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李甲嘟囔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那個聲音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沉寂許久后才再次冒出來。
“我也有,快來找我吧,誠實的少年。”
接著李甲竟爬起身來,半睜著眼走了出去。
沿著燈光明亮的通道,他一路走到底,接著通過樓梯下到了地下二層。
地下二層是卡汀所負責的區域,這里燈火昏暗,空氣都透露著兇險。
但李甲腳步絲毫不停,一轉身竟繼續往樓梯下走了去。
他來到了地下第三層,這里徹底黑了下來,一盞燈都沒有。
“來吧,少年,你想要的我這里都有。”
聲音繼續誘惑著他向黑暗中深入。
這時李甲的手中白光一閃,大缸墜落在地,發出duang~的一聲脆響,響聲回蕩在長長的通道里。
一下將李甲驚醒。
草,這是哪?
他瞬間開啟魔蝶視界,視野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各有一扇扇囚門,顏色并非原先的鐵灰,反倒是鮮艷的血紅。而通道前方最深處則是無垠的漆黑,連魔蝶視界都看不到底。
他左顧右盼,很快發現了身后的樓梯和寫著“地下三層”的銘牌。
“我夢游了?”
李甲呆呆立在那,似乎對剛才誘惑他的聲音毫無印象。
這時腳邊的大缸甕甕作響:“不知道你怎么就跑來這里了,但這里不對勁。”
“咦?缸哥,你自己出來的?”李甲一下撿起大缸。
“你都要把我帶溝里去了還不許我出來嗎?還有,叫我本哥。”
“這里有危險嗎?缸哥。”李甲沒心情拌嘴,一邊謹慎地打量周圍,一邊握著缸一步一步退回樓梯上。
雖然心里想著監獄總不會害自己這個監獄長,但那些怪物就未必都像查無此人那么友善了。
“嗯,很危險,每一扇門后。”
“總之先回房間然后再問問兩位主管。”
李甲毫無夜探監獄三層的想法,腳步加速,溜也似的飛快跑掉了。
一回到辦公室,他立刻取出小鏡子。
“呼叫卡汀,呼叫加百列。”
“你要找的人暫時聯系不上,請留言,哈~~~切。”
李甲想了想,沖鏡子發言。
“地下三層是什么地方?還有,魔蝶視界該如何升級?”
近來幾次戰斗,由于敵人等級過高,魔蝶視界能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啥技能都檢測不出來,幾乎淪為了夜視儀一樣的存在,必須得想辦法升級。
收起鏡子,他坐在沙發上,抬頭瞅著天花板。
但如果三層真的很危險,加百列和卡汀應該事先提醒自己才對。
還是說剛剛真的只是個夢游?就這么簡單?
李甲一時想不通,但懷抱著對自己安危負責的態度,他再次起身,直接離開了監獄。
他決定換個地方睡覺。
...
迷光巷的一個角落,李甲的身影突然出現,
“種下不作死的因,得到不會死的果,完美。”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前往迷光別墅的入口。
突然前方一道身影憑空閃出,李甲反應很快,立刻躲在一邊。
那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左右顧盼了一會,接著快速閃出了巷口消失不見。
待他離去,李甲才走出躲藏處。
“花盛放?這深更半夜的想去干嘛?”
他瞇著眼睛看向巷口,低聲自言自語,
“要不要去追呢?萬一撞破了人家什么壞事會不會被滅口?”
大缸甕甕作響:“想睡覺。”
“我也有點困了。”
李甲點點頭,表示同意,畢竟他之前經歷了一次高強度的副本,剛剛睡下沒多久又被人吵醒。
一人一缸達成共識,不去多管閑事,回房睡覺。
順順利利地回到房內,李甲一頭倒在柔軟的雙人床上,舒服地沉睡過去。
一夜無事。
...
第二天一早9點,李甲被人叫醒的。
叫醒他的人是一臉嚴肅的小鳥。
“快來會議室。”
李甲慌忙穿好衣服,用水擦洗了一把臉跟著小鳥出了房門。
“出什么事了?”
他緊緊跟在后面疑惑地問。
小鳥依舊背著小書包,身上的t恤換成了“全員戰狼”。
但臉上的表情少見的嚴肅,他沒有直接回答李甲的問題。
而是反問道:“你昨天去哪了?”
李甲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難道是什么事懷疑到自己頭上了?
但總不能說我昨天在玩魔法宜家大冒險吧?
“我就隨便在外面逛了逛,了解了一下永夜城的風土人情。”
“逛到半夜才回來?”
小鳥犀利的反駁。
李甲心里一沉,他怎么知道的?
這時兩人來到會議室門口,小鳥轉過身盯著李甲看了半天,看的他心里陣陣發毛才開口。
“昨夜心眼區的據點被主神三角攻擊了,傷亡慘重。如果待會有人懷疑你,你自己要解釋清楚。進去吧。”
李甲一時震驚,接著便被小鳥拉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人頭攢動,氣氛卻很壓抑。
李甲找了角落的一張椅子坐下。
目光大致一掃,便看見了坐在長條會議桌前部的花盛放,風行者,以及剛剛入座的小鳥。
坐在最上首的,則是帶著半截機械面罩,講閑話就結巴的【哭拳】大人。
但今天他要說的顯然不是閑話。
他清了清嗓子,威嚴的開口。
“昨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心眼區據點被主神三角突襲,三十五名伙伴陣亡,僅隊長勞倫特幸存,但仍傷重昏迷,還在搶救。”
“心眼區的守備力量不強,但地址非常隱蔽,僅次于我們敵托邦區,所以我懷疑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將秘密泄露給了主神三角。”
話音落下,他面具上的五只機械眼爆發出奪目的威懾光芒,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氣氛幾乎要凝結成冰。
這時花盛放突然冷笑一聲開口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不信會有人干出這種事。如果說真的有,那也只會是新來的。”
眾人的目光刷的落在角落的李甲身上。
如花盛放所言,他作為加入組織才一天的新人,確實沒什么忠誠度可講。
但李甲可不是任憑宰割的軟柿子,他怒拍桌子站起來。
“我可去你媽的大西瓜吧!我沒干!我清白!你倒是說說你昨晚半夜兩點鐘出去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