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部分符紙交給師弟后,目送這一隊離去。
剩下的人有孟樂、江挽之、沈經年以及清心觀三名弟子。
他們正欲在府中轉轉,查找線索,便有婆子喚他們去前廳。
幾人對視一眼,知道這是要讓他們出手了。
他們跟隨婆子來到前廳,方一進去便聽到有繡娘在哭泣。
林氏看起來沒什么精神,像是昨夜沒睡好,此時十分煩躁。
但她看向孟樂幾人,卻沒了昨日的嫌棄,反而露出幾分討好。
孟樂抱拳問道:“夫人喚我們來,所謂何事?“
林氏神色凄然:“一早聽聞繡芳園近日鬧鬼,料想傷害我女兒的鬼就在繡芳園中。還請諸位能布置一番,今晚就將此鬼捉住。“
孟樂:“那鬼都是如何出現的?“
有繡娘答:“夜里總有腳步聲,我一次從門底下望出去,看見一雙繡鞋。那雙鞋原本側對著門,那晚似乎察覺我在看它,竟然朝著門的方向轉了過來……“
孟樂:“她沒有進來?“
那繡娘搖搖頭,道:“我死死抓著奶奶送我的佛墜,再注意時,那鞋就不見了。“
孟樂等人陷入沉思。
這時,一直看著這方向的陳婆子,突然指著孟樂袖口問:“這雙繡鞋從何處來?“
孟樂見她神色不對,像是有些緊張,莫名奇妙道:“是方才貴府中一位繡娘送的。“
陳婆子突然大聲道:“方才?府中所有繡娘今早都在這里了!“
她言罷,又對著廳中女子數了一遍,確實沒錯。
難道是她記錯人數了?
以防萬一,陳婆子問了句:“可知那繡娘叫什么?夫人吩咐過,所有人都得前來。“
孟樂幫那繡娘說了句好話:“她被留在那里打掃院落,她叫……莘娘。“
林氏手中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陳婆子也是臉色慘白,但她還是勉強穩住,去攙扶有些坐不穩的林氏。
林氏捏著帕子,伸出一指顫抖指向孟樂袖中那雙鞋,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能發出一聲,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陳婆子驚叫一聲,忙吩咐人上前幫忙,將林氏抬回主屋,又派人去找大夫。
廳中一眾繡娘不知發生了什么,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
白娥走到孟樂身旁,小聲道:“這個莘娘究竟是什么人,夫人怎么這般反應?“
孟樂神情嚴肅,道:“可能是做了虧心事。“
白娥不置可否。
未過多久,丫鬟前來傳話,讓孟樂去主屋。
孟樂習慣性看了眼白娥,這才跟隨丫鬟離去。
主屋掩在層層翠竹后,顯得十分靜謐。
孟樂步入屋中,見林氏已經好些,正對著籠中鸚鵡發呆。
陳婆子在林氏背后提醒了下,林氏才發現孟樂已到。她緩了緩神,看向孟樂的目光幾乎帶上了懇求,顫聲道:“仙姑,這鬼作惡多端,您務必要將她除去!“
林氏對自己的態度可謂是一轉再轉,孟樂不為所動,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我們必定會盡全力,只是……“
林氏一下坐直身子,著急問道:“只是什么?“她像是想到什么,眸光一亮,“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我們薛府家大業大,沒有什么給不起的。“
孟樂嘆出一口氣,道:“夫人多慮了,我們只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林氏:“這是自然。“
孟樂:“包括如實告訴我們,莘娘的死因,為何怨氣深重,包括沉尸何處。“
她用了個“沉“字,就是為了讓林氏明白,她已經猜出。
如她所料,林氏一下子尷尬起來,目光飄忽不定,顯然想找些理由搪塞過去。
孟樂勸道:“您還是最好如實相告,不然我們不知該怎么應對此鬼。“
林氏遲疑不決,猶豫了許久。
就在孟樂以為今日又要無果時,林氏終于開口,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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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驚呼一聲,忙撐起傘向雨中人兒跑去,一邊埋怨道:“小姐,你怎么又頑皮?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林嬌嬌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又踩了腳小水坑,看到水花飛濺才滿意。
秋月見勸不住小姐,只得換了種方式。她環顧四周,見無人,才小聲道:“今日薛家公子來咱們府上了。“
林嬌嬌動作一頓,她握了握拳頭,實在忍不住問道:“他是來做什么的?“
秋月:“哎呀,這婢子可就不知啦!“
林嬌嬌怒瞪起眼:“你,哼!“
她一甩袖子,朝著前院而去。
秋月沒想到她真的敢去,一時間愣住,反應過來后趕緊追上,勸道:“小姐,你可不能去,被發現了不好,老爺也會責罰你的。“
林嬌嬌腳步不停,扭頭回道:“被發現了,我就說是你鼓動我來的!“
“啊?“
秋月苦著一張臉,只得跟上。
兩人來到前院,林嬌嬌正巧看見父親在送客。
早聽聞薛鎮薛府的公子俊美無雙,今日一見竟比傳聞還要俊美。
他安靜立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父親與舊友們寒暄。
主仆二人目送那幾人遠去,林嬌嬌長嘆口氣,在秋月滿臉疑惑中道:“也不知哪家的姑娘會如此好運,能嫁給這樣神采非凡的男子。“
秋月忙鼓勵她:“那必然是小姐啊!老爺與薛家老爺是舊友,說不定他們今日來,就是為了議親的事。“
林嬌嬌說了句“討厭“,但明顯很受用。
到了傍晚,晚飯過后,林父將女兒叫住。
他笑瞇瞇道:“想不到我家嬌嬌繡活兒如此好,都是為父錯怪你了,以為你不肯好好學,原來本事都藏著呢!“
林嬌嬌有些莫名,但父親夸她,她總不能說自己不好吧,怎么也得裝好。
林父背著手,往屋外走去,臨出門時感嘆一聲:“嬌嬌長大了,我還沒收到你送的帕子,反而那臭小子先得了,哼!“
林嬌嬌:“……“
這是發生了什么?
臭小子……是指薛公子嗎?
她分明什么都沒做過,莫非是別人……
她眸中閃過一道光,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
她想,她可能抓住了一場機遇,一場足以改變她人生的機遇。
他們似乎認錯了人,只要真正的那個女子不出現,她便能瞞天過海,斬獲一場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