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風雨并未減輕今日的酷熱,毒辣陽光將空氣中的水分蒸發,這世界,就像一個蒸籠,人就像蒸籠內的包子。
靈靈已經有些熟悉這內城道路,六皇子的宮殿比三皇子的宮殿更靠近中心些。
登門拜訪,皇子并不在殿中,不過靈靈的目地在藝顏不在皇子。
“皇子帶著未來皇妃去宮中請安了,您過來找藝姬的事主上有過交代,跟我來。”
宮殿比三皇子的大出許多,內中布置也更加精細,行至一處偏房腳步停止。
“藝姬就在房內,蒙姑娘自便,我在屋外等候。”
“謝謝。”
敲門,門內傳出的聲音自然、無垢,煞是好聽。
推門而入,屋內的布置離奇的簡單,屏風上裝點著戲水女子圖,戲水的女子就是藝顏,
“用自己的相貌做裝點,藝姑娘還真是自戀。”
“皇子送的,不好亂丟,只得立在那里,見笑了,昨日皇子已經交代過了,蒙姑娘想看獻靈舞,我已在準備,請稍后。”
“藝姑娘與我的一位朋友長得很像。”
“是藝顏的榮幸。”
“你的目地、苦衷我都不問,我只想確認一個身份。”
“確認什么身份?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真不像一個女人。”
“蒙姑娘說笑了,我是不是女人其實你可以問下皇子。”
“你……”
藝顏的舞蹈開始,小范圍的靈力漩渦形成,接著,靈音出現,靈靈已經沒有觀賞獻靈舞的心思,
舞蹈輕柔,配合靈音以及女人身上的體香,
“哎……”
靈靈的嘆息,藝顏止住舞蹈,
“這舞,我模擬了許多次。”
“很多人想學卻學不會,他們分析是體質問題,既然已無心觀舞,姑娘請回吧。”
確定了藝顏不是絕藝,在陌生人面前,靈靈也不好后者臉皮留下,離開皇子府邸靈靈突然跺腳,
“那個藝顏沒有提到那個紙條!”
央月雙劍現身,靈力共享,央劍劍身飛出一只紙鶴,
“我在絕藝身邊之時,見過這種紙鶴,似乎是一種傳信工具。”
“也就是說即便她不是絕藝所扮演,也是絕藝的人?”
“我們可以放飛紙鶴,看看效果。”
“話說你是怎么帶出這只紙鶴的?”
“人類的視野盲區。”
將給劫鋒的信傳出,靈靈回到院子內專心練劍,劍氣劃開天空,云卷云舒。
當劍氣附著劍魂第三次沖擊天空之時,天空似乎被劍光掀翻,夜幕降臨。
外出,尋一處客棧,靈靈放飛紙鶴,等待消息。
敲門聲響起,靈靈開門,一個陌生男人進入房中,
“仇五拜見大人。”
“嗯?絕藝人呢?”
“……”
大眼瞪小眼,
“滅荒主命令我等潛伏,仇主有何命令?”
“絕藝將這紙鶴給我并未說其他的。”
“還請仇主布置后續任務。”
“哦,我要知道六皇子府舞姬藝顏的消息。”
“是”
隨著名為仇五的男人離去,天啟城中不少勢力收到了消息。
幾處商鋪內,幾處民房,監視者的對話大同小異。
“大人,滅荒組織有了動靜。”
“嗯,繼續監視,小家伙如何能逃脫我的手掌。”
夜空繼續沉寂,央月雙劍在房間內紅綠光芒交替,似在交流,靈靈閉眼整理消息。
沒有任何信息的紙鶴,仇五~仇主~滅荒主,
絕藝建立了滅荒,然后絕藝與成員之間隔了一個仇主,做的這么隱秘,可那個仇五既然知道絕藝,那就沒必要隔著人了,
他突然消失,又讓仇五他們潛伏,
“仇五他們暴露了!”
“可能性很大,我們可能闖禍了。”
“這,我該怎么辦?”
“暴露只是猜測,讓他們繼續潛伏吧,不能壞了絕藝的事。”
“可是,我們聯系不到仇五了。”
“……”
“往好的方面想,他躲起來,我出來可以幫他吸引一下別人的視線。”
“會很危險的。”
“沒問題。”
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一切都只是推斷,即便推斷是正確的,也許能幫到絕藝也說不定,
將房間長期租用,以備后續聯系需要,
夜已深靈靈睡下,夜幕中行走的人東倒西歪,雨點密集落下,有一場大雨傾盆。
暴雨夾帶雷鳴閃電,聲勢極端,初陷夢境的靈靈迷糊醒來,又伴著雨水滴落之聲入眠,
小院中的四個孩子也醒來,他們害怕雷鳴,黑暗中的電光偶爾顯露出一瞬明亮,屋外似乎有恐怖之物靠近,
客廳,有雨水滴落之聲,榆中鼓起勇氣走向客廳,
房頂有幾處空隙,雨水從空隙中滴落,
“奇怪,房子剛買之時還特意休整過屋面,怎么這么快就漏了。”
榆中找來盆桶接水,電光劃過天空,屋外黑暗的世界有黑影借著電光顯露,害怕至極,但保護弟弟的責任讓他不得不留骨氣勇氣面對,他依舊不敢出門觀察。
電光再次閃過,門外已無人影,房間內傳出驚懼的聲音,榆中慌忙返回,
虛驚一場,只是閃電悶雷所過引起的驚嚇,
“不要怕,這是老天爺在懲罰壞人。”
榆中是這個小團體的主心骨,愿迷顫抖的聲音傳出,
“剛才外面有個鬼影。”
“不是的,應該是路過的人。”
四個小孩不敢閉上眼睛,黑怕閉眼后會被鬼魅侵襲,
再晚一些,雷霆暴雨依舊,唐豆和別樣紅已經在疲憊中睡去。
留下榆中和愿迷在黑暗中交談,
“如果不是靈靈姐,我們現在應該還在那破房子里吧。”
“嗯,”
“小魚,你說靈靈姐現在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不會吧,她是修者,實力強大有心地善良。”
“她說你的天賦好,很快就能到達劍法境了。”
“我會保護你們的。”
兩個大孩子也相繼睡著,屋外的暴雨雷鳴依舊,
街道上水流如河,夾帶著雜質、殷紅,順流而下,水流隨著時間推移愈加湍急,沖洗著大地,沖洗著不該出現的痕跡。
靈靈側臥在床邊,蜷縮著,被子高過頭頂,雖然已經睡著,似乎本能的在害怕,在躲避。
只有雙劍不眠不休,他們感覺到了地面流淌著的雨水異常,但,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