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演示,唯一生機
噠噠噠噠……
這時,從進入教室后就肅立在兩側的軍人,在北野殺人時無動于衷的軍人,頓時行動起來!其中數名軍人槍口抬起,連續掃射威嚇。另外的軍人橫成一堵墻,用槍托毫不客氣的朝當先幾名學生砸下,將驚慌的學生們都堵回來。
隨后,槍口壓低,對著地面掃射,噠噠聲中,塵土飛揚。
槍聲響起,學生們就像無頭的蒼蠅,只想遠離那群冷酷軍人。在尖叫聲中,學生們又蜂擁著倒退,桌椅被撞翻,幾個女生也在騷亂的人群里撲倒在地。
牛永基冷眼旁觀,只見北野陰沉的臉上,對此露出滿意的笑容。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一名女生被流彈擊中胳膊,摔倒在地,鮮血頓時染在衣袖上。
“中川!”“中川!”
而她在同學中似乎人緣很好,很快有兩個男生很緊張的圍在她身邊,其中就包括那名叫國信的男生。
“你這家伙!”
“國信!”
國信看到這女生受傷,頓時暴走,起身朝北野撲過去。另一名男生伸手沒拉住他,眼睜睜的看著憤怒的他跑到北野面前。
北野冷著臉一把抓住國信衣領,兩人力量上巨大的差距,讓國信一把就被甩開。在他轉身的時候,北野手中的小刀用力在國信屁股上劃過。
【國信,我的屁股很痛呢】
牛永基莫名的想起北野說的這句話,看來這一刀是明顯的借機報復。
國信屁股上頓時鮮血直流,他一蹦一跳的還想和北野廝打。那名軍官當即黑著臉走過來,一把揉住國信的衣領,把他提起來,然后勢大力沉的一拳打在國信的臉龐上。
砰!
國信被打的凌空打了個轉,摔倒在后面的空地上,化作滾地葫蘆。幾名學生嚇的四處亂跑,但也有三名男生迅速撲到國信身邊。
“可惡!”
其中和國信一起照看剛才受傷女生的那名男生,就準備起身朝北野撲過去,但卻被其他兩名男生死死的壓住。
后面的軍人看形勢不妙,頓時持槍瞄準這幾個男生。
倒是北野看到那男生被摁在地上,于是轉身對軍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重新待命后,這才偏頭,面無表情的對眾人說:“繼續看錄像!”
牛永基暗中搖頭,這個形勢下,還敢和掌握規則的北野對抗,難道是嫌死的不夠快嗎?雖然他經常被同學們稱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在這樣的情形下,卻有常人難得的冷靜。
“……島可以分成多個地區,老師會于上下午零時和六時進行廣播(北野插口道:一天四次呢!),廣播中,老師會講出何時何地是危險區域,如果你在該區域內,請馬上離開!
究竟是怎樣的危險呢?就是因為你們戴著的頸環!
這條頸環完全防水避震,絕不可能私自除下,內側偵測器會監聽你的心跳與脈搏,并用電波通知我們你的位置和行動,若于時限內不離開禁區,或做出不軌行動,我們于識別之后發出無線電波,頸環就會發出警告,然后‘嘭’的一聲,爆炸!
如果想強行解除頸環,也會引發爆炸!所以絕對不要嘗試!”
牛永基心想,有這玩意在脖子上,就算躲在島上的角落,最后幸存者也會被逐漸增加的禁區逼迫到一起,一味逃避并不能獲得唯一的生機!
這時,國信似乎無法置信的聲音喊道:“不要愚弄我們!”隨后把地上一個行李包朝北野扔去。
牛永基暗自搖頭,這人的心理素質太差了,看樣子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現在已經處在失控和崩潰的邊緣了。
“住嘴!”
旁邊有個戴眼鏡的男生喊道:“安靜一點吧!聽不到說明了!”
國信聞言抬頭一看,似乎和這男生本來就關系很差,于是站起來就朝那男生叫喊著撲過去,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牛永基皺眉,這個叫國信的男生,他難道沒看到北野先前的殺雞儆猴嗎?本來他和北野之間就有矛盾,這時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北野的權威,恐怕這下要危險了!
“停下來吧!國信!”
但兩人充耳不聞,扭打、翻滾著,終于有兩名軍人上前將他們分開,一名軍人將眼鏡男甩到旁邊,另一名軍人卻控制住國信,讓他面朝北野。
殺雞儆猴!?
牛永基剛想起這個詞,就看到北野從口袋里摸一個遙控器,同時用惋惜的口氣道:“真拿你沒辦法!”
滴!
遙控器被按下,那軍人將國信反手甩出,牛永基發現,國信脖子上的頸環紅燈閃爍,已被激活。
北野從講桌上跳下來,冷笑道:“大家快逃!”
【可是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國信伸手摸著頸環,在滴滴的響聲中,他好似無頭蒼蠅般亂撞,用幾乎崩潰的聲音喊道:“這是什么?救我!”
他似乎把每一個看到的同學都當成救命稻草,但無論靠近誰,都被一把推開——沒有人知道這頸環的爆炸威力,也不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嘗試救他。
滴滴滴……
聲音越來越急促,國信在最后的時刻,忽然想起什么,快速轉頭,終于想到那名和他一起照顧受傷女生的男生,伸手朝他喊道:
“秋也!”
“國信!”
嘭!
嘶嘶……
爆炸聲響起,國信脖子被炸開,鮮血噴濺。
教室里鴉雀無聲,只有嘶嘶的鮮血聲,從國信的脖子里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朝外噴出。
國信掙扎了不到十秒,眼神逐漸失去神采,隨后的尸體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很快旁邊一大片地方就被流淌的鮮血淹沒。
空氣中,血腥味彌漫。
牛永基抬頭看了眼,北野面無表情的站在講臺旁,似乎眼前生命的消失根本沒有讓他有任何觸動。在他背后,BR法三個字清晰可見,不知道在這條法律之下,到底流淌了多少鮮血?
名叫秋也的男生失魂落魄的朝國信尸體走過去,隨后爬在他的背后,哽咽喊道:“國信……”
他顫抖中從地上撿起一張染血的合影,然后失聲痛哭。
【秋也,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眾人的面前。震驚,惶恐,擔憂,懼怕,冷汗直冒……但更多的是絕望!
北野邁步走到尸體前,用不帶感情的語氣說:“真遺憾,我其實很疼愛國信的……七原,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名叫秋也的男生站起來,無盡的憤怒用雙目中噴出,緊盯著北野,雙拳攥緊,處在爆發的邊緣。
看出不對,有兩名男生迅速將秋也撲倒在地,那受傷的女生也跪到他旁邊,對他搖搖頭,這才讓他按捺下來。
北野這才轉身,朝旁邊的軍官示意,那軍官將錄像繼續播放。
“……現在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這個游戲的時限是:為期三天!如果戰斗三天仍未能決出最后的生還者,剩余幸存者的頸環都會自動爆炸,沒有優勝者!大家既然參加了,便要全力以赴,絕對不要有這種結果。”
牛永基看到,聽到這里的時候,有幾對關系很好的同學,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這意味著,就算相互扶持并活到最后,也要和自己最親最要好的朋友,相愛相殺,不然就要一起死!
“好了,大家有沒有問題?”
錄像暫停,北野稍微提高聲音開口問,話音剛落,就有個戴眼鏡的男生舉手問道:
“如果能夠生還,可以回家嗎?”
“元淵同學,可以回去啊……不過只限生還一位!”
眼鏡男頓時無助的坐的身邊的椅子上,看來他對自己能否從這么多同學中廝殺出來,完全沒有信心。
牛永基頓時對他很失望,很明顯北野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提問,而這個廢柴卻浪費了一個寶貴的提問機會,只是再次確認了錄像上講過的內容。
接著,另外一個男生舉手站起來,牛永基發現這個男生就是他之前注意到難纏的對手之一,而他詢問的問題,也顯示了他的冷靜。
“為什么會選擇我們?”
“三村同學,這是經過嚴格抽選的結果。”
“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這是你們的錯!”北野從講臺上走下來,提高聲音,“因為你們蔑視成年人!你們可以蔑視,但是你們要記住:人生是一場游戲,大家拼死去戰斗,才能成為有生存價值的成年人!”
伴隨著北野的話音落下,教室一側的墻壁被推開,有軍人推拉著兩個大的行李架進來。
學生們紛紛讓道,牛永基還在思索著北野的話。他因家庭原因,和這些天真的學生不一樣,他早就接觸到社會生存的殘酷和壓力。而在某些地方,十五歲就是由少年到成年的標志,自己剛好就是十五歲,所以才會被送來參加這個殘酷的成年禮嗎?
行李架被推到門口,上面放著軍綠色的背包,錄像再次開始播放。
“現在開始逐個離開教室,出發前每人分派一個袋子,里面有水和食物,地圖與指南針,手電筒和武器也在里面,各自點收。女孩如果有‘不方便’也可以帶上私人物品。里面放有不同的武器,不一定是刀或者槍,隨機分配給你們,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卡哇伊少女說著,舉起一把斧子,用夸張的語氣道:“哇!隨機是為了防止不公平,但如果抽中這個就是好運了。”
北野接著說:“已經通知了你們的父母,可以放心去戰斗。”
“請按學號出發,姐姐叫你們名字的時候,請大聲回答然后站起來!男生一號,赤松義生同學!”
牛永基看到,一個胖乎乎的男生站出來,神色復雜的在同學們的身上掃過,然后提起私人物品袋,快走兩步,接過軍人扔到懷中的武器袋,轉身走出教室門。門口的軍官轉身喊道:
“作戰開始!”
牛永基視野從眾人的身影上掃過,在這里面,誰會成為自己爭取唯一生還機會的最大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