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是徒勞的,克里岡爵士。”「閃電大王」貝里微笑道,“河間地的密林是我們的地盤,哪怕你是萬里挑一的御林鐵衛,也掀不起風浪來。”
“呸!”「獵狗」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拉起戰馬韁繩強行發起沖鋒。
一張鐵織的大網突然從頭頂的樹冠上落下,把他給捂了個結結實實,「獵狗」還想掙扎,結果卻發現這種網越掙扎越是縮緊,不過片刻時間,他手中的長劍都拿不穩了,跌落在一旁。
“我說什么來著?”貝里命令士兵把他捆起來扔到馬背上,“你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貝里與索羅斯一行帶著「獵狗」在河間地的密林間曲折前行,他們為了不讓「獵狗」記住通往營地的路,不僅把他的頭給蒙上了,還特地走了很多次回頭路。
桑鐸·克里岡被弄得暈頭轉向,等「閃電大王」貝里掀開他的頭罩讓他重見光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無旗兄弟會隱蔽至極的營地藏在某處密林斷崖之下的一個山洞里,當貝里等人返回,留守營地的兄弟會成員已經支起灶臺用鐵鍋烹飪起剛剛獵到的野兔。
「獵狗」被帶進營地后四下打量周邊的情況,只一眼便看到某位君臨城中的熟人。
她有一雙灰色的明亮大眼睛,長臉,剪短了頭發后本就偏中性的相貌更容易讓人誤認為男孩子,此刻正蹲在灶臺前用大棕櫚葉扇著火,以至于把本就不粉嫩的臉蛋弄得更加灰撲撲。
當「獵狗」被貝里的衛兵押送進來時,她轉頭的一瞬間也認出了他。
“你們都從君臨城的紅堡中逃出來,應該認識彼此。”「閃電大王」貝里把「獵狗」帶到她身前。
“艾莉亞·史塔克。”桑鐸·克里岡說,“來自北方的小母狼,你父親艾德·史塔克入獄之前,你就突然從君臨城中神秘消失了,沒想到會在河間地碰到你。”
“我也沒想到會在河間地在見到你,「獵狗」爵士。”艾莉亞站起身來,伸手在裙擺上擦了擦。
“依舊牙尖嘴利。”
“他怎么被你們捉住的?”艾莉亞問,她見識過「獵狗」的武藝,是除她父親外所知最厲害的人。
“他像一個幽魂般在密林中游蕩,最終不小心進入了我們預先設置好的陷阱。”「閃電大王」貝里說,“我們正準備對他進行審判,既然你們認識,那事情就好辦得多。”
“史塔克小姐。”貝里笑道,“請問你是否知道克里岡爵士曾經犯下過某些不可饒恕的罪行?”
“殺人罪算不算?”艾莉亞問。
“哦?”貝里提高了音量,“殺了誰,你是否認識?克里岡爵士之前說自己在君臨是一個恪守正義與榮譽的騎士,從未有過任何罪行。”
“「獵狗」殺了米凱。”艾莉亞指控道,“米凱是一個屠夫的學徒,而在我跟隨父親從臨冬城南下君臨的日子里,他一直充當我練劍的玩伴。”
“克里岡爵士。”紅袍僧索羅斯走到他身前,“她指控你殺害了屠夫小弟米凱,你是否承認?”
“米凱……?”「獵狗」低頭回憶沉吟了片刻,“我的確殺過一個紅頭發的屠夫學徒,但那是正當的行為。”
“如何正當!?”艾莉亞說,“他是一個無辜者,你卻殘忍的割下他的頭。”
“無辜?”「獵狗」扯起殘缺的半邊嘴角,“那時的喬佛里雖然還未登上鐵王座,但已是王太子殿下,而那個叫米凱的屠夫學徒妄圖傷害他,我作為王太子的貼身護衛,殺死一個攻擊王太子的家伙,為何要受到審判?”
“不!”艾莉亞叫道,“米凱并未攻擊喬佛里,是我!是我把喬佛里的佩劍扔到了河里,再狠狠揍了他,米凱什么都沒做,只是按照我的吩咐逃走而已!”
“事隔已久,看來你們兩人的說辭出現了爭議。”「閃電大王」貝里看向桑鐸問道,“米凱攻擊喬佛里時,你是否在后者身邊親眼所見?”
「獵狗」搖了搖頭說:“此事是后來喬佛里親口向我說起,并未親眼所見,但我作為一名忠誠的御林鐵衛,自然不可能去懷疑王子的話。”
“這不是忠誠!”艾莉亞反駁,“這是謀殺!喬佛里是主謀!你是幫兇!”
“可你的姐姐珊莎·史塔克在勞勃國王面前,也是說米凱打了喬佛里。”「獵狗」向她回敬道。
“那是珊莎也在撒謊!她從小在臨冬城就是個裝淑女的撒謊精!”
“停下吧。”「閃電大王」貝里制止了兩人的爭吵,“你們在這里爭吵一整天也難有結果。”
貝里轉身面對桑鐸,繼續說:“你被指控謀殺,但事實卻有些模糊不清,無旗兄弟會無法裁定你的罪行,但偉大的光之王卻可以。克里岡爵士,我宣布向你發起比武審判,若是你贏了,那就說明光之王認為你無罪,若是輸了,我會割下你的頭。”
“我為什么要跟你打?”「獵狗」吼道,“我本來就無罪!”
“你難道害怕?”貝里問,“你贏了就能自由離開,我說到做到。”
“害怕?”「獵狗」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你難道是我的對手?”
艾莉亞在一旁攥緊了拳頭,她見過「閃電大王」出手,武藝稀松平常,絕不可能是「獵狗」的對手。發起比武審判,簡直相當于變相放桑鐸·克里岡一馬。
“若是直接上陣,恐怕三個我也打不過你。”貝里把長劍劍刃抵在左手掌心,緩緩從手中劃過,“但我有光之王拉赫洛的眷顧。”
“請為「閃電大王」燃起圣焰,拉赫洛!”紅袍僧索羅斯走到貝里身邊,“倘若桑鐸·克里岡有罪,便讓「閃電大王」將他殺死;倘若他真誠,便給予他寬恕!”
隨著索羅斯的咒語在山洞中回響,貝里掌心流出的熱血流淌過冰冷的長劍。
下一刻。
劍上燃起熊熊烈火。
“去你媽的光之王。”「獵狗」痛罵道,他恨這該死的魔法,他什么都不怕,除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