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好整以暇的看著李慶東,笑呵呵道。
“至于這李凡響,我只是稍加懲戒罷了,你身為他的長輩,應該很清楚他的秉性吧!”
“哼,我侄子自有我來訓導,還由不得外人插手。”李慶東一臉陰沉,“還有,我侄子身上的詭異氣息是不是你下的毒?速速交出解藥,否則我定將你挫骨揚灰。”
“呵,好大的口氣啊。”方浩不禁笑了,“那要不要我先收了你侄子的命,好一會陪我赴黃泉啊?”
“冥頑不靈。”李慶東說完,趁著這個空擋積蓄好的力量驟然爆發,腳下土石崩飛,身形如那出膛的炮彈般沖向方浩。
方浩早就在他有異動的時候便開啟了千里眼,李慶東速度雖然夠快,但在方浩眼睛卻慢的不像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千里眼到底是個什么逆天能力,但不管怎么說,好用就行。
腳下移步,方浩精準的躲過了攻擊,而在其他人的眼睛,就感覺方浩只是動了動,那李慶東便已經側著方浩的身子沖了出去。
而李慶東也心中起疑,那感覺就仿佛對方事先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進攻的路線一般,很難受。
而且周圍還有小輩看著,自己一個堂堂內藏境的高手,竟然打不過一個起靈境的小子,這要是傳出去,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反身再次撲去,而眼中卻已經泛起了殺意。
方浩眼睛微瞇,“這老小子留不得。”
他雖然可以直接毒殺,但方浩也想試試自己的正常戰力,是否可以戰勝內藏境。
背在身后的手指上陡然間竄出一簇小火苗,很小,只有芝麻大,而且沒有散發出任何溫度。
李慶東這次使出了全部力量,而那小子并沒有躲避,嘴角不禁掛上了笑意,手中在這瞬間更是寒光閃動,一把銀白色的匕首直刺方浩的心臟。
可也就在這瞬間,眼看就要得手,斬下那致命一擊,一聲暴喝驟然傳來,“都住手!”
聲浪滾滾,方浩甚至在一瞬間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但也就是瞬間。
而那李慶東卻是身形突然急速飛退開去。
方浩看的清楚,就在他即將要動手的瞬間,那方家的供奉徐老,竟然如縮地成寸般抬腳來到來兩人中間,抬手只是對著李慶東推了一把,對方便飛了出去。
十幾米開外堪堪站定的李慶東一臉的怒容,“徐天喬,你身為方家供奉,你這是何意,難道我李家的事情你也要插一腳嗎?”
“不不不……”徐老連忙擺手,一臉笑呵呵道:“我只是看這小友與我有緣,像極了老朽的故人,只是突然想找他敘敘舊而已。”
李慶東陰沉著臉,“你都快三百歲了,哪里還能有故人,想動手就直說,何必找這蹩腳的理由。”但他雖然很是不爽徐天喬的行為,但他終究是沒能說出來,也沒再出手,畢竟那老頭可是內藏境巔峰。
冷哼一聲,抱起李凡響轉身回到了帳篷之中。
方浩默默收起了指尖的火苗,看著這老頭,“徐老是吧,我可不會領你的情,但還是多謝你出手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咋火氣都這么大呢,不過這才剛出城,慢慢來,不急。”徐天喬笑呵呵的說了一句,便背著手慢悠悠的回去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粥,似乎剛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而在場的其他幾人都看楞了,這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還沒看明白呢,咋還就結束了呢?
尤其是那些沒有修為的下人,屁股才剛剛離開下面的大石頭,那邊就已經散場了。
岳洪雖然看的真切,但依舊是沉默著,似乎被什么難題難住了。
而方小云則是暗暗點頭,對于方浩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信心又增一分,感覺這次的萬圣宗考核應該是可以過了,而且對于徐老及時出手也是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雖然你方浩嘴上說不領情,但種子已經種下,遲早會開花的。
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把李凡響的遭遇給忽略掉了,也沒人去計較他為何中毒,會不會死。
方浩見眾人散了,不禁吐了口氣,在剛剛的瞬間,那生死的剎那,方浩心中也是有些緊張,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對上人,但這一世他只是一只鷹,自小就捕殺獵物,見慣了鮮血,方浩并不畏懼殺人。
走過去,將壽念林領回來,但這孩子似乎有些害怕了,不肯吃東西,方浩也不勉強,經過這么一鬧,誰也沒心情吃飯了。
回到帳篷中,帳篷里有一盞煤油燈,還有簡單的被褥。
兩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說話。
可兩人挺的時間長了,壽念林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還是開了口,“哥哥,我想變得更厲害,你能教我嗎?”
方浩一聽,不禁笑了,他還以為壽念林會說讓他幫送走的話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方浩即便是想把他留在身邊也是不能的了,沒有一顆無畏的心,修煉一途基本就報廢了,還談什么煉法寶了?
“修行一途要循循漸進,我會教你的,快睡吧!”
“嗯。”壽念林點頭應聲,小心翼翼的把方浩給他買的衣服脫下來疊放在一邊躺了下去。
方浩手指輕抬,由鷹擊長空演變過來的靈氣子彈飛出,打滅了燈芯,帳篷中瞬間陷入了黑暗。
……
接下來的日子里,一切都變得安靜了起來,一行人只顧趕路,而方浩也在沒見道李慶東和李凡響叔侄二人,也不知道一天天悶在車里干什么,雖然千里眼能透視,但他可沒興趣看人家的事情,又不是方小云那樣的大美女。
一行人出發第九天后,他們來到了另一座城池——戮獸城。
這里有方家和李家的分部,來到這里之后自然有本家的人前去迎接,一路上好吃好喝伺候著,方浩只是跟著就行,完全不用操心。
而且方小云決定在這里休整一天再出發,方浩正好沒來過這里,則趁機領著壽念林出去逛街了。
這里買賣的商人多是野獸妖獸的皮毛,方浩甚至看到有的野獸被掛在鐵鉤子上活著扒皮。
方浩看到這一幕,不禁駐足,因為他看到了,在籠子里的一大一小兩只類似雪貂一樣的生物,他們的腿上半數是白色鱗片,而身上則是雪白的絨毛,順化光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們的對話。
“孩子,是媽媽害了你,你可以怨恨我,但我不想你跟我再受罪了。”
“媽媽,為什么人類要殺我們?我們明明在大山里,從來都沒有下過山害過他們啊?”
“我們只是太弱小了,所以在人類的眼中,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畜生而已,希望來世不要做鱗貂了。”
那鱗貂媽媽說完,一爪子抓破了自己孩子的喉嚨,任由孩子在哪里顫抖,雖然心中悲憤,卻又無可奈何。
“這畜生抽什么瘋,自己孩子都殺?這皮可不完整了,損失大了啊。”那屠夫聽到動靜,看向籠子,嘴里不禁罵罵咧咧。
提著刀過去,一把把那鱗貂媽媽抓了起來,可鱗貂媽媽不管怎么掙扎,都不能掙脫那屠夫的大手,而它也不是要逃跑,而是希望在死前能傷害到一下那屠夫。
眼看著鱗貂媽媽就要被帶上刑場,方浩突然對著那邊輕起嘴唇,神魂之音傳出:“安心去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那本還不停掙扎的鱗貂媽媽突然不動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方浩。
“你竟然可以跟我說話?”
“是的,咱們是同族。”
那鱗貂媽媽仿佛突然笑了,“謝謝你,請給我一個痛快吧。”
方浩抿著嘴,點了點頭,指尖微動,一縷無色無形的毒氣進入了鱗貂媽媽的體內,而鱗貂媽媽也沒有遭受到任何痛苦,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閉上了眼睛,仿佛睡著了一樣。
方浩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會碰到多少這樣的事情,但世界這么大,他不可能誰都救下,而且那鱗貂媽媽已經心生死志,哪怕救下來也活不長久。
那屠夫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卻發現手里的鱗貂突然不動彈了,而且周身毛發灰暗,一點光澤也沒有,“邪了門了啊,這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方浩看了看其他籠子里還在瑟瑟發抖的各種動物,心中有些酸澀,“難道弱小就該被屠戮嗎?”
那雞鴨魚也同樣是動物,可方浩吃起來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群動物心中卻如此難受呢?難道就因為那開啟了靈智的鱗貂所說的話嗎?
方浩頭一次感覺,人是如此的可惡,同時也怨恨上了自己,感覺自己為何不強大起來,那樣就可以殺光這些人,然后再自殺,讓這世界再也沒有人族的存在。
“穩固心神!”就在方浩迷茫之際,赤翎的聲音突然傳來,宛若大道弘音,讓方浩瞬間一個激靈。
回想著自己剛剛的狀態,不禁有些惶恐,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般,“我剛剛是怎么了?”
“赤血結晶能量中的暴躁氣息你還沒有徹底煉化掉,不要被戾氣支配,這世間的不平事何其多,你管不過來。
而且你也沒有能力去管,弱小與強大本就相對,自然界的規則便是弱肉強食,就像你吃掉的那些野獸,那時候的你和這屠夫又有什么區別?”赤翎緩緩說道。
方浩深吸口氣,心中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殺與不殺皆在一念間,我從沒有這么強烈的想殺一個人,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以后會見到更多。”赤翎道。
“我知道!”
方浩眼神低沉下去,一道羅云煙瞬間打入了那屠夫的體內,雖然后轉離去,旁邊的壽念林感覺到方浩有些異常,但并沒有多問。
只是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屠夫,只見那屠夫突然扔了手中已經死去的鱗貂,拿著刀子便往在自己的身上砍。
一聲聲慘嚎驚動了半個街區的人,有要上去救人的,都被那屠夫砍倒,場面一度混亂,而他自己的身上被砍出骨頭也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弱小即是原罪。”方浩深吸口氣,“念林,知道為什么我們要保護弱者嗎?”方浩似乎也沒想在壽念林哪里找到答案,而是繼續道,“因為他們不想這么弱,而我們也需要他們變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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