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中,對參松的看法無形中產生微妙的變化了,他們沒料到一個如此年輕之人第一次上朝,就有這種氣勢。
參松環顧現場官員,他的魂力現在極強,輕松能感受到每一個人對他帶有敵意或善意。
現場約三分之二的官員對他抱有明顯敵意,這些應該是貝王爺的人了。
另外三分之一,其中一半對他略有好感,應該是羽公主的人。
另外一半則是觀望態度,可能是羽公主的大哥,魏皇養子的支持者。
他再看到魏皇旁邊,坐著兩個男子,看起來就是魏皇的左膀右臂。
“咦?郭笑?”
坐在魏皇左方的,正是郭笑,此時他正襟危坐,眼神那一股玩世不恭的態度已經消失,而是顯得銳利非凡。
他看到參松看了過來,微微點了點頭。
魏皇右手邊,則是一個頗老的男子,看起來就快睡著一樣。
參松暗思,兩人可以坐在皇上左右兩側,必然是皇上的心腹了。
真想不到郭笑居然有這么大的能耐?
官員兩側官員中,又一個老者站了出來:“皇上,參松已經來到,還請皇上決斷。”
參松望了過去,這個老者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眼神深遂處有一股光芒,必然是深沉,城府極深之輩。
“司馬左丞勿憂,參松剛來,還要讓他知道發生什么事。”魏皇說道。
司馬左丞,名字是司馬衷,官至左丞相,是文官中屬一屬二的存在。
司馬衷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
他看向參松,緩緩說道:“鎮西將軍參皓白,也就是你的大哥,上月帶四萬白羽軍,前往西蠻戰場,然而,他卻暗通西蠻,故意將四萬白羽軍帶到西蠻埋伏好的現場,葬送了整個白羽軍,同時投身西蠻,換取榮華富貴。”
司馬衷說到這里,臉上露出悲憤之色:“可憐我大魏精銳,在這一役損失重大啊!”
司馬衷眼角滑落兩滴眼淚,看起來極為為大魏痛心。
底下官員立刻議論紛紛,臉上充滿不滿,不甘,與憤怒。
“司馬先生這故事說的有趣,我卻知道另一個更有趣的故事。”參松不急不徐說道。
司馬衷表情略顯呆滯一下。
他想過參松會破口大罵,會要求對質證據,會苦肉計搏取同情,但卻沒料到參松居然想說故事。
“說來聽聽。”魏皇說道。
參松說道:“從前有一個國家,國家并不強盛,但是出了一個厲害之極的將軍,他的存在,讓他們的敵國始終無法併吞這個小國......”
場上安靜了下來,眾人不知不覺都進入參松說書的情景里面。
“當時,敵人百攻不下,就想出了一個計謀,離間計!”
“貪婪的奸臣與敵國合作,捏造了將軍賣國的證據,可憐身處前線的英勇為國的將軍,就這么被皇帝下令凌遲處死......”
百官官員感覺心里頭一震,似乎都感受到那股滔天冤屈......
魏皇心里也起了感觸:“朕也會是個昏庸的皇帝嗎?”
“大膽!”一個中年官員跳了出來。
他尖嘴猴腮,一看就是能言善辯之人。
“參松,你居然敢影射皇上是昏君!你好大膽子。”
魏皇眉頭也皺了起來。
參松臉色一變喝道:“你才大膽,我大魏皇上,何等英明,豈會如同故事中那昏君一樣聽信奸臣之言。”
參松怒瞪那官員道:“皇上就是英明,所以才讓我有機會在這里分辨,這與那昏君差別何等巨大。”
魏皇眉頭舒緩,明顯聽著很是受用。
參松接著一嘆:“但,奈何奸臣太多。”
“你說我是奸臣?”那官員面紅耳赤說道。
“誰陷害我大哥,欲使這反間計,誰就是奸臣,你自己說說,你有沒分?”
那官員結巴道:“我...我...我才沒有陷害你大哥。”
“那么,誰是那奸臣,要害我大哥的?”參松環顧過去。
那些本來安排好要跳出的官員,一個一個低頭下去。
實在是剛剛參松故事說得太有感染力,現在百官都還沉浸在奸臣行使反間計害賢良的雰圍里。
“好了好了,參松的故事是不錯,不過跟現實差距還是不小,我們這里可是有證人可以證明參皓白真的叛國了。”司馬衷說道。
參松知道遲早都會到這一步的。
他點頭道:“那就請證人出來吧。”
司馬衷說道:“于文,你來說說。”
“是!”
一個身穿白羽盔甲,年約三十出頭的男子站了出來。
他臉帶悲憤,開始陳述,參皓白如何將他們帶到埋伏處,使他們兵敗被俘虜,他如何親眼看到參皓白與敵軍談笑風聲,握手擁抱。
而他又如何趁黑夜時,殺了看守之人,逃了出來。
他說完時,眼睛充滿淚水:“皇上,諸位大人,你們可要為白羽軍的兄弟報仇啊!”
百官再次騷動起來,又開始議論紛紛。
參松很想輕搖羽扇,可惜他沒有,想摸摸胡須,他也沒有。
參松只好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沒發現其中充滿破綻嗎?”
這一句話很普通,但參松用上了說書技巧,一瞬間,眾人都開始尋思起來破綻在哪里。
“來,我帶你們抽絲剝繭。”參松說道。
自從墨有來到,參松的數理入道,邏輯與推理能力也驚人的成長起來。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參松身上了。
司馬衷心里暗驚,為什么這年輕人不到20,控場能力居然這么強大?不知不覺就掌控全場雰圍?
“于文,請問被俘虜的白羽軍有多少人?”參松問道。
“大概有兩三萬弟兄吧。”于文說道。
“那么,你說你殺了看守之人,逃了出來?”
“正是!”
“那你的弟兄呢?你怎么一個人逃出來?”
“這...于文雖然也想救援弟兄們,但他們那邊守衛森嚴,文為了傳遞消息,不讓圣上被蒙蔽,這才冒死逃出......”
“哈哈,兩三萬俘虜,莫非還一人住一間牢房?你殺了看守之人,總能帶出同牢房弟兄吧?難道你還住貴賓房,一人一間啊!”
于文頭上出現冷汗:“這...這是因為于文急著逃回通報,新的巡邏軍又鄰近,這才來不及救援旁邊弟兄.....”
官員此時又議論起來了,不過都是明顯發現問題了。
這沒人深究就罷了,參松這么一說,他們立即感覺于文的話似乎不太合理......
參松笑道:“那么,你說你殺了看守之人,能否請你在這里演示給我們看看你如何動手呢。”
于文眼神稍微鎮定下來。
“我就趁他背對我,手這么伸出去,在他脖子上這么一扭......”
他軍武出身,此時比劃起來,活靈活現。
但底下議論聲音更大了。
一個武官忍不住說道:“這守衛莫非是豬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