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不等侯圣驍問,霍心云就先搖頭說道,她低下頭看著重傷的員順古。
琵琶、簫與笛聲一起愈發減淡結束,殺手與幌星堂的對壘停了,錕铻“撲通”一聲掉進水里。
員順古沒力氣站起來,勉強半跪在水面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他嘲諷得笑了,抬頭看向霍心云和侯圣驍。
“你不殺我。”他啞著聲音說。
“你已經死了。”侯圣驍冷冷地回答,他何嘗看不出霍心云最后一刻攻擊偏離了心臟。
“是的,我絕對撐不住。”員順古仍然笑著,“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莫孤星也不管琴師和紅蓮會不會朝他出招,跳到二十四橋橋頭上,見誰要是準備對他們二人出手,直接丟出屠魔剎砸過去,砸完就隔空御物引回來。砸死了三個殺手,其他還想沖過去的殺手都不敢近前了。
霍心云垂著眼眸沉默了很長時間,才低聲說:“殺人的感覺……很不好。”
“什么?”員順古終究還是聽到了,夸大反應裝著沒聽清,隨后狂笑道:“我沒有聽錯吧?我可是死在你手上!哈哈,是你殺的我!是你……”
“聒噪!”侯圣驍抬手一招,一道雷電從天而降把員順古炸進水里,他捂上霍心云的眼睛,沒想霍心云甩開他的手,盯著水中上浮的那團血霧。
“沒錯,我殺的你……”霍心云全身在顫抖,努力平息著心情,召喚出百合花,淡黃色光芒縈繞在自己和侯圣驍身上。侯圣驍輕嘆一聲,心中祈禱這件事不要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影響。
楚攬茝和傅倫一起跳到橋上,四個人四個位置把莫孤星圍在中間,莫孤星瞪著眼在每個人的臉上挨個打量過去,最后盯著傅倫互相瞪著眼:“看什么看?!”
要不單獨到一邊去打一架?
侯圣驍站在霍心云靠后一點的側面,吸收著自然能量也開著法陣治療。霍心云慢慢不抖了,抱著刀在水面上蹲下來。
“你還好嗎?”侯圣驍輕聲問。
“沒事。”霍心云搖搖頭,勉強把鏡花水月收進鞘里。
“接下來你就別打了。”侯圣驍又說。
霍心云怔了怔,站起來發現觜字殿殘兵敗將全都默默撤走了,幌星堂帶頭的七旬老人攔著沒讓他們追,剩下渡船駐于更上游的河面與橋上圍住莫孤星的琴師四人。
“打吧,正好我們四個,你們也四個。”楚攬茝說。
侯圣驍前后左右看看,說:“怎么數的我們就有四個了?”
“那邊的是首領吧?”傅倫轉身抬手掃過四根弦,琵琶轟出道聲浪朝船上老者打過去。
老人眉頭一皺雙眼一瞪,咧嘴呲牙把傘向前伸出去,自傘面放出道屏障將聲浪阻擋下來。于是渡船上的幌星堂弟子拉弓就要放箭,個個瞪眼怒目。
“要打咱倆打,欺負老頭兒算什么本事?”莫孤星朝傅倫跟前湊近一步,卻又對老人喊話說:“虞堂主,你叫幌星堂先都退下。”
依著莫孤星的性格傅倫已經聽不懂他稱呼老人到底是尊敬還是命令了,也轉過頭和他互相瞪眼,表情卻有些奇怪。
“嘿,這個也不打哈。”侯圣驍伸手朝霍心云身上比劃了一下。
“四打二很好玩?”莫孤星很不屑得在牙縫里“切”了一聲。
“這樣,我們也不欺負你,就叫楚攬茝獨奏一首《揚鞭催馬忙運糧》算了,看你們兩個加起來能不能頂得住。”傅倫說,“這小子不老想著搞一手噪的曲子么?”
楚攬茝白他一眼,說:“誰跟你一樣,見了人就上《十面埋伏》這種大曲子。”
“我去你丫的!我‘列陣’都還沒彈完就叫你給打斷了,你還好意思說!”
“噢喲,噢喲,”楚攬茝立馬不樂意了,“咱憑良心說話,打斷你的不是我好不好,我要是不合那一聲你也要斷的好不好,自己彈不好了還賴上我了。”
咋又吵起來了?侯圣驍無語感不知道如何表達,看他們爭論了一會兒,就開口說:“我說,你們要是這么糾結,那干脆別打了吧,各回各家收拾收拾都洗洗睡……”
“不行!”傅倫和楚攬茝一起嚷。
咱差不多得了各位,你們爭樂器啥的關我什么事。侯圣驍忍著沒罵街。
“喂,你刀都掉了,還能怎么打?”琴師問。
侯圣驍笑了笑說:“你的琴都沒弄丟,我怎么敢把刀弄丟了?”
他抬起手,錕铻“嗖”得在水中竄出來飛上天空,侯圣驍又一招手,刀柄自己送到他的手中。
琴師遠遠的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遍,又瞧了瞧互相瞪眼的傅倫和莫孤星,說:“依我看,你那邊的小姑娘和紅蓮一起先去歇一歇,這邊你倆去下面單獨打一架,我給小楚做伴奏,你上來咱們對一下招。”
侯圣驍翻了翻白眼,心想著還是欺負人。卻帶著霍心云一起走到岸上,再慢慢走到橋頭。紅蓮慢慢后退退到另一側橋頭,琴師和楚攬茝讓出供他站過來說話的位置。
“切磋一下,點到為止,我們只分高下,不論生死。”琴師說。
“別忘了勝負在人,生死在天。”莫孤星說。
“哼,這輩子能在過招上威脅到灑家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傅倫也說。
侯圣驍拿出竹筒情報放在霍心云的手心,拍拍她的腦袋說:“明兒早飯給你熬雪梨銀耳羹怎么樣?”
霍心云勉強笑出來,說:“女孩子的頭不是隨便就能摸的。”
侯圣驍笑得看起來那么溫暖,說:“平安無事。”
“平安無事。”霍心云點點頭,既對自己說,也是對他說。
楚攬茝看著他走上橋來,說:“我就和大妮兒來一曲《秦川抒情》,這曲子他不熟練,也算不得欺負你。”
琴師表情變化很微妙,先是很奇怪得看了看他,又想了想反應過來嚷:“你不是沒帶小羽調?那我用啥?”
“沒錯啊,我沒帶小羽。”楚攬茝在包里換笛子找笛子,然后遞給他一根很粗的竹笛:“我是沒帶小羽,但是我帶了南呂大羽的梆笛。”
“漂亮!看我回頭不踹你屁股!”琴師憤憤接下。
“你們合同一首,那他呢?”侯圣驍指指傅倫。
“放心,笛子聲音一起來,基本上聽不到他彈啥。”琴師說。
傅倫丟給他個斜眼,抱著琵琶跳向河流,大喊一聲:“走!”
莫孤星揮起屠魔剎追著跳下去,風暴雷暴炸在水流之上,轟隆隆三四次炸響,水花高濺出兩人還高。
“雷霆!”侯圣驍意識先進入精神空間開始就喊,“雷神!神經病!”
“侯家的小子,找老夫何事?”炸雷般的響聲傳來,黑暗中亮起雙龍目。
“你不是說你們那里的神好戰嗎?外面有活兒了。”侯圣驍站在鎖牢跟前說。
“最多一盞茶時間。”雷霆隆隆作響的聲音傳來,混著龍尾抽擊地面的一聲巨響。
侯圣驍慢慢閉上眼,再度睜開時,眼眸變成了深邃的藍紫色,瞳仁中央出現道如黑色利刃的龍之豎瞳。琴師和楚攬茝都明顯感覺眼前這個人的氣息發生了變化,神情氣勢都給人更高更強的感覺,不禁更加重視起來。
“小子,看好了,雷電的控制應該是怎樣的。”雷霆說道。
雷霆控制他身上雷電大放包裹住身體,雷電居然達到了一尺厚,在精神空間的侯圣驍很是吃驚,沒想到雷亞盾甲還能用到如此程度。
鏗鏘有力的徵音響起來,楚攬茝和琴師的笛子一同吹響,不同的定調不同的指法統一合出同樣的音,在二十四橋上燃燒起兇猛的火焰凝聚成型。
“你會用刀嗎?不會就收起來。”侯圣驍跟雷霆說。
“好啊,見到老相識了。”雷霆沒理他,注意力在火焰凝聚的形態上,“火神祝融和炎帝神農氏。”
火焰凝成的兩形之間燃起明亮熾熱的烈焰,渾然而成烈日般,就將侯圣驍進攻的角度全然封死。侯圣驍全身雷電刺目噪耳,雷霆控制他起跳傾斜全身,暴雷集中向右腳,凝結成長三尺的龍尾形狀,從腰發力在空中全身旋轉踢腿。龍尾抽在火球上,轟然一聲巨響,虛空擾動,強光使人無法直視,漣漪四蕩,侯圣驍突刺沖破余焰,在雷亞盾甲的防護下未傷分毫。楚攬茝眼中精光閃爍,這一部分他停頓空隙的部分很多,大多由琴師的間奏撐著節奏,待他的部分到了就控制火焰做鞭鎖去抓,再靠強吐著音由其一旋轉要困住侯圣驍行動,對方早已落地在空隙之間脫離封鎖,身上雷亞盾甲抽離出來一瞬間形成龍形,龍首朝上龍尾朝下。
“雷攀龍擎天!”雷霆借侯圣驍身體喊出,雷龍旋轉升空,雷火相交處虛幻起來,爆聲如同天震,五臟六腑都在跟著顫動。
楚攬茝吹得急,由琴師給他造成的勢全都引導過去,火焰鎖層層圍困,總算擋住了雷龍破空升天,濺出雷電末梢殘余碎焰紛紛掉進水中。
笛聲急促強吐后音韻弱下來變得緩慢悠長,侯圣驍占的幾分便宜就要追擊,琴師突然放棄合奏沖出來兩拳三掌貼近他打。傅倫琵琶彈得急促而洪亮,義甲在弦上發出殺氣滿溢的硬響聲依然還是讓笛聲壓著,莫孤星跟他來回過了好幾個回合,兩人出招手段不同每次過招都有些無從下手。傅倫沒彈《十面埋伏》,他彈的另一個節奏飛快又帶戾氣的曲子。
霍心云呆滯得看著二十四橋上一記記驚天的爆炸,兩手疊在腰間扣著衣角,雖然侯圣驍表現出異常的功力與能耐,但她的緊張全身上下都藏不住。莫孤星也在交手之余聽到爆炸忍不住往橋上看了一眼,心想這小子奧義技什么時候控制的這么嫻熟了?雷屬性作為最暴戾、最狂放的一種元素,想要凝形是難上加難,現下侯圣驍只要一出手,哪一招都是高難度高爆發。
雷霆控制侯圣驍的身體避開琴師拳掌的攻勢,退出三步去,接著側身出刀,貫以雷電翻飛相輔,利刃滾雷摧枯拉朽,琴師不借音韻之勢制造的空間與定身能力瞬間崩潰,于是忙退回到楚攬茝身后,吐了兩個音跟上他的節奏。兩條火龍旋轉著在他跟前掃過,將他的追擊的勁頭阻住。
“他這首曲子你可知要多長時間?”雷霆突然發問。
“不知道,很長嗎?”侯圣驍在專心記著雷霆的出招。
“將近一壺茶時間,沒有過硬的功底,沒人敢試這一曲。小子,沒老夫你可勁的要吃虧。”
烈焰如炬,混著音浪和空間限制的飛火翻滾而來,炎帝神農氏形狀的火巨人雙手雙斧,隨那攻擊后一劈一剁,雷霆放出自己的天雷神力以雷滅千云電的第二式出手,聚以五雷之強勁,再向后跳起連環踢腿,兩道閃電自下而上貫以夾擊之勢還擊,頓時擋下兩人混合的飛火削弱了炎帝的斧威。侯圣驍在火雷碰撞中的漣漪震退到橋尾,由雷霆操控著切出四五刀,侯圣驍不敢硬撼的雙斧強猛沉力,倒是讓雷霆靠神雷輔佐活生生給截住了。
霍心云抿著嘴不自覺往前走了兩步,卻看見侯圣驍雖背對卻伸手做阻攔的動作。楚攬茝和琴師經剛才一交手也閃身到對面的橋頭,將呼吸都融入于吹奏中。
楚攬茝額上已滿了汗滴,強吐入手時為擋侯圣驍臨時爆發,氣息有些許不足,笛聲的飽滿程度明顯弱了幾分,靠琴師費了力氣才將整體音量頂上來。于是這一段為了讓楚攬茝調整過來琴師氣不夠斷了,往后接了沒多少音又在不熟練上漏下兩拍又斷了一回。楚攬茝說的沒錯,琴師本身主修的是瑤琴,竹笛這樣難度的曲子在學的不熟練的部分總是每二三個小節就出錯,用以映襯部分的分譜還勉強能接上,不是點綴去跟楚攬茝旋律部分就有些力所能及了,何況這還只是慢節奏的部分,再往后在弦樂與笛之間的指法習慣又難調換,又是激昂自由的曲調氣息跟手指都跟不上,還有部分的音手上這根笛子吹不出來,差不多要由楚攬茝自己一人去頂著整個曲的起伏走向。
雷霆的雷亞盾甲強化下侯圣驍跳的很高,炎帝隨火神拋出的火球緊追而上,似乎也要跟著躥上天際。強了一倍有余的雷鳴閃電光接連投下,幾次攻擊截住火神的助攻,侯圣驍左手奔雷貫突雷電長出二尺,錕铻上的天雷斬也做好加強,為一長一短的雷電刃硬接兩火焰短斧的攻擊。
“講真的,老楚和大妮兒就是在欺負那小子。”傅倫和莫孤星又過了一回合,傅倫挨中了屠魔剎橫掃帶動的勁風,胸口一陣沉悶,退了好幾尺才緩過勁來,他按著琵琶弦,見莫孤星沒追打就說:“我看著《秦川》可是比《揚鞭》難度要大,而且是老楚在各茶館一戰成名的箱底功夫。”
清脆的笛聲還在一板一眼趕著該有的進度,相比較《姑蘇樂》和《鷓鴣飛》,這一曲最大的特點就是炸,剛開頭侯圣驍就感覺到它噪的特點,楚攬茝就依這樣特色迅速凝集圣控力出招,再加琴師的幫助讓他們的組合技能強并快了許多。
只可惜他們的對手是雷霆代替姓侯的小子,用雷之法遠強了不知多少,一番過招雖讓《秦川抒情》進入熱情奔放的快板部分,卻在出招上沒撈到便宜,眼看著侯圣驍幾次突進,抓住機會將錕铻刺進火焰凝成的炎帝胸腔,烈雷暴動,火焰之軀隨之粉碎。
驚異之色已經布滿楚攬茝眼中,接著他的眼里又閃過一抹嗔怒,幾乎放棄循環換氣的保守吹奏方式增強了圣控力輸出程度,甚至琴師都感覺他有些搶拍。幾乎總在祝融腳下的兩條火龍飛出,旋轉將侯圣驍圍在中央。
“又是這招,祝融的‘炎龍雙絞滅’。”雷霆說。
“那你倒是接呀。”侯圣驍哼了一聲,他不信雷霆沒有破解方法。
他的身體又由雷霆操控跳的很高,高到平常任誰也達不到的高度。兩龍扭轉著升上去,后面拖著長長的焰尾,凡下落決計躲不開其攻擊。只看得錕铻“嗤”的入鞘,侯圣驍雙手快速在掐著五雷訣。
“雷電,乃天地正氣所凝。”雷霆說道,“雷霆之所擊,無不摧折者!萬鈞之所壓,無不糜滅者!”
雙龍升空盤旋,其上雷聲炸響,九道藍紫色霹雷驟然顯現,未相撼先起狂風。笛子吹得急,遠處琵琶彈得也急,霍心云單手擋在臉前在指縫中透過狂風向上看著爭斗,余光發現對面的紅蓮退出了好幾步,正在風中看著自己。
“接引雷電下九天,”雷霆的八道霹雷轟向八個方向,正是纏繞包圍的雙龍體型上,八方暴雷才一接觸到龍身,最后一道霹雷亦動,沖著兩龍首中心方向以摧毀萬物的猛烈和迅疾炸下,威嚴的聲音隨之響起:“雷霆萬鈞!”
相對抗的能量漣漪著實恐怖,如潮的風暴滿是毀滅氣息,充斥于乾坤天地,上面的空間都為之崩壞破碎。風暴強悍甚至影響兩個笛手的口風出氣,笛聲在其中渺小又零散,霍心云被暴風刮了個措手不及,叫了一聲退了數步才穩住,兩手都捂著耳朵留一只眼瞇著關注雷火相撞強光耀眼的戰場。
楚攬茝眼中的怒色更甚,正亦到了所有手指都堵住孔超長的長音部分,前面剛剛循環換氣結束,半口氣整整持續平常七、八次呼吸的時間長。這口氣的要求極難,琴師是鐵定跟著吹不全的。
于是這個長音開始了,途中一次弱下去接著強上來,足有八百里秦川的眼望無際遙遠壯闊。楚攬茝身前聚集著火焰與操控空間的圣控力,祝融飛上天空,身上發著似痛苦般的聲音迎著雷光已黯淡許多要落下的侯圣驍。
“雷霆,退下!我來,快!”侯圣驍臉色大變,他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雷霆難以爆發接招。
狂暴的能量自火神身體內向外釋放,耀眼的亮光再次照亮夜空,剛平靜沒多久的黑夜再次沸騰。
“侯圣驍——”霍心云大喊,火光吞噬了侯圣驍連續爆炸,在她眼中倒映出來連連閃爍。
然而在她前面兩三步處金光一亮,一身炸傷的侯圣驍大口喘著氣,雙瞳的藍紫色黯下消失重新變成本來的淺褐色,成為渾身上下唯一清亮的地方。
“剩下交給你自己了,‘雷霆萬鈞’提前預支了剩下的時間。”雷霆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著。
爆炸還在持續,長音還未停止,傅倫琵琶“嘣”一聲斷了最細的那根弦,崩起來彈在他的臉上,莫孤星力量一轉將屠魔剎砸在水里,住手后退拉開距離。琴師維持的那口氣斷了,停下喘了兩口氣,等到伴奏的部分吹分譜的曲調接上楚攬茝持續不停高商音,卻突然發現楚攬茝的神情不對,眼見著跟前的火焰越聚越多,對面橋尾的侯圣驍卻看著受了不小的創傷理應結束了戰斗。
長達七息的長音商終于在楚攬茝最終的顫音中收尾,他接著迅速吸氣快速按孔繼續吹下去,凝聚了空間圣控力與集結形音波的“日炎”火焰貼著橋面就朝侯圣驍飛了過去。
“楚,攬,茝!”琴師給長商音吹完伴奏就撂下了笛子低喝道。
楚攬茝身體一震,笛聲戛然而止,日炎的火球卻還是沒收住滾著撲向侯圣驍。霍心云著急欲跑向前,卻見侯圣驍往旁邊挪了一步擋在前面。

雨落驚筆
《秦川抒情》改自《秦川抒懷》,此曲取材于陜北地方戲曲音樂,為笛子演奏家馬迪于1980年所創作,激揚豪放抒發對欣欣向榮的秦川由衷地贊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