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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門霍氏

第31章 於單辭行

衛門霍氏 蔣竹蕤 656 2019-07-06 22:05:00

  於單出了密室,心下煩悶,也不知如何與母親傾談,兀自踱出未央宮,想到即將北歸,又想起了在長安認識的霍去病,想要告辭,便來到了官署。使人打問霍侍中何在?一問之下,得知去病并不在官署,因家中有要事,突然告假。於單不知去病因何告假,便又使人細問了霍家所在。

  此時已近黃昏,於單騎著馬只帶兩個隨從,慢慢走到石巷門外,此處離城門不遠,黃昏時分倒顯得有些凄涼,石巷附近皆非達官顯貴之人,只不過比尋常百姓家院墻略高些。去病自幼與母舅同住,故而此處乃是衛宅,於單站在衛宅門口躊躇良久,才欲敲門,卻聽得門內痛哭失聲,於單心下大驚,以自己的身份,貿然拜訪有些唐突,且不知府內究竟有何哀痛之事。

  此時正是衛氏長子衛長君離世之時。病情延宕累月,雖然雒愨及宮中醫官盡心照拂,終于力竭而亡。去病聽聞長舅病情急轉直下,立即和宮中管事說了,直接返家。長君因病亡故之事雖然于外人言不足多言,但此事事關衛夫人及衛青兩人,冒冒然發喪定然會橫生是非。

  長君早有預料,將自己身后之事料理清楚,故而雖然病體沉重,但因為雒愨用藥之故。外人反而以為長君身體漸愈。及至力竭,外人均無所察。

  長君所患之疾乃是傳承之癥,此病兇險,易傳染,故而患病之人尸身不能按常規下葬,只能焚化后殮骨安葬。衛青諸人雖然反對,但是卻因家國之事,只得保密。對外宣稱長君病愈隨游俠雒翁一同終南山修道。

  此時正是元光五年五月初五,衛府上下雖無人外傳,但因為闔家皆知此事。去病在任上也請了月余假期。倒是衛青因為戰事不得不在營中,此時已是箭在弦上,家中諸事皆有去病及其母少兒主理。

  於單輾轉回了宮,拜謁了諸位長輩,又和武帝參奏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仍想將閼氏托在漢庭,自他內心,北地乃是故土,但因其母乃是漢人,故而在北地毫無依靠,如今時局劍拔弩張,若此行閼氏同行,遇到風險實在無法便宜行事。

  武帝思忖良久,似是有所決斷,便也默許了,此時他看於單,似乎也深知,於單此行定然絕非易事,便著人給了於單撥了些上林苑兵勇,確保於單此行一路安全。

  於單內心始終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平衡雙方,不愿兩國交戰。自己雖如此作想,但終究無法左右上方之意。感念武帝顧念親情,更加對北地之人心寒許多。

  

蔣竹蕤

有時候寫歷史小說更像是自己在給自己做拼圖,有些歷史典籍是真的,有些也是孤證,更有很多是猜測的。但如何把這些猜測的東西寫的能說服他人實在不是易事。衛長君之死我一直寫不好,只是覺得他的死恐怕會造成衛青被“奪情”但歷史上又沒有相關記載,所以困惑之際編了這么一個說法,畢竟不是歷史書,如果有人拿到什么別的證據,我倒是愿意虛心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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