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附中附中,位于西川區的私立學校,也是一個位于海邊的美麗學校。仰頭可以看到一片晴朗天空,蔡白覺得,或許,這里將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作為轉校生,她站教室外,低頭抓著衣角,等老師喊她的名字。白襯衫,紅西裝,格子裙,空蕩蕩的長廊上,少女瘦小的身影顯得格外楚楚可憐。抓著西裝下擺,蔡白緊張又激動。她偷偷瞄向教室,又害怕的低下頭。自己會不會被這群人接受呢?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老師喊到她名字了。可以進去了,她剛邁步,又收回來,要用什么樣的姿勢進去呢?進去太快會不會顯得太心急了?走慢點會不會看上去太做作了?
想太多的后果是,她進來的姿勢,就好像見公婆的丑媳。低著頭,緊張兮兮的抓著衣角,慢吞吞的挪進來。“老師好。”她緊張的站在講臺上,死死的抓著西裝下擺,面對老師打招呼。
班主任吳老師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咧嘴,“蔡同學好,不向同學們問好么?”
“哦哦,”蔡白這才恍然大悟,轉身對著同學們一個90度鞠躬,“大家好,我叫蔡白。請多指教。我,我,,,請大家多多關照。”
因為緊張,她的話斷斷續續的,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少女瞬間羞紅了臉,低著頭快步走到老師指定的位置上。那是靠窗那排的倒數第三的位置,從可以輕松松的俯瞰到學校的小花園。是個不錯的地方。
她前面坐著的是一個可愛陽光的男孩——李佳。“蔡白?蔡白!竟然是你!我是李佳,以后一起打網球啊。”李佳說著,拿了個蛋糕就塞到對方手里。
他這副自來熟的模樣,反倒讓蔡白一臉疑惑,“我們以前見過嗎?你怎么知道我打網球?”
右邊座位的戴正湊過來,直接抽走了蔡白手中的蛋糕。他笑瞇瞇的看著李佳,一口咬上了粉嫩嫩的草莓蛋糕,十分囂張。“我們看過你和許哲打球的視頻。”
不可能,她和許哲打球一直都是避開所有人的,怎么會有視頻?驚訝中,蔡白自己已經將問題問出。
戴正三口兩口吞掉蛋糕,順便出賣了把隊友,“李佳拍的。”
“戴正你不要臉!不是兄弟!!”被供出來的罪魁禍首立刻激動起來,“誰說是我一個人拍的,還有高博的衛峰!估計高博也全看過了。”
恐懼突然襲來,蔡白渾身的毛孔都戰栗起來。風吹過,都帶著人們在背后的竊竊私語。她似乎聽見所有人都在議論,全班同學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李佳伸過來的的手在她眼中異常可怕,仿佛能勾魂奪命。打開對方的手,她猛地站起來,帶倒了凳子。驚起所有人的目光。教室安靜的可怕。
“我,,,”李佳猝不及防的推開,他直愣愣的看著蔡白,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我就是想——”我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
李佳的話還沒說完,蔡白就沖了出去。戴正的眼睛瞇了瞇,“大概是你的太難吃了,所以出去吐了。”
李佳氣急敗壞的叫起來:“戴正你又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又見長了,蛋糕明明是你吃的。”誰都不可以說自己蛋糕不好吃!
吃驚的同學們紛紛回應,“對啊,戴正你太不厚道了,不好吃別扯轉學生呀。這么可愛的姑娘是絕對不會嫌棄李佳的蛋糕的。”
有人甚至開起玩笑,“戴正你是不是嫉妒李佳的蛋糕好吃,才故意的呀。”
蔡白過激的反應就在這些調侃中被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李佳也忽略了剛剛不愉快的。他正在自己的手賬本中記錄著什么,一邊自言自語一定要讓可愛的蔡白嘗嘗自己的手藝。
見大家都不再在意蔡白剛剛失禮了的舉動,戴正才起身,打算去“偶遇”一下蔡白。少女剛剛的反應,和路上受傷的貓遇到生人時的反應一模一樣。難道他也和貓一樣受過傷?
可惜,他沒看到,當他遇到蔡白的時候,對方已經整理好表情,面帶微笑的走過來,完美的微笑假面。戴正擋在她面前,將她逼到墻邊,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蔡白。
“同學,你好。”蔡白說話的嘴角微微顫抖。
“小白菜,這么快就不記得我名字了嗎?”戴正靠近,故作傷心,可尾音的上揚卻出賣了他此刻的愉悅。
蔡白不由自主的撤了半步,搖搖頭。沒有必要的過客,她從來都不屑于去記住名字。比如說那位據說十八歲要來娶自己的“未婚夫”。
蔡白的反應,讓戴正極其不滿意。他雙手插在口袋中,向前一邁步,眼睛微微瞇起,嘴角下壓,就好像一頭打量著入網獵物的狐貍。他微微彎腰,臉湊的極近,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曖昧。
危險的表情!蔡白忐忑不安的后退,抵上了身后的墻。卻依然沒有躲開戴正的注視。此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戴正呼出的熱氣打在臉上,那張放大的狐貍臉極其欠揍。蔡白垂眼,躲開戴正的視線。
尷尬的沉默之后,戴正遞出一包口香糖,“又見面了,你好,我是你昨天見過的狐貍。”
什么亂七八糟的?蔡白不理解又不敢罵人,禮貌的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戴正依舊保持著舉著口香糖的動作,只是眼睛微微瞇起,嘴角不易察覺的下壓,危險的表情,讓蔡白感受到壓力,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但當她的手指觸碰到口香糖的時候,一陣輕微的電流瞬間流過手指,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發射性的一抖手,口香糖掉地上了。
被耍了!
蔡白立刻反應過來。她瞪著戴正,不知道要怎么回擊。怒目圓睜,耳朵微微翻紅,她剛想發火,卻又被迅速壓了下去,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她別過頭,想借機跑開。
這么明顯的想法,狐貍一樣的戴正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要是把這么可愛的小家伙逼急了,得不償失。“開個玩笑,對不起。”他后撤了一步,無賴又撒嬌般的一笑,“這個是我給你的賠禮。”話音剛落,他就從空氣中抓出一個可愛的、散發著香甜氣味的小蛋糕,舉到蔡白的面前。
蔡白戒備的看著對方,不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個惡作劇。空氣緊張又安靜,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緊張急促,如戰前的鼓聲。
“戴正——!你又搶我的蛋糕!”
李佳的出現,打破這氣氛。他委屈的湊在蔡白的身邊開始哭訴戴正的罪行。蔡白看著氣急敗壞,蹲在自己邊上痛罵人的李佳,緊張又害怕。或許還帶著一點點的期待。在南十三中的那些日子里,或者是說,在自己成長的這么多年里,第一次有人會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依賴的感覺。那一瞬間,她在想,要不要安慰這個小可愛。
戴正橫插一步,將兩人分開。蔡白被擋在身后,看不到他邪惡的壞笑,“李佳,不要欺負新同學。”
“切,明明是你欺負我。”李佳嘴上不饒人,可身體已經行動了。說話的功夫,他已經退了十幾步了。
蔡白什么都沒有說,這樣被人主動親近的感覺,好久沒有遇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害怕又眷戀。
也許,知行附中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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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pit
戴正:我老婆,這是我老婆,這是我從小就定下來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