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事難料,盡管你心如止水,但總會有人來攪動它。這不匈奴人又發難了,送來一個石頭鼓。在最偏遠的封地被召回。
“王子,不知道您記性可好,這就是當初你將我們困在山谷中的那塊石頭,我將他們刻成了石鼓,送給你。希望我們今天能有幸聽到您的表演。”塔蒙爾博出了這難解的題。石鼓,怎么能敲響呢?這根本就是要樓蘭丟盡顏面才干休。于是乎,不多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安夂王子要擊石鼓,石頭制成的鼓。
“根本沒有能擊的響的石鼓,是匈奴王子的計謀,利用我打擊樓蘭,讓我們盡失面子。”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傳說也是假的。”
“傳說,只是傳說。”
“哦,我知道了。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只是我有個問題不明白。”
“什么問題?”
“為什么我們每次都是被動呢?總是受制于匈奴?”
“………”這個問題問的安夂王子啞口無言。他也想知道,自己問什么,總是被動。這么多年,被匈奴王子,身心無數次的重創。沒有人會想到這么一問,而今,卻有人,發出了自己的心聲。這真是讓他震撼。難怪她如此深的人心。不得不佩服。只是這一句。就夠了。
安夂王子將在集會上表演擊鼓,安夂王子神采是出了名的,這個消息簡直讓全城的少女都瘋狂了。自先王薨逝以后就沒有聽過王子的鼓聲了,傳言王子曾擊鼓制服沙暴,保佑樓蘭安寧。但傳言只是傳言,沒有人親眼見到。而這次能有幸得見,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呢,于是,鄰邦大小國的王親國戚,貴族都欲來目睹王子和新娶的和親公主的風采。
“大王子,成不了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指望您了殿下。這次如能叫二殿下出差,對你絕對的有利,您都不用做什么,就在旁邊隔岸觀火變好了。”三王子(安夂的弟弟安律)的部下,狐貍都驛說道。(因為是奴隸的身份,他們的主人會為他們起些動物的名字。)
三王子安律不肖的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這么無聊么?”
“王子殿下!”都驛急切的說道:“您想呀,如果大王子的聲望還繼續的升高,現在都與您不分秋色了。如果真到那時,您的計劃,先王的仇誰來報呀,”
“大不了,我們就回舊都,,,”三王子安律,佯裝無所謂狀。
“殿下,奴都是為您好!”都驛,露出一臉的嚴肅認真,和無奈,大仇郁結于心之態。
“行了,別在羅嗦了,孤都明白,這事早晚都得有個了斷。”三王子自是大仇結心之態。年少輕狂,最是不分辨是非的主,況且還有道貌岸然的都驛在中間火上澆油,這事必然就不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狐貍,咱們還是看看他如何敲得響這石鼓吧,這好戲可真秒。”
制鼓的虎皮已經晾曬在制作的作坊里。這里已經被衛兵把守起來。想是很重要的是,這就更會引起青珠的疑惑。于是,在王與大臣們開朝會的時候,青珠悄悄的換上了,仆人的衣服。從側門混了進去。
后面的一個小子,很興奮的說道:“聽說了么,這制鼓的虎皮,是安夂王子自己射的,安夂王子真是文武雙全。先王還在時最喜歡的二王子了。”
“哦,”青珠點點頭,努力用頭巾遮蓋自己的臉,雖然已然涂黑許多。
二人在后面聊開了,不覺間。被落后。走到一道門的旁邊,突然聽得里面有人爭吵。
“這跟本不行,我要對我的鼓負責,這將會造成多大的弊端,聽說有好多的異幫小國都回來觀看,這不是叫我們樓蘭在眾國面前丟盡顏面么,不行,我做不到。”鼓苑二老板,是鼓神的弟弟,傳說中的鼓神就是二王子的師傅,就是教會二王子如何擊鼓的神人。據說那面石頭鼓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可想而之能叫鼓苑二當家如此為難的事,肯定不是好事。
青珠與白芍跟隨,那個與鼓苑二當家談話的人的去向。不多時,便尋至三王子的府邸。原來如此。
青珠與白芍想想還是不能告訴太多的人,于是決定自己去找。就這樣找的了,二當家。沒想到此人到是個是非分明之人。如實告訴了青珠與白芍,有人想在制鼓的虎皮中加入毒藥,使得虎皮失去擊打能力,這樣就可以在表演的當日讓安夂王子丟盡顏面。青珠將毒藥掉包。不想,這時尉屠耆趕來巡視,為了避免與他沖突,青珠不假思索便將毒藥放進了帽子里。好不容易躲過了尉屠耆的巡視隊。結果,不知怎么的又來到了三王子的地盤,眼見著三王子走了過來,想走一時也走不了了,怎么辦?算了,即使被捉住,他也不敢搜王妃的身。想著既然如此就大方的走了出來。青珠白芍互換了眼神。
青珠不慌不忙的走到三王子跟前:“王子殿下。”一并低頭行禮。
“哦,青珠姑娘,你這時候來這里不大合適吧,大王昭告全城,若無要事,不得,,,,進入。嗨!大王就是把我們主子幽閉起來了。”
“狐貍,不得對大王不敬。”三王子面色冷冷的道。
“殿下,我們主子只是迷路,恰巧經過,還請您勿要掛懷。”邊說邊深叩首,將藥按進了沙地里,這一切都被三王子和狐貍默默的看在了眼里。
待青珠走后,三王子將藥包取了回來,置于桌子案上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小的一包粉末到底意味者什么呢。突然,他眼中靈光一現。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青珠姐,屬下還是不明白呀,我們繞了一大圈,就找到這一包粉末,三王子的問題就解決了?”
“這就要看他到底有多聰明了,我們也只能幫他到此了。管的太多,恐人非議。好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對。看看這小三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么神,這次要是搞砸了,那他就是浪得虛名!”
青珠看著白芍,搖搖頭,想起了那個長安城里同樣喜歡調皮,喜歡看別人倒霉,自己幸災樂禍的紫萱,笑著對白芍道:“你也是個小妖精。”
衣帶飄飛,身姿矯健的面具舞者,身著神秘的服飾,結佩束草,手執白羽。這樣的裝束讓紫芝很好奇,頻頻發問,尉屠耆自是耐心解答。紫芝今日的裝扮也讓尉屠耆十分驚艷,白紗巾上繡著幾朵清梅,擋住了鼻孔,和嘴角。只留下靈動的雙眼,顧盼有神,好奇的打量著人群。直到,旁邊的屬下,提醒尉屠耆,應該宣布,開始了。他才發覺自己的失神。眾百姓見大王與王妃情深蜜意都很欣慰。然而,看似莊重,熱鬧的大會,卻暗藏著一場陰謀。塔蒙爾博王子與他的部下哲兌。自匈奴遠道而來,在此盤旋數日,自然不只為看熱鬧。隆重的宴會,最值得期待的表演就是樓蘭二王子安夂的擊鼓表演,震動山川,云逸風揚,曾經還神奇阻止了一場沙暴。拯救了樓蘭。王子如期出現在了鼓臺上,一丈寬的方形鼓臺,四面是數十只小鼓。都是用虎皮制的。精工良匠,巧奪天技。亦是備受關注的。
卻不知這背后暗藏了多少的皇權陰謀。光鮮的外表下是不可告人的罪惡。看著臺上的塔蒙博爾從容的走上臺中,臺下一片寂靜,誰都不知道他要演的那一出。只見他笑著走到王子面前說道:“王子,別來無恙呀,我想你對接下來的禮物一定,不會陌生,”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何為?只見他大手一揮,高喊道:“獻鼓。”一面,兩只大鼓被抬上來。
一面使者朗聲道:“王子金尊,這是當年您在匈奴消遣過的兩塊青石,匈奴與樓蘭世代友好,我王下令,命人將它們雕琢成了兩只石鼓,獻與王子。這石鼓也只有王子能打出聲音,若今日我們這些苦難的這便是我們的福氣。您的神力,更能恩潤千里,福澤萬民!”使者,說的十分動人,仿佛王子就是神,聽到了他的鼓聲就能拯救一輩子。聽不到就是活著的罪惡。可恨的匈奴人欲加之難,何患無辭啊。這一招無中生有,真是讓人措手不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真是騎虎難下,這件事在宮中當然像不長腳的蛇,不脛而走了。紫芝聽到這消息,輕蔑的笑笑:“虧得他們,想的這主意,也怪難的。”丫鬟們聽了,以為這次可要出大丑了。都在心里唏噓一嘆。
石頭鼓,怎么可能敲響呢,真是強人所難啊,紫芝也是吃了一驚,真是出乎意料。恐是火藥粉掉包被他們發現了,故而,出此下策。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安夂王子的身上,他絕不能失了國人的面子啊,西域三十六國幾乎都有來使,若稍有閃失,都會被他人拿作把柄,這面子工程可真是不好做呀。只見王子從容的走上臺來,繞著石鼓走了一圈,道:“可以,真是讓塔蒙王子費心了。上來幾個人。”看到王子神態自若,國人忐忑的心終于可有了著落。蒙古國的使者互相面視而笑,叫來這么多人有什么用,石鼓就是石鼓,就算在多幾個人,也敲不響的。”臺上,王子指揮著,將更多的石條,石板運到臺上,不多時,就見到許多的小鼓在會場的邊緣出現,每一面小鼓都由一根根石條連接到場中央,連著大鼓,大鼓周邊緊挨著五根石柱上面架起了那面石鼓。這眼花繚亂的布設,看的眾人都蒙了。紫芝卻笑了,尉屠耆莫名狀:“王妃已經明了?”“大王看這布局,像不像一張蛛網。蒙古國送來的石鼓看似不能敲響,但以三王子的內力是完全可以的,但是要讓這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是不大可能的。但是這就是絕妙的地方,這布設。用石條來傳導內力,將下面的鼓敲響,在將內力傳遞到遠處的小鼓,那當然就吧,在場的每個人都用鼓聲包在內了。不然你看!”
果然,安夂王子好整以暇的拿著鼓槌,咚,咚咚,咚咚咚。全場的人都歡呼起來,鼓聲似乎是由遠及近的傳來,又像是從天空落下來,是雷聲,是沙暴聲。已經分辨不清楚了。人們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那鼓聲似乎是遙遠時空的召喚,人們已經沉浸在這鼓聲中。紫芝想起了奈冬不知道她聽到這樣的聲音會有何感想。不覺間思緒又飄到了長安。最近老是想起過往,看了是思慮過重的緣故。尉屠耆看到紫芝好像略有心事的樣子。但一時間不好問,話到嘴邊,只得食言作罷。尉屠耆看到紫芝的每一個點滴,都用心記下,他想從心底里了解,他的王妃,但總好像還是猜不透。但他確定只要自己愛她,愛的發瘋。沒辦法放棄,直到生命的盡頭。他看不慣紫芝和她年紀相仿的安夂王子,有著朝氣蓬勃的神氣,有知音一樣的心領神會。
極目遠山,空曠遙渺,站在山巔看到的還是無限的遙遠,那讓人猜不透的空曠與寂寥,是否就如同你的心一般。天空仿佛是一塊水藍紗的娟帕,那白云便是佳人的巧手,繡上的幾朵淡雅的白玉蘭。
“碧玉,,,你的心會隨著這云飄到長安吧?”紫芝站在山巔遙遙的凝望漢朝方向。想到碧玉是跟隨自己年歲最多的丫鬟。不盡悲從心來。青珠就在后面,亦是悲戚碧玉之死,思鄉更甚,心中暗暗發誓將來讓碧玉魂歸故里。
一面是紫芝,青珠遙遙的守望,悲戚,清苦。一面是依頓城中籓旗飄動,鱗次櫛比的樓宇,熱鬧的攤位。真是百藝匯集,目不暇接。西域三十六國,每五年一次的大集會,最值得觀看的,莫過于樓蘭的擊鼓表演。更有傳言此次大會上會有夂任日車王子的擊鼓表演,眾所周知,二王子的擊鼓,絕對是名聲斐然,技藝超群。
安夂王子的鼓聲響起來了,那聲音好似天邊飄來,極遙遠,極飄渺。神秘的不可觸及的神話一樣。只見,王子一人站在高高的石臺上,右臂半袒。露出健碩的胸肌。有力的胳膊在有節奏的擊打著。連云彩也動容了,連冰雪都感化了。忽然如千軍萬馬過江而來,忽然又如瀑布由遠及近。他的鼓聲似乎無法用語言表達,但王子有一匹寶馬,是一匹雪白的馬兒,故而,取名,雪龍。
“是,雪龍!”有人驚喜道。
雪龍每每聽到鼓聲就會興奮的狂奔。知道的人都,不知者,不勝嗟嘆。清逸灑脫,四蹄生風。萬里橫行,長鬃披散。眼神孤傲,毛骨殊眾。千金買骨,難覓蹤跡。若是伯樂見之,亦要嗟嘆兮。紫芝暗暗感嘆,真的是馬通人志。只有這樣的人物才會得此寶馬。紫芝想象自己是個男孩子乘此馬,在萬里黃沙的大漠里縱情馳騁。身穿鎧甲,在落日的斜陽的馬背上遙望故鄉。
“戍迷關山月,塵中老盡心,歲里病不言,天遠大漠寒。”這首詩是以前自己寫馬的,想不到果真看到了這樣的馬。且此馬的氣質遠超越了她的金風。紫芝在自己的白日夢里笑的極開心。旁側的尉屠耆以為是這馬表演的好,也笑了起來。但青珠卻看在了眼里,他尉屠耆怎會知道紫芝從前的喜好,這哪里是看馬,這分明就是看見另一個自己。青珠在心里嘆道,真是命運弄人,從前她也不理解,為什么紫芝不似其她郡主一般柔弱的性情。現在終于明了,紫芝的情志就好似那神采飛揚的駿馬,忠義,果敢,灑脫。但生在帝王之家的她,偏最不得自由。故而如此愛馬,比眾者甚。青珠輕輕一嘆,尉屠耆不解的看了一眼。這小小的舉動,可是讓塞迪亞公主醋意大發,以為大王看上了紫芝的丫鬟。這中原人就是狡詐,故做神態。引的大王側目。都是些狐媚子。
安夂日車王子將于集市會上表演擊鼓。因此,所有的人都競相傳揚。自先王薨世后,就不曾在聽得王子的鼓聲了。大王子身體羸弱,不堪重用。而年少的三王子,卻仍舊記恨二王子的‘背叛’。少與之言,性格乖張,是眾人皆知的。國中的百姓,都將希望都寄托在二王子身上。不論是否能在拾王權,亦或平靜的過活,都是眾人所津津樂道的談資。現今,聽得二王子將于集會這天鼓琴,國中的民眾便無比的興奮,尤其是那些少女,正是期盼一睹王子的尊容。三王子,的善嫉是出了名的。他向方軍,(一個在樓蘭,生活數年的漢人)求助。這次要制鼓的鼓皮是三王子負責的。他便向藥師要了毒藥欲想將,毒藥下在熬制鼓皮的湯藥中,好讓他在不知不覺間中毒,于是,那日午后。三王子趁著巡查的機會。在鼓苑四處查看,尋找下手的機會。但不想青珠女扮男裝,混進鼓苑。聽到了三王子與屬下的談話。才知道這事的嚴重。于是,便將這毒藥趁亂換走。神不知鬼不覺間。化解了一場悲哀。青珠拿走毒藥,將毒藥放進自己的袖口。悄悄的撤回門口,但不想三王子又折了會來。‘難道是不放心,想要在下藥一次?’青珠在心中暗想。踟躕著,三王子卻沒有什么大的動靜。聽說匈奴人送來石鼓,青珠就找到隨使團。青珠和使團的工計發現,要想石鼓敲響,也不是不可能的。隨使團的工計,利用共振的原理,將石頭鼓下面放上皮鼓,還在周圍放上若干小鼓,如蜘蛛撥絲線。便有了王子當日如天音而至,震撤天地的效果。擺脫了被匈奴人垢陷的困境。
“殿下,這次多虧了青姑娘。咱們要不要送點什么禮物,感謝一下青姑娘。”石頭興奮的攛掇安夂,以為殿下和青姑娘之間還有回旋的余地。
“算了!這條青魚都被送回來了。還是別自討苦吃了!”安夂氣的將手中的青魚掛到了旁邊的樹枝上。頭也不回的對石頭道:“回封地!”側身馬上,絕塵而去。后面留下了,石頭不舍得,收起樹枝上的青魚玉佩收于胸口。連連嘆氣。
大漠的晚霞十分美麗,天空深藍的透著神秘的紫色,火燒的云朵蔓延至天際,熱烈的如同他們的青春,毋庸置疑,二王子安夂的鼓技,贏得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贊美。而這個,表面賞識,欣慰。背地里卻暗暗恨意泛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樓蘭現在的王,尉屠耆。他不喜歡安夂王子在眾人面前顯山露水。因為,他覺得所以人都應該生生世世尊奉他為至尊,至圣的王。因為,在安夂王子失去王權的這天就失去了一切。然而,對于尉屠耆來說,善嫉與不容下,注定他得不到和必然失去的悲哀。
大漠集會就這樣完美的閉幕了。各諸侯國的使臣,紛紛歸。后來一次在回廊里,大王看到青珠,問起了大會那天,青珠為何在紫芝高興的時候,卻連連嘆息。青竹只是說紫芝在中原時曾有一匹駿馬,可惜沒能跟她到現在。是為那匹小馬可惜。大王便信以為真。青珠看著大王走后的背影嚇的撫住胸口。旁邊的丫鬟不解,青珠對她說起了那天的經過。青珠道:“我們以后千萬的小心,做下人的不能太過表露情態,否則會害了主子。”青珠對旁邊的丫鬟說完,心里又嘆道,這尉屠耆到底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還是真的在乎主子,竟然關心這么多過去的事。其實在青珠心里,還是覺得陸白最懂紫芝,她覺得沒有人更適合,此二人才是金玉良緣,可惜,,,,,。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將自己心中對陸白的傾慕,幻化成了無私的崇拜,甚至是他心中所苦,都心知肚明。為之苦而苦,為之喜而喜。曾經仰慕的師兄,現在心里卻被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占據。那個小胖子,現在不知道過的怎么樣。她總是不明白為什么如此相近的兩個人。卻不能走到一起。紫芝與陸白,在青珠眼里,都是如此完美,如此讓人傾心的倆個人。
“此珠之光非比尋常,這棵夜明珠是鎮國之寶,它的光輝可以照耀一切妖魔,保佑樓蘭的平安。”恰巧樓蘭丟失了重要的夜明珠,兩女婢從外間走過。因為要路過靜寶苑,所以,就談論起了夜明珠。紫芝與婢女欲出門外,正好撞到兩人。
“王后恕罪,是奴婢的錯。請王后饒了小····”女婢恐慌的低頭認錯。
“行了,行了,不是你們的錯,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呢?慌慌張張的。”青珠慣是見不得樓蘭婢女的粗鄙。
“回王后,奴婢是要去湖邊。”
“哦,去湖邊做什么?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紫芝很感興趣。
“這······”婢女很是無奈。
“還不快說,到底什么事?”
“是咱們的振國之寶,夜明珠。被竊了。”
“夜明珠?”
“是,至今還未查出蹤跡。”
看著走遠的兩婢女。紫芝對青珠道,:“看樣子,這夜明珠,很重要,你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夜明珠的失去。青珠和安夂又見面了。在沙匪手中搶回了夜明珠,并抓獲了大沙匪。
而那邊三王子安律,正和幾個沙匪在廢棄的土城里喝酒。
“公子,不知道你將如何處置這夜明珠,據說這東西很神秘,巫師說這東西不宜放在家里。”沙匪頭子說。
“我自有它的安排。”安律戴著面具的臉上仍舊波瀾不驚。
“公子,做完你這一次,小的準備和兄弟們解散了。整天東躲XZ的真是不好過。我老娘身體也不好,上次我回家,她氣的將我趕出來。哎!”沙匪頭子滿臉的沮喪。
“想不到你還挺孝順的。我什么時候虧待你了?你要走便走。”安律道。
“多謝公子。”沙匪起身行禮。
待到安律和狐貍行到離官道不遠的小道上時,安律和狐貍道“找機會出掉他們,包括他的家人,這些人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不能留活口。”狐貍會意轉身離去。躲在山坡后面的探子聽到這些話。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不多時,探子回到安夂王子的帳中。
“怪不得呢,今晨早朝,三王子和左王極力勸說大王派殿下去尋找夜明珠,原來是挖個坑,等著我們呢,這肯定都是那個死狐貍的注意。”石頭氣憤的道。
“目下,我們得快速找到那個沙匪頭子,并且得保護他們的安全。”安夂王子若有所思的道。
“殿下請放心,我已經另派小子跟蹤了。你現在便回去,有什么動向繼續回來稟報。”石頭對探子道。
“是。”探子弓身退步,快速撤向帳外。
紫芝初到樓蘭時不慣于當地的食物,白芍和芯兒都很苦惱。
“芯兒,我發現自青珠姐姐將這紅玉棗送來之后,小姐真的食欲增量很多呢。”
“是呀,這不早上青珠姐姐又取來了一翁。還在角桌上”
無事時芯兒和白芍就在公主偏殿的小廂里私話家長。
“奈冬和公主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因為家中變故,未能在一處長大。對外,都是不知道的。”
“好苦的兩個人呀,原本在這世上就是孤獨的人了,沒想到還有至親的姐妹,到而今,卻天涯永別。她們相認了么?”
白芍嘆了口氣,“相認,那便是叫玉真公主那些人得了發難的機會。奈冬小姐怎么會叫這樣的事發生呢。但,其實,我感覺,那玉真公主早就知道此事。”
“那她們姐妹,就在也不能見到了?”
“此生,難了。”白芍口氣輕若曲云。仿佛是天邊極遠極輕飄的風吹來。讓人無可奈何的,大底是這樣,縱然相識相知,花團錦簇。但人們對于離別情愫的悲哀,相望與江湖,相望與隔世。
離開大漢三載。遠在中原的姨母境況十分不好,親朋的遠去,猶霜花幻滅,斯已逝,每每登高臨風,便會想念遠嫁的芝兒,想起她們在一起的時光。憂思成疾,既知公主已不得回鄉省親了,又深恐自己命不久矣,便托人送來千里光、知母、紅棗、當歸、益母草等五種中藥,紫芝草書信表示了自己的的愁思。姨母收到了五樣中藥草,明白了紫芝的苦心,便熬了胡棗粥,加入蓯蓉和遠志,常常服用,不但化解了相思之苦,而且白發變黑,容光煥發,故疾也日漸好轉。深感紫芝的一片真心。后被楊憚撰書曰:,公主棗,女兒棗、忘憂棗、解憂棗等等。因此,婼羌胡棗又被后人稱為相思棗,就可想而知了。即使到了紫芝即將辭世之際,她還不忘叮嚀青珠按時寄藥給姨母,奈冬。并時常書信給姨母,奈冬與紫萱。即使寥寥一篇述心賦。也能讓紫萱悲慟。
承手足之掛懷,感涕零于日日。
心心念之不至,將積累于空夢。
吾思心之不能,如日月于千里。
雖身體之不受,情不怠于過往。
愿長天之日月,寄從容于今生。
致此生之絕志,促情誼于往生。
站在山頂,遙望大漠中胡楊林,是神秘的未知,才開啟了人們遠足的心情吧。放逐自己的腳,也纏繞住了想你的那個人的心。紫芝每每遠行之前,陸白都會事先得知她的行蹤。尉屠耆這次偏要,給紫芝一份屬于他們兩人的驚喜,但同時也是他自己心中擱置已久的那份宏圖大業。不單單是讓紫芝見識到了大漠胡楊的壯美,亦可讓紫芝下定決心,為建筑新的樓蘭城做準備。
每至仲夏,河西走廊的胡楊綠林,藍天碧水,交映著金色的沙漠。那些被風沙,剝蝕,雕刻的胡楊,千姿百態,虬枝糾結,可謂大漠奇絕一景。尉屠耆深知紫芝喜歡游歷,更明白如果胡楊的作用能得深用,那么樓蘭的未來,將會在自己的手中得到巨大的改變。每至一處,紫芝無不驚嘆,這真真是世間奇景!紫芝滿心的贊嘆。
尉屠耆便更故作神秘的道:“這胡楊還有一樣更絕之處還不只是這些。”紫芝好奇的盯住他的眼睛。讓尉屠耆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自信。
“人世間,最難承受的便是生離死別,幾世輪回,每次都要經歷著深重的苦楚。但是胡楊樹卻可以三千年不死,三千年不倒,三千年不敗。”這句話真真叫人感慨,也說到了紫芝的心里。
于是,紫芝更認真的觀察著這些胡楊,果真是別具一番風情。回到寢宮,寫就了為誰嘆:夢里不知別離事,可笑花開已成眠。尉屠耆接著這次游歷的經歷,便常到紫芝的寢殿,借書,關于建筑和植被的書。于是紫芝還以為他是決定好了,要修河道的事宜。但這完全不是,他只是想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因著修建河道太費財力,樓蘭多年飽受戰亂之苦和天災的折磨,百姓已經苦不堪言。因此,尉屠耆根本并未做任何建河壩的準備。
時光繾綣,歲月纏綿。尉屠耆十分幸福的沉浸在這溫柔鄉里。紫芝不是那種閨中小姐,依人小鳥。紫芝心系百姓的飲水問題。遍跡尋訪,游歷山川。每到一處都叫人仔細勘測,水利地貌,山勢走向。制出的圖冊,多達千冊。但是動工的準備卻是困難重重。況且沒有多少人支持這勞民又傷財的工程。
尉屠耆看見紫芝一個人坐在亭子里,他心恨只能對自己道:紫芝你總以為自己寄人籬下,似貢品一般,我又是什么,我只是想做個好王。為樓蘭的百姓長生安穩。從前的我也是一件貢品,被安放在你們中原,沒有商量,沒有期限,我的苦又有誰知道!兩個人就這樣,你不說,我不訴。任時光蹉跎他們的癡恨。樓蘭周邊的幾個小國,眼羨著樓蘭于大漢相交甚好,都時長朝拜,尉屠耆每每帶著王后參宴。都是一種勢在必得,唯進貢為第一邦交策略。紫芝甚不能茍同。小國本就勢弱,趨炎附勢是他們的生存之道。相互的進貢如同走親般,巧色如簧的使臣,在紫芝眼里似中原披紅代綠的媒婆。三番幾次的宮宴讓紫芝甚是乏累。便稱病躲了起來。
玉真公主找來善用毒蝴蝶,幻夢之毒。是以玉真公主為紫芝下的最后一毒。幻夢之毒無解。便是她最毒的地方。時長做些幻夢。但是這投毒卻是十分艱巨的任務。監視奈冬的丫鬟不經意的回來報告。紫芝臨走之時,奈冬將身上唯一貴重的紫荊釵,簪贈給了紫芝。只是這一不經意的訊息。讓玉真公主帶來了訊息。
公主,這可不能夠啊。這些幻蝶只是季候蝴蝶。就算是飛到樓蘭,不死也,”
“要是那么簡單,用你干嘛。本宮可是沒虧待宮你。不要在這跟我廢話。快去辦。”
“當是狗呢,讓蝴蝶追蹤,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下毒的使官,被折磨的焦頭爛額。“這恐怕神仙也無能為力啊。”走在回廊里的使官
走在旁側的傅敞單是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這個官職的。”心道還好不是讓我參與此事。這是又要出什么幺兒了,心中細數,近日朝中無大事,怎的公主的心事真是難以捉摸。
“大人,小的愚笨,還請大人給條生路啊!下官真是毫無頭緒。”使官向他求助。
傅敞遙遙頭道,“附耳過來。”
樓蘭與匈奴自尉屠耆之前,向來是茍且的關系。但因著樓蘭有了大漢這棵樹。且末的地域又在樓蘭以西,沒有了地利,又失去了人和。就只剩下天時了。但大漠地區氣候變化莫測,不可預測的天時,自然保佑不了百姓的疾苦。且末王與樓蘭表面和氣。可奈何兩國都有互相吞并的欲望。大動干戈是愚蠢的,人口少的可憐。且末與匈奴便有了藕斷絲連的關系。匈奴一直想占據西域走廊,奈何地偏人遠。也想效仿大漢來個番屬國統治一下。
匈奴與且末交好,成了擺在樓蘭案桌上的問題。朝會上,人人低首,這急手的問題,愁壞了眾位大臣。
“且末向匈奴不斷的進貢馬種。”尉屠耆將事件陳述一遍。
坐下卻是鴉雀無聲,沒有能出主意的人。此番尉屠耆還將紫芝請來。但是紫芝也不便參政。只是大概聽出了群臣的意見。一方主戰,向大漢借兵。一方主和,具體如何解決,他們也是沒了主意。兩位輔宰大人,倒是默契的很。都惜字如金,不肯發表任何意見。所以到底主戰,還是主和。最終還是沒有明確下來。
“大王覺得如何?”早朝過后,紫芝和尉屠耆走在回宮的路上。
“我當然是不想大動干戈,但是,四方的眼睛就盯著樓蘭。現在我們就是放在砧板上的肉。”
“大王多慮了,并未這么嚴重。我想此次只是兩國有馬匹上的交流,我們不如阻止他們的陰謀斷了他們此后的念想。”
“如何能夠辦到?”尉屠耆眼中閃過驚奇的光。
“具體,還的商量,我和我的屬官們商量出結果,立刻回稟大王。如何。”
“好吧。”尉屠耆又黯然神傷,過往數次,漢使們的意見,大多都不被臣子們接納,實行起來困難重重。
但是,幾日后被紫芝派來回復大王的幾個使臣出奇的得到了大王和二王子安夂的贊賞。為了保險,尉屠耆只請了二王子安夂和信任的幾個大臣聽參。
“大王,目下也只有此計能挽回局面。實行起來又不費力。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所有人知道。”
“很好,此事就交由左賢王,務必成功。”
“臣領旨,大王放心,臣定不負所望。”
在剛看到被派來的幾個使臣,尉屠耆不是很高興,以為定是紫芝沒有計策,隨便敷衍才未親自前來。但是聽到此計甚好,更不明白紫芝為何不親自前來說明,只是聽說身體不適。而紫芝卻并不是佯裝生病。近來總是惡夢不斷,思慮過甚。青珠早看在眼里。卻是無法。滿院的棗花開的正旺,風吹一動,星落如雨。紫芝站在回廊上凝眸沉思,不禁潸然淚下。這一刻正巧被前來的尉屠耆遇心里像是被刀子劃過。血一滴一滴的流出。
“主子,小心風大。”青珠將風衣披在紫芝的肩上,卻早就看到回廊轉角處的尉屠耆。便又道:“主子,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您如此愛馬,為何能夠答應他們如此計策。”
“哎,想從前,我只是閨中少女,卻總是特立獨行,給姐姐添了多少麻煩。不能理解她不自由的身份。現而今,我被命運束縛,便是看到了前世一般。我果真不能逃離捆綁,只得祈愿被我束縛的靈魂,早些解脫。”
“早些解脫!早些解脫!早些解脫!”紫芝的話不斷的回響在尉屠耆的腦海里。尉屠耆明白,紫芝是在用命賭樓蘭的未來。自己能給予她的卻少之又少。如果當初不被和親,她還可以是無憂無慮的女孩。
原來,樓蘭有幾處山地出產鐵礦,可以自己制造兵器。此次且末與匈奴的大量馬種交易便是開戰前的預謀。在漢使臣的圖冊里有一種叫九轉的兵器,如釘子,是九轉方向。無論從哪方向,都有一支釘子朝上。是專門對付馬匹的。拋在地上,利于偷襲,不傷人口。因此一戰,樓蘭大獲全勝。且末,沒有按時繳納馬種。耽誤了匈奴的戰事。被傷的馬匹又不能在派往他用,且末也是損失慘重。且末因此背上了無信的罵名。在被匈奴拋棄之后,只得歸順鄯善。
便是后來紫芝每每都會夢見千萬輕騎,向斷崖狂奔而去。如著了魔般,視死如歸。紫芝每每都會嚇出冷汗。甚至會嘔血。只是自己默默的擦去痕跡。那個先前被玉真公主派去投毒的使臣,后來找到了陸白的師兄孔寂,將幻夢之毒投到了紫芝的身上。直到這年的秋天,陸白來到樓蘭,從青珠處了解到后。才發現了紫芝的情況竟和自己情況十分相似,這種癥狀平常根本不會被發現,因為只是惡夢連連,但是會導致失眠,只要入夢便會惡夢產生。擾的人十分不得安寧,直到陸白知道這是中毒之后,更是不可思議,紫芝和自己中了同樣的毒。而這毒的起源何來不得知,那給他投毒的師兄孔寂,事發后便人間蒸發了。何解更是不得知。陸白尋了幾次,想配置解毒的藥方都無果。陸白隨使團最多滯留一個月的時間。陸白比從前更著急如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