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該吃藥了。”太子妃宋氏蓮步輕挪來到桌案邊,見太子正在繪制一副觀音的圖像,抿嘴一笑道:“這可是給榮國公家老祖宗壽辰準備的?”
“嗯,姝華猜的不錯”太子并未抬頭,認真的細細描摹著。
“太子親手繪制可是莫大的殊榮,太子是有了良策?”宋氏想著,那榮國公是朝中重臣,忠君派,從不結交也不往來任何皇子,只他的兒子與七皇子交情匪淺,只不過上頭從來無意于這位皇子,所以這榮國公對此并未阻止。
“呵呵,只要他始終是忠君那一邊的,我根本不必多費心思”他是長子,又是太子,本就是忠君派站隊的人。二皇子景王野心勃勃,五皇子禹王鎮守邊疆無召不得回京,六皇子軒王只醉心書畫,至于那七皇子么反正也是廢棋一顆,八皇子到是也想爭,可惜那母族總拖后腿,呵呵,其實他還真的不必多擔心什么。
“呵呵,太子說的是,這藥快涼了,太子趕緊先喝了吧”
太子停筆,望了眼面前端莊姝麗的太子妃,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一身華府艷麗無雙,宋氏是鄴帝替他挑選的,福慧公主的嫡幼女,容貌姣好,才華斐然。宋氏很好,不管做一府主母還是這太子妃,她都是人人口中夸贊的那個,和他也算是夫妻和睦,感情尚可。
可是他就是覺得缺了點什么,見慣了后宮中的爾虞我詐,無情算計,所以他對女人并不是特別上心。這幾年來他除了太子妃也未有過別的女子,這樣的平靜的生活總感覺少了味調劑很是枯燥。
太子喝了藥,拉過太子妃的手輕輕揉捏兩下,宋氏害羞的低下了頭,露出了后頸處一抹緋紅的曖昧印記,那是今天早晨太子留下的。
“姝華,辛苦你了,為了我,你得天天忍受著這難聞的藥味”
“殿下,不過藥味罷了,又算得了什么,自然殿下的身體最重要”在神醫白藤子的調理下,如今太子只需慢慢調理就可以和常人無異,這點子藥味對她就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陛下,據白神醫說,這太子身體調理的差不多了,這是大喜啊”
說話的是鄴帝身邊的大總管太監李賀,他自小就跟著鄴帝,如今已四十年有余,看著案首后凝眉深思的鄴帝,鄴帝四十有七,說是正當壯年也為不過,卻是兩鬢斑白,那張英挺的臉上也是出了皺紋,早不復年輕時的俊朗。
“嗯,只要太子能恢復正常體魄,擁有自己的孩子,呵呵,這么多年了,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聽此鄴帝那雙展了笑顏,他是很期待看到太子恢復常人的身體的,諸事紛擾,也唯有這個消息叫他能高興下。
剛才他就想到了老七,他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很矛盾,其實老七是很討他喜歡的,他的相貌也好脾性也罷都是最像自己的,只是他知道,自從這個孩子知道哪些事后變成現在這樣子后,兩人之間也只有表面的父子情罷了,橫隔在中間的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解開,哎~
“陛下,劉珍不日便可抵達沐陽府,您都大半年未見七王爺了,也不知王爺是胖了還是瘦了?”李賀見鄴帝雖是高興,可眉間總是有愁緒,這是又念著七王爺了,哎,他也是替鄴帝趕到無奈,帝皇哪那么好做的,站的越高失去的越多。
蘇彌和秀月兩人來到郡主的小院,卻被告知郡主一早就去了礦區,哎,外頭這么亂,她居然還跑出去?蘇彌佩服她的勇氣可嘉,只能打道回府了。
只是走到半路,她還是想起了昨晚西邊的事,按理死了那么多護衛,還丟了那么多銀子,這邊應該是亂做一堆才是啊,怎么的也沒這么平靜啊?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再去看看。
于是她借口要去王爺那院子轉轉就先離開了,秀月駐足看了會蘇彌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是往西邊看來看了看才轉身離開。
蘇彌邊走邊有意無意的看著周圍,循著記憶來到了昨日貓身的樹叢,遠遠看過去,那邊院子門口干干凈凈,毫無血跡,仍舊有一隊護衛和昨天一樣站著崗哨,一樣的威嚴一樣的有序。
“難道我昨晚是做夢了?”蘇彌自己嘀咕著,疑惑不解,可是自己明明有看到啊,那血腥味就跟在鼻尖下似的,奇了怪了???
蘇彌瞄了好一會了,想著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反正天塌下來有那蘭笙頂著,就不信他在這里沒留人手,指不定昨晚是個坑,是哪個倒霉蛋了撞進去了。
“你在這里看什么那?”
身后傳來秀月的聲音,嚇了蘇彌一口氣噎在那里猛烈咳嗽起來。秀月趕緊的替她拍背順氣,不好意思道:“啊,我不是故意的,彌兒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
待氣順了,蘇彌才搖搖手道:“沒事了,就是以后別突然出聲啊,真的會嚇到人的”哎呀媽呀,幸好這大白天的,不然準嚇暈過去。“你怎么來這里了”
“哦,我后來想去園子里里散散步,遠遠的瞧見你往這邊來,我就過來看看,只是你看你盯著那處好久,所以,所以我才出聲喊你的”
“哦,啊哈哈,我是看著王爺也不知道那日回,想著中午吃多了就來消消食,只是走著走著就到這里了”靠,居然被人跟蹤了。“這不是好奇那院子守衛森嚴么就看看,算了,這夜沒什么好景致,我們走吧”。說著一把拉了秀月就走。
秀月看著蘇彌的側首,幾縷發絲調皮的在耳垂處飄蕩,這是那個當初逃跑的小丫頭沒錯了,只是今天應該不是隨便的走到這里的吧?還是說昨晚她看到了什么?
“彌兒,你今天起這么完事做晚沒睡好么?”
“是啊,昨晚外面吵吵嚷嚷的,我有些擔心就一直在床上烙餅了大半夜。”想到秀月居然試探她。蘇彌也是張口就編了話接上。
“也是羨慕你,你如今做了王爺的妾侍,不必想我一樣還要卑躬屈膝的。”
“嗨,做人妾侍有什么好的,當然是一個人呢無憂無慮的想去哪兒去哪兒來的好啦。”突然被玩到這個,蘇彌還是據實以告,這沒什么好說謊的。“再說了,這王爺將來還娶王妃側妃什么的,那么多女子搶一個男人,多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爭取自由身的。”
“嗯,你這番言論,可是要沖破這世俗了,那個女人不是嫁人生子的,”這番話確實叫秀月有些驚訝的,就算是她,她心底也曾有過渴望的,只是這份渴望就相當渺茫了。突然間,她很羨慕蘇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