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哥，是我！”柳佩佩扯著嗓子應了一聲。

　　老大爺見是認識的，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王富貴把所有東西藏在身后，少女一進屋，就看到他斜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迷瞪的問，“佩佩，你怎么來了？”

　　柳佩佩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短短五天時間沒見，王富貴整個人瘦了一圈，胡子拉碴不說，臉上還帶著巨大的黑眼圈。

　　“富貴哥，你怎么了？”柳佩佩有些擔心，“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沒有啊！”王富貴岔開話題，順便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你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來給鮮兒送衣裳。”柳佩佩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是不是瓜子賣的不順利？”

　　“沒有。”王富貴擠出笑容，“就是忙了些，做生意哪有空閑的時候。”

　　“真的嗎？”柳佩佩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在她的眼神下，王富貴心里有些發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也不是什么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但偏偏就是不敢看柳佩佩的眼睛。

　　當然，如果他知道上一世很多商業精英都不敢和面前這個小姑娘對視，心里一定會好受些。

　　柳佩佩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瓜子出問題了。

　　而且，這個人還想把他們蒙在鼓里，一個人扛著。

　　她板起臉，“你跟我說實話。”

　　王富貴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措辭，好半天后才磨磨唧唧的說：“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有些人不識貨，油鹽不進，把紅封都退回來了。”

　　柳佩佩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有些人是多少人？”

　　王富貴沉默了一陣后，從身后拿出一摞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有的用朱砂劃掉了，有的則直接打了叉，細細看下來，竟然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柳佩佩不明所以。

　　王富貴苦笑一聲，“用紅筆標注過的，都是把咱們掃地出門的。”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拒絕了他們。

　　那些每天拉到城里來的瓜子，全部堆積在庫房。

　　柳佩佩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斤。

　　“佩佩，對不住啊。”看著柳佩佩微微皺起的眉頭，王富貴有些愧疚，“是我連累你了。”

　　“怎么說？”

　　“我想了一下，問題應該是出在我身上。”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我可能是得罪什么人了。”

　　這張單子上，有不少人跟他是老交情了，一般情況下，就算是不看好，也會賣他兩分薄面，但這回，好多人甚至見也不愿意見他，更別說詳談了。

　　“得罪什么人了？”佩佩重復了一遍王富貴的話，腦中快速的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她瞇起雙眼。

　　按照她對那人的了解，還真是有可能。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柳佩佩來不及跟王富貴寒暄，匆匆留下一句話離開了。

　　王富貴只聽到她說有事，卻不知道具體的，剛想問清楚，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