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算是個手藝人，一個月下來五六百文錢輕輕松松。

　　“我可沒這個臉。”姜成戀戀不舍的回去了，臨走前，還使勁兒吸了兩口。

　　看著滿桌子菜，曾桂香和陳秋菊欣喜不已，她們已經很久沒沾過肉味兒了，就算花銀子買了也是讓給男人和娃吃，自己哪里舍得。

　　“行了，都動筷子吧！”柳青說完，率先夾了一塊豆腐放進王家奶奶碗里。

　　“好孩子，你也吃！”

　　一時間，只聽見筷子碰撞的聲音，饒是做的已經夠多了，但吃到最后，還是湯都不剩了。

　　看起來十分寒磣。

　　柳佩佩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我多煮一點。”

　　王富貴立刻接茬，“那明天我再來。”

　　王奶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家里少你吃了？吃一頓不夠，還想天天賴在這里。”

　　“買肉不花銀子啊！”

　　王富貴癟癟嘴，沒敢反駁。

　　不過老佛爺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真要天天過來，非得把妹子吃垮不可，他可不能這么干。

　　想到這里，他關心了一下柳佩佩每天的產量。

　　“如果沒問題的話，一天炒個兩百斤應該沒啥問題。”柳佩佩把昨天下午的事兒跟王富貴說了一遍，“家里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能賣點是點。”

　　“是這么個道理。”他想了一下，“這樣，你也別想其他的了，只管炒瓜子和包裝，下午我把牛皮紙給你運過來，剩下的瓜子你們給我裝著，去城里賣的時候我順道探探那群人口風。”

　　王富貴這人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正兒八經談生意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非常可靠。

　　下午，柳佩佩沒有出去賣貨，雖然料都是調好的，但加上秋娘，三個幫忙的都是第一天上工，難免遇到問題不知道怎么辦。

　　柳青背了三十斤瓜子出門，還是沿著昨天的線路走，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沒走進村子，就有一群孩子互相奔走著宣傳，“來啦來啦，賣瓜子的人來了！大家快過來呀！”

　　很快，他的面前就圍了一堆人，有小孩兒，也有年輕的姑娘。

　　小孩子容易打發，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買十包送一包，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沒什么說的。

　　但是年輕的姑娘就不一樣了，一會兒要嘗嘗味兒，一會兒要他算便宜點。

　　一口一個大哥，聲音膩的發齁。

　　柳青啥時候遇到過這種陣仗，被一群女子弄的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偏偏她們看著有趣，越發變本加厲起來。

　　片刻后，他伸手去提背篼，“那個，你們不買的話我要走了！”

　　“買，怎么不買！”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姑娘把他攔住，嬌嗔道：“聲都不吭，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柳青默默后退兩步，“兩文錢一包，小本生意，不講價。”

　　姑娘瞪他，他當看不到。

　　最終，姑娘先敗下陣來，掏出二十文錢塞他手里，抱著十包瓜子氣呼呼走了。

　　她一走，后面的人安份多了。

　　柳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