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正義之神的名義,史塔克,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淫邪的事情!”謝莉從人群中沖了進來,拔劍指向青年,明明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卻顯得威風凜凜。
“不!我沒有!我們是自愿的!請相信我!”史塔克匆忙辯解著,而另一邊邦妮則捂著臉抽泣著,不斷小聲念叨著“他強奸我”。
謝莉秀眉一皺,將劍舉至胸口,劍尖朝天,道,“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我,謝莉·悠米爾,子爵之女,將在這里明辨謊言。”至少能明辨一部分,謝莉稍有些心虛得想,“現在,你們兩位重新再說一遍,我會知道誰在說謊!”
說罷,突然間周圍所有人腦中都仿佛聽到了“duang”一聲巨響,一股威嚴的氣息自謝莉為中心往外彌漫。邦妮臉色一白,但想到了之前男子對她說的話,也只能把這件事做到底了。
“這,就是正義神力嗎……”肖恩怔怔得看著,心想,“好像也不怎么樣啊,這duang一下也不能用來打架,拿來當法官倒是真的物盡其用。”肖恩突然想到自己其實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個人武力的巔峰到底有多強,打算之后找費恩好好問問。
“我,我沒有強奸她,我和她是自愿的!”史塔克振地有聲。
“他,他強奸我,嗚嗚。”邦妮嚶嚶啜泣。
謝莉感受到了結果,有點愣神,不太相信得說道,“兩個人,都沒有說謊。”
人群又變得嘈雜了起來,各種猜測陰謀滿天飛。
肖恩看著這出鬧劇,心想哪怕是自己這個知情人來,也不太好做判決,這個貴族雖然是被誣陷,但茍合的事確實做了,而且哪怕認定他有罪他也依然是個貴族,給點賠償就結束了,但這個女子如果被揪出來是受人指使去誣陷,下場可就慘了,哪怕她有罪,這種身份差距會劇烈放大這份罪,可能明天就要橫死街頭。
治安官也一直沒有來,不過肖恩聽了聽別人的聊天也明白了,這事關貴族,治安官都是能推則推,現在這種情況是最合他們心意了,讓貴族去審判貴族。肖恩無意中還發現了那個教唆犯也混進了人群里,或許是謝莉的出現讓他也有些意外,前來查看。
“兩個人都沒說謊,那么……”謝莉沉思了一會兒,堅定說道,“真相就很明顯了,史塔克·梅洛,你主觀上覺得這位邦妮女士是自愿,但其實還是你強奸了她,你是違背她的意愿的,所以很顯然,你……”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的全部。”
一道人影從人群里躍出,準確來說是被一腳踢了出來,那個陰郁的中年男子摔倒了謝莉身前,發出一聲悶哼。
“喂,鷹鉤鼻,你敢不敢對這位正義小姐發誓,你沒有唆使這位邦妮去對付這位史塔克·梅洛。”肖恩擠出了人群,臉上還帶著一點殘留的油彩,又換回了之前那身小丑服裝,用略帶滑稽的語調發問。
肖恩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站出來指出真相。審判后如何判罰,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區都不一樣,不一而同,但審判本身是相通的,確定真相,使無罪的人恢復清白,讓有罪的人受到懲罰,肖恩心想,自己就難得當一回正義的伙伴吧。
邦妮看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直打哆嗦,而這也被謝莉看在了眼里,略一思考便大致明白了。“這位先生,你是否愿意按,按那位小丑先生的話來做,證明你的清白呢?”
“你,你!”鷹鉤鼻連滾帶爬得站了起來,氣急敗壞,“你有什么資格審判我?你不過是個破落子爵的女兒,連爵位都沒有繼承!憑什么!風暴之神在上,你們這些異教徒就應該剝奪爵位趕出帝國!趕出去!滾開!”
鷹鉤鼻手舞足蹈得一通發泄,匆匆推開人群跑開了,連肖恩一腳之仇也沒顧得上。謝莉皺著眉頭靜靜看著這一幕,隨后轉向邦妮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邦妮哭了起來,這次是真的哭了,不同于之前的捂面干嚎,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處境,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既可憐又丑陋。
“邦妮,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和別人勾結來陷害我?我明明這么愛你。”旁邊的史塔克神色凄苦得問道。
“為什么?因為你是貴族而我只是個低賤的舞女,你是不可能娶我的……”邦妮邊哭邊說道,“等我再老一點你就會毫不猶豫把我踢開,他愿意給我大筆的錢演這出戲,我就演了,我哪里錯了!”
“你當然錯了,誣陷他人是錯的。史塔克,你準備怎么處置?”謝莉看向史塔克。史塔克還在失神中,沒有回答。
“人啊,總是習慣于傷害那些真正關心關愛自己的人。”肖恩在旁邊淡淡得感慨。
“……你說的沒錯。謝謝你謝莉,謝謝你,小丑先生。今天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已經很滿足了,別的我就不想追究了。”
史塔克說罷擺擺手,失魂落魄得離開了。邦妮一邊哭,一邊逃也似的跑開,可能準備趕快收拾離開這個城市,而圍觀的人見鬧劇已經結束,也各回各家。
謝莉松了口氣,第一次主持正義并不輕松,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好歹不壞。她看向肖恩,斟酌著說道,“謝謝,我上到了寶貴的一課,你……”
“不敢當,子爵之女,我只是個路過的小丑罷了。”不等對方說完,肖恩便轉身離去,背對著謝莉揮了揮手,自以為帥氣得離開了。
其實很挫。
“……搞什么嘛?連點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嗎?都不讓我把話說完!”謝莉小聲嘟囔,再也綁不住嚴肅的表情了,氣得鼓起了臉,“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呢,真是的!”
……
肖恩在凱洛琳城晃悠著,這是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進入城市,感受著這古色古香的氣息。可惜古色確是古色,古香就算了,雖說是城市,路上的味道也不比約克鎮那鄉下地方好多少,各種家禽的糞便乃至人的屎尿遍布大街小巷,不過這么多年肖恩也確實習慣了,只是偶爾想起,還是會懷念鋼筋混凝土鑄就的現代都市。
一番波折之后,肖恩終于找到了費恩等人,正值餐點,一伙人在旅店大快朵頤。
“你終于進來了啊肖恩小子,我本來以為你會在外面熬一晚上呢。”費恩笑吟吟得看著肖恩,“你這臉上的油彩是怎么回事啊?不會是混在馬戲團里吧。”
“別問,問就真香。”
“看來還真的是,哈哈哈哈哈。”眾人一起嘲笑起肖恩,肖恩自己也忍俊不住笑了起來,幾人一邊吃,一邊東拉西扯得閑聊起來。
“對了,你們知道悠米爾這個家族嗎?”肖恩問道。
“悠米爾?應該就在這里西南方向,距離不遠,是個子爵領,怎么了?”
“我遇到了謝莉·悠米爾,子爵之女,信仰正義之神,還搞了出正義審判的鬧劇。”
“正義啊。”費恩點燃煙斗,“光靠正義是活不下去的。而且把我們幾個抓去審判的話,估計全都要上絞架。”
幾人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話一樣。
“我看到她使用了正義神力,挺奇妙的。”肖恩附和了下繼續說道,“老費恩,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和我們講講,這七神的神力都是怎么樣的啊,有沒有那種,以一當千的超級強者啊,不會都跟科迪這種貨色一個層次吧。”
“你說什么!肖恩我看你年紀小讓讓你,你還當真了?!拔劍吧你個混蛋,今天讓你見識下我真正的實力。”科迪拍案而起。
“不不不,你不要激動,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你的神力真就是個渣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