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家鳳和念良平時還是有聯系,而不是像念良說的,彼此沒有微信也很少聯系。
家鳳申請讀博,需要念良給她寫封推薦信。家鳳暑期剛修過念良的課程,念良對她的描述會很客觀,也很有說服力。家鳳郵件聯系的念良。郵件信息,是在念良介紹自己的幻燈文稿里提供的A校的教職系統郵箱。
“我天天在實驗室,只能招我的電腦愛。再說,家鳳姐,你看,我都毀了容了。顏值即言值,就算以前招人愛,現在也招人嫌了。不過呢,我自己不嫌棄我自己。我,仍然是頂天立地的美少女戰士,戰勝科研路上的一切妖魔鬼怪。哈哈。”
“美,像帶葉芽兒的柳枝紋身。”志瀚說。
“家鳳姐,你孩子幾時出生,你還要上課,生下來得請個保姆吧?”聰兒沒接志瀚的話。
志瀚不是她的靈魂伴侶,她心里清楚。所以雖然和念良分了,和志瀚一樣沒有任何可能發展戀情。那就不要給志瀚任何希望,空浪費他的情感和時間。
“我老公開了個記賬公司,暫時出不來。但我公公婆婆已經退休了,他們有加拿大訪問簽,也已經訂好了機票。我預產期前一個月,他們就會到了。我也不坐月子,生孩子時請三天假可以了。農民的體魄,加上本地的水土,沒問題。”家鳳笑得發自肺腑。
“酷媽?!甭攦嘿潎@著。
“辣媽。”志瀚補充。
此時家鳳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醒聲。
“你們先吃著,我回個微信?!奔银P起身去了房間。
“你方便視頻嗎?家鳳,我有些事想和你嘮嘮?!笔窍牧岬奈淖至粞?。
家鳳還沒有來得及回復,夏玲已經發來微信視頻請求,家鳳改為語音接聽:“家鳳,姨這次來,還沒見過你面兒。我這就要回國了。我想請你吃個飯?我們聚聚?去你學校附近。你要同意,我就跟我女兒說。我這個女兒呀,懶得吆。我都不好意思說她。我請你吃個飯,也介紹你認識下我女兒。”
“夏姨,你什么時候的機票?”
“再有一周就回去了,這幾天也沒什么事兒。”
“我一會兒看看我的時間安排,再留言你行嗎?”
“好,姨等你的信息。我女兒不喜歡我認識太多人,說我沒什么心眼兒,容易被騙。好笑得很呢,就因為談戀愛被騙了,這容易被騙的帽子就結結實實戴上了。等你確定了時間,我就跟我女兒說,我和你是同事,我們也是忘年交。我看我女兒也沒個朋友,怪可憐的咧。”
家鳳和夏玲聊完微信,放下電話。她問志瀚:“聽說彭語玫在追你?”
“沒。她暑假談了一加藉華人小孩兒,還不小心懷上了。把那小孩兒嚇壞了,沒敢給父母說,悄悄帶她去做了手術?!?p> “不耽誤讀書啊,可以生下來。”家鳳說。
“聽那意思,倆人都沒想著要結婚。”志瀚回答家鳳。
“你怎么知道的?”聰兒按耐不住好奇。如若是這樣,語玫就是騙念良。但也不關自己什么事兒,畢竟他們之間有過事實,有沒有懷孩子并不重要。
“是我房東家大兒子,大四了。我看那小孩兒發的秀恩愛微信聊天記錄截圖,不是語玫的頭像。這小孩兒有一次和我閑聊,告訴我,安全期什么的不靠譜,他就是因為有僥幸心理,連累女朋友懷了。后來,我房東又跟我打聽,認不認識彭語玫,問這個女孩兒人怎么樣。說和他兒子兩人第一天剛認識,就住他們家不走了。我才知道是她?!?p> “住你們家你們就沒見過面?”聰兒問志瀚。
“我住的是房東家的出租房,他收房租時才來。他們家有房子是自住的?!?p> “你怎么告訴你房東的?”家鳳問志瀚。
“實話實說,我說我不了解。感情這事兒,別人說什么根本沒用?,F在如若有人跟我說林聰兒是個大反派,我還是不改初心?!?p> “可不可以不要扯上我。”
“好好好,打住。你談你的異地戀,我做我的單身狼。我們還是聊聊怎么做菜更好吃吧。”
三人正聊著,聽到大門的鎖被打開。推門進來的是Zhen,幾個人都愣了。
Zhen也有些吃驚:“你們,你們怎么在這兒?”
“我在這兒租房子。今天請他們兩個來一起吃個午飯,我們聚聚。老師您是不是租他們的另一間房?”家鳳說。
這兒除了主人房,還有兩個房間。家鳳租了一間,平時也就家鳳一個人。沒見過其他人來。
Zhen笑了:“這樣啊,這是我太太的房子。我好久沒來過了,來收拾些東西。我都不知道已經出租了。還租給了我的學生。”
Zhen說著拿出鑰匙,打開主人房。很快拿了一個箱子出來,跟他們告別。
“我的一個工友,竟然是Zhen的太太!”家鳳說。
世界確實很小。小到你以為已經走了很遠,四顧皆是早已熟悉的面。
三人興盡而散。
家風留言給夏玲,自己周二晚上可以和夏玲母女聚聚。
....
周一上午,Zhen找聰兒:“找你是談談你的碩士論文的事兒?!盳hen說。
“有結果了?”聰兒問。
“以你名義注冊的郵箱的真正的主人,查出來了?!盳hen推到聰兒面前一張紙。
紙上寫了一個人的名字:Jannifer。聰兒驚訝萬分,不敢相信。
“這不大可能啊!”
“我也好奇到底是誰,費了那么大周折。我查了學校圖書館那臺電腦的使用歷史,發現同一時段,Jannifer登錄過她在N校的系統郵箱。”
“可她在N鎮,沒在溫哥華。”
“她現在確實是在溫哥華上班?!?p> “看來她是百密一疏?怎么會在這里登錄N校的系統郵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和她還有聯系嗎?”
“幾乎沒有。”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她自己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
“我和她沒有過節,也沒有利益沖突?!?p> “你們在N校時,實驗室學生收到的匿名郵件,也是Jannifer發的?!?p> “那件事兒你也知道?”
“是的。”
“你怎么會認識Jannifer?”
“我們院系開過一個會,內容是有關郵箱系統安全設置的。Jason講了這么一個案例。提到了他的這個學生?!?p> “怎么說?”
“他說,當初他碩士的經費有限。他有個學生申請時,他沒有提供經費。并且建議那位學生讀了課程型。因為她的職業規劃就是碩士畢業直接就業了。然而很快,他申請到某機構的一筆科研經費。Jannifer一直以為是Jason針對她?!?p> “和我也沒關系啊,我比她入學晚?!?p> “你的論文一作給了Steven,是Jason犯的最大的錯誤。Steven心中有愧想找人排解,就告訴了Jannifer,所以她知道這件事兒。才利用這件事兒報復Jason,發的那封匿名信?!?p> “我還是想不通?!?p> “作為一個導師,Jason做了錯事。后來你舉報他,他也認為是應該的。”
“我沒有舉報過他?!?p> “他是因為你的實名舉報才在K校引咎辭職的?!?p> “不知道是不是相似的手法,被Jannifer反復用?!?p> “怎么講?”
“她問我收集材料,假冒我注冊了在K校的系統郵箱,用Chonger.lin作為用戶名?!?p> “我去了解一下?!盳hen說。
離開Zhen辦公室,聰兒隨即用社交媒體軟件發信息給Steven:“Steven,幾時有空,我們可否聊聊?”
“我兩周后去溫哥華出差,到時約你?!?p> “有些事情,我現在就想弄明白,我們用軟件視頻電話聯系?”
Steven馬上發軟件視頻請求,寒暄過后,聰兒問:“Steven,你畢業時的兩篇一作論文,一篇是我的,另一篇是Jannifer的?”
“另一篇是我自己寫的?!?p> “可她告訴我是她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說。但你知道她是課程型碩士不需要發文章,而她對科研并不感興趣。她畢業后的計劃是開個軟件公司,那是她的職業規劃。記得嗎?“
“我記得?!?p> “我跟Jannifer說過,你的那篇論文,一作成了我,我壓力很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Jason確實是想幫我。而且事先并沒有告訴我?!?p> “他有沒有欺負過你?”
“Lin,Jason是我爺爺,他怎么可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