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醒來時,眼前是橘黃的燭光,他緩緩的坐了起來,感受著滿身的疼痛,才是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裹滿了繃帶。
是那時候的槍傷嗎?他想著,是誰救了我?索薩很是疑惑,那個風雪的夜晚,明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怎么會下如此狠手……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哽咽的聲音。
“嗚嗚嗚……”
“放心,放心……我們的勇者已經來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勇者真的敵得過那黑森林的狼人嗎?”
……
索薩推開了門,聽到動靜,老人與女孩看了過來。
“小兄弟,你醒了。”老人笑著走了過來,“感覺……還好嗎?”
“你們……”
“不用害怕,我們是不是壞人。”似乎感覺到索薩的疑惑,他指了指窗外,那里,正飄著鵝毛般的大雪,“現在,你已經在村子里了。”
是那晚的村子嗎?索薩注意到了老人身旁的女孩,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剛剛,就是她在哭泣吧。
“你的傷怎么樣?”
“還有些痛。”索薩說道。
“實在是抱歉,小兄弟,那天晚上,我們以為是他來了,所以才……”
“他?”
“他,是黑森林的狼人。”老人似乎不愿意談到這個名字,“對我們來說,他,就是夢魘。”
女孩忽然驚恐了起來,僅僅只是聽到名字,就害怕成這樣了嗎?可對于索薩來說,這沒有什么感觸,狼人,聽上去倒像半獸人的名字。
“爺爺……”女孩忽然開了口,卻被老人瞪了一眼,立馬低起頭來。
“小兄弟,餓了吧,來火爐旁坐坐,這暖和,我去給你做點吃的。”說著,老人不由分說的將索薩帶到了火爐旁,準備吃的去了,留下了女孩和索薩,坐在那歇息。
火爐很暖,搖曳的火苗在火盆里穿騰,木材噼啪作響,索薩看著女孩欲言又止的模樣,率先詢問了起來:“小妹妹,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你……”女孩抬起了頭,眼中有些期待,“真的是勇者嗎?”
“勇者?”
“難道不是嗎?”女孩忽然急迫了起來,“可是,那么多槍都沒有傷到你,你一定是勇者,對不對?”
索薩啞然失笑了,自己此刻還打著繃帶來著,是嫌這樣的傷,還不夠是嗎?
“對不起,小妹妹,雖然我不清楚,你所說的勇者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我,應該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勇者。”
“啪。“清脆的破碎聲。
索薩猛然回頭,老人正驚愕的看著他,腳下是摔碎的瓷碗,米粥,撒了一地。
“你……”
“怎么了?爺爺?”索薩連忙站了起來。
“你……不是勇者?”
“我只是無意中來到這里,對這里的一切,都還不了解。”勇者,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嗎?他回想起之前介紹的狼人,恐怕,是與他有關。
“可是,我明明看到槍都打不穿你的身體,你一定是勇者的,沒有錯,只有這樣的力量,才能夠與他抗衡!”
“可是……”
“爺爺,說不定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勇者。”女孩急忙道,一定是這樣的。
老人聞聲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躬下了身子,“小兄弟,對不起,嚇著你了!”說著,他收拾起地面來,女孩連忙上前幫忙,再整頓好時,已經是一刻鐘之后了。
看著碗里的熱粥,索薩卻沒有一點吃的心思,他頓了頓,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爺爺,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你們說的勇者,狼人,他們與村莊到底有什么關系?”
此時此刻,他沒有詢問回家的路,感受到這里的恐懼,這件事,還是靠后吧。
“哎……”老人突然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我們村莊,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了,這么多年,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那天,來了一位吟游詩人……”
十年前。
“大家快來啊,有外來人進村啦!”
“什么?外來人?”眾人一驚,外來人,那是多少年沒見過了,他們連忙向村口跑去,那里,站著一名風格迥異的中年男子。
“那家伙打扮真奇怪。”
“他手里拿著什么玩意,喂,里維,你不是對稀奇古怪的東西挺有研究的嗎?給大家講講,那人手里的是個啥?”
里維聞聲輕咳了兩聲,嘴中囔囔著讓讓,擠到了前排,他瞪大了眼睛,觀察起這外來客手里的東西來……
“唔,以我多年的經驗,那,一定是一把武器!”
“真的假的?”
“看到那一根根的線沒?就像是弓箭的弦一樣,可以發射出多枚箭矢!”
……
看著眼前議論紛紛的村民,外來客忽然坐在了村口的一顆小樹下,他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撥弄了起來,這時,村民們聽到了一段,他們從未聽過的聲音。
“這聲音……好好聽!”里維情不自禁的夸贊起來,不只是他,所有的村民們,都沉浸在這一段旋律之中,曲盡,外來客站了起來,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放在腰間,向大家躬了躬身。
雖然大家都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但卻不由的感到很是優雅,這時,他開口了。
“你們好,我是一名吟游詩人,初次來到村莊,冒昧打擾各位了。”
吟游詩人?那是個啥?不管了,總之,他們感受到了太多新奇的東西,于是,紛紛圍了上去。
“吟游。”村民們認為,吟游是他的名字,詩人是他的稱號,不然,也太奇怪了吧,“你手里這個是什么東西呀?”
“這個嗎?”他提了提手中的“武器”,“這個叫吉他,是一種樂器。”
“樂器?”
“對,只要撥動不同的琴弦或位置,就能發出不同的聲音。”
有膽大的村民提出想要試試,吟游詩人便遞出了他的吉他,村民們立即試驗了起來。
雜亂的音符亂奏,明明同樣是撥弄這幾根線,發出的聲音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對了,吟游,你是從哪里來的啊?”
“你這裝扮好奇怪啊,是不是外面的人都這么穿?”
“能跟我們講講外面的故事嗎?”
……
“那個時候,對從未與外界接壤過的我們來說,他有太多有趣的東西等著我們去發掘。”老人說著說著,忽然露出了驚恐的面容,“可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僅僅只是災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