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歷練終止
深淵之底,
待到白述等人徹底離開后。
虛空中,齊天王緩緩現出身形。
“唉!不是本王見死不救,實在是你自己作死,本王也著實無能為力。”
齊天王落在地上,看著八腳蟾蜍的尸體,搖頭嘆息道。
“不過,這個世界本就如此殘酷,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應是死而無憾了。”
齊天王將手負于身后,臉上的神情漠然無比。
誰死誰生,對于他而言,根本無所謂。
“唉!來得可真快,不過本王可沒空陪你們玩耍。”
齊天王嘆了口氣,略微搖搖頭,整個人緩緩消失在原地。
如他剛才現身一般,沒有一點征兆,不留一絲痕跡。
深淵上空,兩道如流星般的人影急速下墜而來。
砰!
兩個人落在地上,激起一股白色氣浪。
這是兩個男子,一人身穿幽藍甲,背上負有一把大劍,一人著青衣,腰間掛著白色酒壺。
“呦!八腳蟾蜍,了不得,看來這次歷練的學員中臥虎藏龍啊!”
背負一把大劍的男子,寬額頭,天庭飽滿,劍眉星目,氣質脫塵,但他一開口,身上那股脫塵的氣質便蕩然無存。
“只是僥幸罷了。”
李白衣瞥了男子一眼,淡淡地開口道。
“僥幸?李白衣,你糊弄誰呢?這特么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僥幸二字便可以解釋的。”
背劍男子挑了挑眉,罵罵咧咧地懟了李白衣一句。
“王司齊,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嘴巴依然還是那么臭!”
李白衣冷冷地回懟了一句。
“哈哈哈哈!這么多年過去了,罵起人來,你依然還是那么簡潔啊!”
王司齊哈哈大笑了兩聲,對于李白衣的嘲諷之語,他不僅不感到生氣,反而是面帶笑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里不是已經被你們搜查過了嗎?怎么還會出現這種家伙?”
李白衣低頭看向八腳蟾蜍的尸體,沉聲發(fā)問道。
王司齊聳了聳肩,“這是常有的事,我們只是對這里進行了一番物資搜查,又不是二十四小時蹲守在這里,這些個喜愛躲在深淵里的異能獸,在我們離開后又偷偷溜進來,這根本就不足為奇。”
“不足為奇?這可是學院用來歷練的地方,出現這種家伙,你告訴我不足為奇,你們到底把這些學員的安危當成了什么?”
看到王司齊滿不在乎的樣子,李白衣頓時就怒了。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王司齊就好像覺得理所當然一樣。
這算是什么態(tài)度?
“哎呀!你別生氣啊!我這人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對于這些學員的安全,我們當然是十分在乎了,要不然也不會出了事,第一時間就趕到這里不是。”
見李白衣滿臉怒容,王司齊趕緊開口解釋起來。
他這人就這樣,懶散慣了,對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所以剛才說起話來才那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希望你們真是這樣想的。”李白衣冷冷地瞥了王司齊一眼。
幽藍軍向來高傲,尤其看不上他們這些城內之人。
總覺得他們是只會躲在城內享受的倦怠之徒。
王司齊陪著笑臉,“我們當然是這樣想的了。”
李白衣抬頭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你先在這里調查,我去看看學員們。”
“好,記得替我問個好道個歉,這次的事情,我們確實做的不夠到位,讓他們受驚了。”
王司齊沖李白衣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誠懇。
看來,他也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不妥了。
“嗯。”
李白衣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王司齊這點還是跟以前一樣,知錯就改。
這樣就很好。
李白衣順著白述他們曾經走過的路,一路飛躍而去。
沒過多久,他便遙遙看見了一眾學員的身影。
此刻,一眾學員正在沿著來時的路,向著深淵頂端行去。
白述和唐小德走在最前面,帶著路。
原來,經過他們一番商議,大家一致決定,要順著原路返回,從深淵頂端再次搭乘天梯橋離開這里。
于是,便有了李白衣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幕。
一眾學員烏泱泱地向著深淵頂端進發(fā)。
“你們在做什么?都停下來!”
李白衣飛躍到一眾學員最前面,擋在白述和唐小德的面前。
“酒劍客李白衣!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前方冷不丁地出現一個人,白述自然是嚇了一跳。
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臉龐后,他又頓時是滿臉震驚起來。
“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還要向你報告嗎?”
李白衣冷冷地瞥了白述一眼。
仔細算來,這應該是他和白述的第二次見面。
“酒劍客李白衣?!”有學員看到了擋在白述身前的李白衣。
“什么?酒劍客李白衣,在哪里?在哪里?”有學員四處張望。
“喏,那不是嘛!”剛才說話的學員抬手指向李白衣所在的位置。
“啊!真的是酒劍客李白衣!哎!大家快看,酒劍客李白衣來了!”這個學員十分激動地大喊了起來。
頓時,一眾學員齊齊看向站在那里的李白衣。
“大家好,我是李白衣,我來這里是要告訴大家,這次歷練已經被學院給終止了,你們現在可以回城了。”
李白衣抬手壓下眾人想要大聲歡呼的念頭,語氣淡然地宣布了學院的決定。
“歷練終止了?”
聽到李白衣這話,唐小德頓時有些吃驚地看向同樣楞在那里的白述。
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白述也是有些發(fā)愣。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出現了八腳蟾蜍的事情,想必學院已經知曉了。
歷練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學院顯然也是沒有料到。
因此,結束這次歷練,也就是必要的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歷練如果繼續(xù)下去,還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那我們怎么離開這里?原路返回嗎?”
白述平復了一下心情,抬頭看向李白衣,大聲問道,
而他這一句話,也瞬間讓激動無比的學員們,再次將目光投向站在那里的李白衣。
對啊!差點忘了,他們該如何離開這里呢?原路返回嗎?
“不用,等下幽藍軍會來接大家離開。”
李白衣扭頭看了一眼白述,面向眾人,緩緩說道。
“幽藍軍一會兒就到,大家先在這里等一下,不要亂跑。”
李白衣又沖眾人說了一句,隨即轉身走到一邊坐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很顯然,他并沒有和一眾學員繼續(xù)交流的心思。
“述哥,我聽說酒劍客李白衣曾經救過你,是不是真的啊?”
唐小德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的李白衣,然后扭頭看向白述。
“恩,”白述點了點頭。
當時,李白衣給他的印象可是太深了,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懷。
“其實當時你也在場的,只不過那時你已經昏過去了。”
“什么?我也在嗎?”
“當然,那可是我第一次在城內遇見陷入暴走的異能獸。”
“哦~原來是那次啊!”
唐小德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怎么回事?”燕湘湘問。
對于這件事情,她并沒有聽人講起過。
白述:“早前的事情,就是在城內遇見了一只暴走的異能獸,當時身為天云衛(wèi)的酒劍客李白衣出手救了我。”
“哦哦。”燕湘湘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城中確實會偶爾出現一兩只陷入暴走的異能獸,這是很常見的事情。
一處峽谷中,正在緩步前行的齊天王忽然停下腳步。
“你對本王有想法嗎?”
說著,齊天王轉過身子,低頭看向跟在他后面的一個石頭小人。
“狌,你已經越界了。”
石頭小人用滿含滄桑的語氣開口道。
齊天王低頭輕笑了兩聲,“呵呵!我還以為是哪個宵小之輩呢!原來是你啊!”
“狌,你既然已經脫身,那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
石頭小人開口勸道。
“哈哈!不要再去招惹他?簡直是笑話。”
齊天王大笑了兩聲。
“你是要我像你一樣嗎?看著自己的子嗣慘死,也要做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齊天王冷冷地開口,毫不留情地揭起石頭小人的傷疤。
石頭小人木然的臉龐猛地一繃,“當年之事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你還是不愿意放下嗎?”
齊天王冷笑道:“我只是做不到像你一樣無情。”
石頭小人嘆了口氣,“唉!被困了那么久,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顧全大局。”
“大局?”齊天王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大局就是你兒子死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嗎?”
“白水狌!”
石頭小人厲喝了一聲。
“哈哈!原來你還知道憤怒啊!我還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你已經不會憤怒了呢?”
齊天王咧著嘴笑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是要執(zhí)意去招惹他的話,那我就只能事后為你收尸了。”
石頭小人冷冷地說道。
“呵呵!收尸就不用了,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齊天王咧著嘴冷笑道。
“哼!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聽到齊天王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語,石頭小人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隨后身體化為點點沙塵,緩緩消失在原地。
“呸,懦夫!”
看著石頭小人消失的地方,齊天王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
自從誕生于世,他便沒有怕過誰。
獸皇又如何?
只要一日,鐵棒在手,掄翻獸庭,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