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可能是情殺？“

　　許恕這樣問，結果這一問，將對方駭得幾乎要原地跳起來。

　　“不不不，我沒有那么說，就是你們不是問還有什么要說的嗎？那我想到的就這一點了。”

　　祝源在這里插了一句話：“那你后來沒告訴張文遠？”

　　“沒，我覺得按照張文遠的性格，告訴他他也未必會相信，而且妹子就在樓下上班，所以……”

　　“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了嗎？”

　　“看到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還蠻有錢的樣子。”

　　“好的，謝謝了，你可以走了。”

　　祝源揮了揮手，對方忙不迭的離開了小會議室。

　　“我們調查過張文遠的女朋友，她沒什么嫌疑，暫時認定張文遠死亡的那個晚上，她也有不在場證據。”許恕這樣對祝源說。

　　“我知道，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一般接管的，可都不是一般的案子，不能局限于一般的思路啊老許。”祝源還是鼓搗著手機，然后把手機屏幕轉向他。

　　“漂亮吧？”

　　屏幕上是一個漂亮的妹子，許恕點點頭。

　　“漂亮。”

　　“這個呢？”祝源滑動了一下手機，換成了另外一張圖片，同樣是一個漂亮的妹子。

　　“漂亮。”

　　“那這個呢？”

　　“也漂亮。”許恕在回答完這個問題后，皺了皺眉頭，“你到底要說什么？”

　　“三個死者，他們似乎都是最近才交上的女朋友，用似乎，是因為并沒有人刻意的調查交往的時間段，但是另外一個共同點，就是三個死者都有女朋友，并且都很漂亮。”

　　祝源站了起來：“我知道你想說這是哪門子的共同點，但是我前面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用尋常的邏輯來判斷這樣的案子，走吧，我們去看看這位張文遠的女朋友，現在在不在樓下。”

　　兩人這樣交談著，走進了電梯。

　　而這個時候，周楚已經跟孫嘉木敲定自己大致的健身計劃和時間，并且在孫嘉木的指導下，熟悉和練習一下不同的健身器材，并且練了快一個小時。

　　當然……也就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氣喘吁吁，感覺身體跟不上自己的反應了。

　　“不行了，今天就先到這吧，吃不消。”

　　周楚從器材上下來，接過了孫嘉木遞過來的水，喘著粗氣，這樣回答著。

　　“已經很不錯了，你這是許久沒運動，忽然就上中等運動量的，當然吃不消，后面就好多了。”

　　周楚一邊休息著，一邊和孫嘉木聊著天，然后他看到孫嘉木的視線，忽然看向了門口。

　　于是他也扭過頭去，看向了門口。

　　這兩位，似乎是下午先自己一步，進到這棟大樓的人……

　　周楚還是有印象的，主要在于兩人當中的一個，藝術家的風范與感覺太明顯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過長的短袖T恤，以及雞窩一樣的亂發和胡茬，還有那一雙似乎因為睡不夠有著淡淡黑眼圈的眼睛，沒法不注意。

　　難道也是來健身的？

　　不……我了個X，警察？

　　周楚眨了眨眼睛，看著兩人當中的一人，出示了證件后，就在一位前臺的帶領下，朝其中一個小廳走去。

　　“啥情況？”

　　他問孫嘉木。

　　“不知道，來找什么人的吧，我也是第一次見警察來找人。”

　　“應該不是什么要犯吧，就兩個人。”

　　周楚一邊和孫嘉木聊著，一邊注視著那兩個人。

　　他們要去的小廳，雙開門的方向，正對著周楚和孫嘉木的位置，所以當前臺敲門，門開了之后，周楚能夠一眼看到開門的人。

　　然后……

　　他就傻在那里了。

　　盡管只見過一次，但周楚相信自己的記憶力和認人的能力。

　　開門出來的漂亮女健身教練，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他撞見的，萬佳俊身邊的妹子。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加讓他錯愕。

　　開門的女教練，在看到那兩人再一次出示自己的證件后，先是有些困惑，然后忽然渾身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就以一個姿態極為僵硬的動作，猛然的奪門而出！

　　更準確的描述是，在那一個瞬間，她的雙手，忽然反曲著，扒住墻壁，用力一撐，直接撞開兩人，朝著大門沖了出去。

　　周楚的視線先是不由自主的跟隨著瞬間就沖到門外的身影，然后又轉回了視線，于是他也看到，剛才被撞倒的那兩人中，那像是藝術家一般，年輕一些的男人也追了上去，中年人卻是直接拿起手機，似乎是呼叫附近的警力。

　　周楚又再度轉回頭，看到孫嘉木也是嘴微微張開的一臉震驚。

　　“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太夸張了吧，趙倩的力氣那么大？”

　　“……”

　　腦子有點亂……整理下思緒……周楚深呼吸了一下，問孫嘉木。

　　“你認識她？”

　　“怎么不認識啊，會所的趙倩啊，負責教瑜伽的。”

　　“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舉動嗎？”

　　“啊？”孫嘉木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說不定等下警察就會開始調查了，我就先溜了，有什么再打我電話。”

　　他拍了拍孫嘉木的肩膀，這樣交代著，然后站起了身，朝那個剛剛放下電話的中年男人走去。

　　“警官？”

　　“嗯？”對方有些嚴厲的眼神看了過來。

　　“額……我是想問，我可以走嗎？”周楚有些無辜的問，“我剛健身完，正準備回去，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不會要留下來吧？”

　　“你不是這里的教練和相關工作人員？”

　　“不是不是。”

　　在和身邊也有些嚇傻了的前臺確認了周楚確實只是一個健身的顧客后，對方揮了揮手。

　　“回去吧，回去后這里的事情不要亂說。”

　　“嗯，好。”

　　周楚點了點頭，然后朝門外走去。

　　有了這么一個人帶頭詢問，于是還在健身，或者才剛剛進門就目睹了這一切的顧客，也開始圍到許恕的身邊，有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也有問自己能不能離開的。

　　許恕一一的回答，等后面兩名干員又陸續趕到，開始安撫和控制現場，他才在一旁坐了下來。

　　那女的力氣有些過分的大了，許恕想，能夠在第一時間把他和祝源兩個人直接撞開，他還好，因為體重的關系只是幾個踉蹌，祝源可是直接被一下子撞翻在地的。

　　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起來去追，是因為他知道祝源肯定會第一時間去追，而他還要留下來控制和安撫場面，以及做進一步細致的調查，算是兩手都做準備。

　　就是不知道祝源能不能追上那個年輕姑娘。

　　許恕在一旁坐了下來，腰有些疼……或許自己再年輕個四五歲，不，只要兩三歲就好，說不定也會一起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