹤了!
王崗心情沉重,但是還是按流程吩咐幾人分開在村子附近里外走訪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過了好久一會,五個人集合后王崗面色陰沉,幾乎黑了臉,事情很嚴重的樣子。
“王頭,沒事,雖然趙秀才是教諭的得意弟子,但是我走訪一遍,這附近沒什么發(fā)現,可能在前面黃溪集前面就出事了,或者趙秀才就是走失而已,到時候回稟大人派人找一找就是了”胎記衙役趙順和另一個衙役錢春來見王崗面色不好過來安慰道。
他們覺得自己的隊長有點小題大做了,他們辦案的什么案子沒見過,失蹤個人而已。又不是悍匪破村屠寨,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覺得這里有什么異常么?我是說這個村子還有附近的村子”王崗沒有回答趙順和錢春來,問了一下趙昆,他發(fā)現趙昆臉色有點異常,恐怕也發(fā)覺了一點什么。
“這里的房子不少,但是人太少,好幾個房間看起來都空了有一段時間了,也沒有見人收拾的痕跡,按道理這里這么窮,不會有這么多空余的房子。
還有就是這里老人小孩偏少,我都沒見著幾個,跟別處有點不一樣”趙昆想到這個,說了出來。
他走訪的時候也發(fā)現了這一點,心里一琢磨覺得有古怪,平時縣城內外街道上滿大街跑的小猴子,這里居然沒發(fā)現幾個,難道都去放牛了,這也不合常理啊,領導一問他就將疑問說出來了!
“咦,你這么一說,還真是的呀,我說這里怎么那么少小孩子呢,平時那些家伙泥猴子一樣到處亂跑挺煩人的”那幾個衙役一聽,心里一突兀,也想到了這一茬,心里一驚。
“我兩年前在隔壁陳村辦事,來過這里問訊,那時候這里的人比現在多得多,小孩也多,現在很多都不見了,我套了幾個人,感激他們挺麻木的,好像也沒察覺有什么不對,這里有點邪門,大家小心一些”王崗用低沉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推斷。
“嘶”眾人聽聞倒吸一口氣。
“天色已晚,今晚是趕不回去了,大家今晚打醒精神,兩個人一班輪流守夜,明天就一早弄清楚,馬上回去”王崗認真的對著自己手下說道,他是真的怕,唯恐有一點差錯,連自己都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里。
于是,他們找到村長,借住一個空屋子里住下,期間在村民家吃了點東西,那條黑狗,也不準備殺了,纏在旁邊留著夜里警戒。
一切安排妥當,前半夜刀疤臉陳德帶著趙昆守前半夜,兩人在正廳點起蠟燭,坐在桌子上小聲聊天喝少許酒打發(fā)時間,院子外面大門關著,屋里看出去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