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行,你即刻帶著阿祜族長前往馬成山下的地洞中救出那些被困的蛇妖。”這時,南霂走上前,急切說道。
“多謝掌執大人,有勞宵行族長了。”阿祜族長先向南霂恭敬地點點頭,又向宵行感激地說道,隨后便領著幾位蛇妖跟著宵行而去。
“該如何處置你呢?”待到宵行和阿祜族長等消失于峰頂后,南霂雙手環胸地看著躺在巖石上的鶌鶋,冷笑道。
“掌執大人,它竟敢如此輕視我們南妖界,必須嚴懲!”身后半人半蛇身的莫赤滿臉憤怒地喊道,身后一眾蛇妖也都附和:“殺了它!殺了它!”但很快,被南霂揚手制止住。
“哼,要殺便動手,我可不怕。”死到臨頭,那鶌鶋倒依舊無所畏懼。
“有幾分骨氣,可我偏不殺你,我還要留你去向你的小主人報信呢,告訴他,他欠南妖界的,青丘遲早要雙倍拿回來。”南霂陰沉地看向鶌鶋,繼續冷笑道:“你不過三百年的修為,沒了也不覺得可惜。”說完,南霂便伸手欲將那鶌鶋的妖丹強取出。
“總有一日,我定會來報取丹之仇!”感受到自己的妖丹正緩緩被吸出,鶌鶋這才開始渾身顫抖地喊道。
“好,我等著。”取出的妖丹在手中捏碎,南霂平靜地笑道。被毀去妖丹的鶌鶋忽而變成了一只極普通的黑禽,南霂揮手解開它身上的束縛,那黑禽立即撲著雙翅逃離峰頂。
“多謝掌執大人,為我們查清了此案。”峰頂安靜片刻,莫赤走上前,恭敬并感激地向南霂點頭說道。
“應盡之責,無需客氣。”南霂負手笑著看向莫赤,繼續叮囑道:“只是,蛇族依舊要記住,飛鼠自有青丘來對付,你們不可前往北妖界尋仇,否則,后果自擔。”
“是,掌執大人。”一眾蛇妖皆恭敬應道。
“父親,羽山蛇妖失蹤已水落石出,您覺得那飛鼠該如何處置呢?”青丘夜下,南霂陪著南君在幽湖邊閑散,一個白衣款款,穩重仙雅;一個紅紗輕飄,灑脫冷傲。
“這次蛇族失蹤案,你考慮周全,辦得很好,至于那飛鼠,依你之意處置罷。”南君負手笑著看向兒子,放心說道。
“既如此,那我可免不了要在北妖界暴露了?”南霂傲嬌地看了眼父親,笑道。
“既免不了那便無須顧慮了,但仍要小心窫窳,不可莽撞,也別讓燕山云莊發現你。”南君先是高興地笑了兩聲,隨后才溫聲提醒道。
“恩,父親放心,處置飛鼠也不急于這一時了,慢慢來。”南霂笑著點點頭。
“不過,你既給了那飛鼠一個警醒,日后他必定有所防備,想找他,恐怕有些難了。”南君隨即有些不解地看向南霂,說道。
“這是我故意為之,先前他太過于縝密,來去無影,飛行無蹤,而今,得知青丘會去尋他,必定會日夜警防,久而久之的神情惶恐,便就沒有先前那般怡然自得了,行事自然少不了會留下些破綻。”南霂得意地朝父親笑了笑,說道。
“心計籌劃固然好,但切記不可思慮過度。”看著兒子越來越像他母親,南君擔憂地嘆道:“有時候,我倒希望你能像白翯那般,頭腦簡單些,這樣,倒不會過于勞累。”
“若我像白翯那般,還怎么幫您執管南妖界呀?”南霂一聽,瞬間無奈地笑道,他自然知道父親是在心疼他,只是,他若不用心一些,父親便要操勞許多,他又于心何忍。
“哈哈.....你呀,你呀。”南君也跟著笑起,搖了搖頭,無力反駁,隨后又突然轉問道:“夭夭現今對白翯,還是這般孩子心性?”
“父親又不是不知道,夭夭自小便比別的狐貍晚知。”南霂笑著說完,又轉而嘆道:“白翯是個好孩子,但愿夭夭日后不會辜負他。”南霂一直對白翯心存感激,雖是他將夭夭帶回青丘的,但卻很少陪伴夭夭,只有白翯,自小陪在她身邊,對她照顧有加,百依百順。
“那你呢?近日時常見你微有嘆聲,可是為那姑娘?你們....”南君看向兒子,又笑問道。
“父親放心,我們很好。”南霂低頭笑了笑,隨即解釋道:“只是她身處在北妖界,頗為她擔憂。”
“既如此,便多去陪陪她罷。”南君看著腳下暗黑的幽湖,輕聲說道。
“父親?”南霂一臉錯愕地看向身旁的南君,先前他去見竹芷都不敢讓父親知曉,害怕父親會責怪他太過沉迷于情愛,反倒忽略了南妖界。
“我與你母親有太多無法彌補的遺憾,所以我只希望霂霂你這一生過得隨心自在便好。”半晌,南君這才轉過頭,微微笑了笑,輕拍著南霂的肩頭,說完,便自顧轉身而去。看到父親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以及落寞的身影,南霂也微微長嘆一氣。
“霂哥哥!”笛洞內幾只玉光笛發出微亮,夭夭坐在石桌旁悶悶不樂地飲著桑果酒,見到南霂走進來,急忙笑道。
“這么晚了,不睡覺,在這喝什么悶酒?”南霂眉頭微皺地來到夭夭身邊坐下,看到夭夭欲言又止的神情,繼續笑問道:“怎么?又想去外面玩了?”
夭夭一聽,下意識地點點頭,但反應過來后,又使勁地搖頭,她可不想又被罰。
“行了,睡覺吧,明日我帶你出去玩。”南霂自然知道她在人界玩得開心了,哪里還能在青丘呆得住?便寵溺地朝著她的頭輕拍了一下,又將她手中的酒壺搶過,不容置否地說道。
“霂哥哥,你說的可當真?”夭夭一聽,竟高興地跳了起來。
“當真,睡覺!”南霂倒被她的一驚一咋嚇到,白眼說道。
“恩。”夭夭開心地答完,轉身現出了原形,跳到石桌之上趴下,見到石桌上乖乖閉著眼睡覺的赤火小狐貍,南霂笑了笑,轉身走出笛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