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將軍拉起手中的彎弓,一臉玩味“那你可真得是找死!”
嗖——第一箭射在了桂花的腿上,劍風帶著周圍的沙土掀起一層朦朧,除了掀起得衣裙桂花身體絲毫未動,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似乎這箭只是射在了別人身上,但是腿上留下的鮮血彰顯著不虛得事實。
“呦~夠硬氣。”常勝將軍瞬間又發射了五箭,頃刻間桂花的雙腿、雙肩以及肚子都箭刺穿。
“桂花,別扛了,我求你,我求你快走吧別管我。”關峻再也忍不住,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看著桂花,那每射出得一箭都是在割自己的心一般,是他的錯,他不該奢求再見桂花一面,他錯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桂花死啊!
桂花蒼白著臉朝關峻微微一笑“沒事的,關峻我不疼。”是的,桂花在毀了自己臉的那刻就知道自己是沒有痛感,微笑之間不知覺中嘴角留下了殷紅的血。
“將軍,還有一箭。”
“本將軍也是愛才之人,娘們有種!不過這一箭就不這么好受了。”只見他將手中的弓漸漸拉滿,箭頭朝著桂花的心臟處就射了出去。
桂花依然沒有閃躲任由箭沖進自己的胸口,或許是流血過多桂花被箭力帶這后退幾步后“彭——”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周圍變得鴉雀無聲,無數雙眼睛都停留在斗獸坑那個瘦小的身子上。
“桂花——”關峻起身就往桂花的身邊跑去,殘破的雙腿讓他沒走幾步就支撐不住自己,關峻趴在地上不停的向那如同血人的女子身邊爬去,凄慘的哭聲一聲聲撕破天際,嘴中唯有一個名字—桂花。
“桂花是.....是死了嗎?”宋鎬不敢相信。
“不,沒死!”衛景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山下的女子。
宋鎬順著望去,只見原本跪著的桂花正慢慢站起來,抓住心口那只已經貫穿自己的箭,一點點的拔了出來,在眾人的不敢置信下,就這樣一只接著一只,離得近的士兵甚至發現桂花原本流血不止的雙腿已經止住。
“我的媽呀,這還是個人嗎?”
“是啊,哪有人中了七箭還跟沒事人一樣的,更何況.....更何況被直接射穿心臟了。”
“不會是鬼吧,聽說之前去南山村的近百號人都沒回來,是不是就是她干的。”
桂花重新站起身來到關峻身邊,擦掉那滿臉眼淚“關峻我說過要帶你回家的,我不會騙你。”那個眼淚鼻涕糊一臉的男子,哪里還有村里一枝花的樣子,真是和二驢子一個德行。
常勝將軍開始又驚又怒,在自家的將士面前連一個鄉村野婦都殺不死,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要是傳回國自己的將軍還當不當了,如此一想心中更是怒火叢生,從身邊的士兵手中搶下一只箭,直接對著臺下桂花的眉心射去,這人不能活。
眼見那箭便要穿透那人的眉心,卻見那人一把抓住箭身,距離雖然很遠,但自己清楚的看到那眼中的鄙夷,嘴角的笑似乎在嘲諷自己的無能,正在惱怒之際,卻驚覺那女人已經什么時候來到自己的面前,速度之快連身邊的士兵都沒有發現,感到威脅的常勝將軍直接將身邊的杏兒拉到自己的面前,此時的桂花已經把剛才射出的箭刺向杏兒的咽喉,鮮血噴射狀射向四周。
“堂堂主帥,不僅食言,還將自己的女人當作擋箭牌,今日,夏國果真讓民婦大開眼界。”桂花來到常勝將軍面前,漫不經心的語調卻讓上下士兵都聽得一清二楚,向來以武義自稱的泱泱大國,此時此刻無疑是夏國的一大侮辱。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我想干什么,民婦雖是一介鄉野,但勝者為王,敗為寇的道理還是懂的,剛剛將軍用七箭換了我相公的一條命,那現在我南山村的百余口的命將軍是不是也該還了。”
接著桂花直接抓住常勝將軍的脖頸,毫無阻攔的穿透而過,緊接著另一只手拿起懷中的竹哨,一聲長長的哨聲滑坡天際,悠長綿延,顯得凄涼無比。
“全軍準備,殺!!”收到信號的衛景一聲令下,潛伏在四周的趙兵傾巢而出,或許是在桂花的言語刺激下,抑或許是主帥一死后軍心便渙散,這次的戰役的結果沒有懸念,趙軍大獲全勝,任誰也不會想到僅僅一天,原本的夏營已經血流成河,百萬士兵無一生還,待到一切塵埃落定,桂花踏著血泊背著關峻走出夏營,一只手上還拖著已經生氣的常勝將軍,肆意燃燒的煙火,就像南山村被屠村的那天一樣,盛夏午時的陽光閃的人眼睛睜不開,前日還在啄食村民的烏鴉啄如今在還流著熱血的夏軍尸體徘徊,泣血的嘶鳴,一聲又是一聲。
在遠處等待的衛景和宋鎬看著火光之后那朦朧的身影,靜靜的等待,在他們的身后的趙軍們,也這樣,凝視著這個瘦小就倔強的身影,或許之前他們對這個女人還有些偏見,但見過在戰場上殺敵的桂花后都開始沉默,那是怎樣的狠絕,現在他們終于知道南山村的近百夏軍遭遇了如何的屠殺,那人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修羅,將人命放在手中輕易擺布,沒有絲毫的憐憫與慈悲。看著越發靠近的女人,有的人心里竟開始有了些許顫栗,但他們無疑不慶幸自己是趙國的士兵。
“快,把人放下我看看。”宋鎬找來士兵將桂花背上已經昏迷的關峻帶進帷帳療傷。
桂花知道關峻的傷并不會輕,現在交給宋鎬治療是最好的選擇。
“多謝!”
看著姽婳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男人放下,湊近耳邊小心翼翼的囑托了幾句,那樣的親昵,那樣的謹慎,一切都狠狠的刺在衛景的心上,曾幾何時姽婳也是用這樣的神情看著自己的,但現在他將所有都給了另外一個人,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她,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卻不知從何講起。
目送關峻離開,桂花將目光轉向自己面前的衛景,拿起手中的尸體,兩只手一手抓住頭發,一手掐住脖子,就這樣硬生生的將這位在夏國威名赫赫的大將軍,趙國的憂心的憂心大患—常勝將軍尸首相離,桂花將還在張著驚恐眼睛的首級扔在了衛景身邊的侍衛身上,那侍衛被頭顱撞得往后退了幾步,下意識的就抱住懷里冷冰冰的頭顱,雖有著心理準備但低頭一看還是被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嚇了一跳。
“民婦答應丞相的事已經辦完了,首級給你,但這身子我要帶過去。”桂花晃了晃手中無頭的尸體。
“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交易?”
“算,是。”
“好啊,那就三個!不能多,我不喜歡回答問題,你知道的。”桂花提了提手里的尸體,有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