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涯馬上明白了調查員的問題,這個其他人,就是指其他除了政府之外的武裝力量,也就是叛軍。
他心里自然明白,對于影子組織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向基地匯報,安然和段飛也沒有。
“難道是他?”
龍涯腦海里閃過曹達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一種疑惑,但是隨之消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龍涯搖了搖頭。
“你有沒有聽說過‘人類自由軍’這個組織?”調查員挪動了一下身體,轉換語調,似乎在轉移話題。
“沒有。”龍涯松了一口氣。
龍涯雖然知道‘人類自由軍’,但那也是從新聞上看到的,自己并不認識自由軍的人,但是他能夠想象自由軍和影子組織的關系。
影子組織雖然不隸屬于任何勢力,但是卻是政府的眼中釘。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算起來,影子組織和自由軍合作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
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女軍官打斷了詢問。
她走到調查員耳邊耳語了幾句,調查員微微點了點頭,開始整理手里的筆記。
隨后,調查員朝龍涯看了看,透過他的眼神,龍涯感覺到一種懷疑和無奈。
緊接著,龍涯被停職處理,讓他有些意外。
調查不明不白的結束了,而自己作為里通叛軍的嫌疑人,竟然只是被停職而已。
返回宿舍的路上,龍涯遇到了幾名一起逃回來的游離者,他們似乎都在刻意躲著他,而他對此也只是一笑置之。
“怎么樣?”段飛急匆匆的闖進龍涯的房間。
“沒什么,停職而已。”龍涯躺在床上,撫摸著身邊的小柒,一臉輕松的樣子,“正好趁機休息休息。”
“信息來源你真不知道啊?”段飛趴在床頭,小聲問道,似乎怕被別人聽見。
“你也懷疑我?”龍涯抬起頭,看著段飛。
“不是,我只是奇怪。”段飛自知說錯了話,解釋道:“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是誰救了我們。”
龍涯再一次躺下,翹起二郎腿,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段飛再一次爬上龍涯的床頭,神秘的說道:“我覺得,這里面有鬼。”
龍涯沒有抬頭,而是側眼看了看段飛,道:“什么鬼?”
從審訊室出來的路上,龍涯仔細回憶了之前經歷的一切。
他雖然懷疑過曹達,但是后來一想,自己進入329之后就再也沒有和影子有關聯系,而且329的清理行動,對于影子或是叛軍來說并沒有什么價值,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的監視。
更何況,對于329的出勤情況,一直是高級機密,即使影子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了解的如此快速詳細,更沒有必要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游離者,而冒險暴露自己的存在。
一路上,龍涯都在努力回想他們被救的經過。
整個過程中,似乎有一支無形的手在操縱著一切,而這只手就在他的周圍,只不過,他并沒有注意。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的每一次行動似乎都在這只手的掌握之中。
看到龍涯沒有反應,段飛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內奸。”
龍涯眼睛一亮,并不是因為段飛口里的內奸,而是因為他想起了另一一個人。
為了不引起段飛的懷疑,他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這讓段飛心里更加來了底氣。
“內奸?”龍涯疑惑道:“不會吧?如果是內奸,那為什么要救我們?”
段飛似乎也覺得內奸這個詞不妥,于是改口道:“應該是臥底。”
“是嗎?”龍涯翻過身子,趴在床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段飛,因為段飛的猜測和自己越來越近接近。
“你覺得是誰?”
“不知道!”段飛肯定的語氣讓龍涯一時語塞。
“我真的不知道!”看著龍涯驚訝的表情,段飛再一次肯定道,他原本只是猜測,想要從龍涯這里得到答案。
“那你剛才說的什么?”龍涯反問道。
“我什么都沒說,就是瞎猜的。”
段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龍涯著實有些氣惱,但是轉念一想,這正是段飛的作風,因此也就不再追究,而是繼續翻身躺在床上。
“哎?小柒怎么了?今天怎么這么蔫啊?”龍涯這才發現,自從自己回來,小柒就一直趴在床上。
“沒什么,被人揍了一頓。”
“怎么回事?誰敢欺負我的狗?”龍涯撫摸著小柒的頭。
段飛剛想回答,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道:“說起來就好笑,你是沒看見司徒青那個狼狽樣。”
“司徒青?”
龍涯這才想起來,能夠揍小柒的也只有他了,因為兩人的關系一直不好,這一點小柒似乎記在了心里,每次遇到司徒青,都要狂吠一陣。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剛才從你門口路過,非要探頭來看看,正好被小柒看見,那家伙,小柒二話沒說,撲上去就是一口。”
“他不躲嗎?”龍涯想象著那個畫面,心里也不住的發笑。
“躲?他哪能料到小柒就蹲在門口啊?再說了,他也沒想到小柒會真咬他啊?”說完,段飛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他沒動手?”龍涯心想,司徒青再怎么說也是個游離者,而且手里的板斧也是銳不可當,怎么會被狗咬了。
“動手?有我在呢,我怎么會讓他動小柒呢?它是你的狗,也是我的狗啊。再說了,他忙著去醫療室,哪有心思跟一條狗見識。”段飛神氣的說道,“不過,你以后得小心了,免得他背后下黑手。”
龍涯拍著小柒的背,安慰著一臉委屈的小柒,一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安然和冷子珊兩人也走了進來。
看到一臉委屈的小柒,安然問其原因,段飛搶著又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引得三人一陣大笑。
只有冷子珊一人滿臉怒火的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看著滿臉憤懣的冷子珊,龍涯大概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因。
對于一路上那些因為龍涯而被停職的游離者的抱怨,他雖然能夠充耳不聞,但是性情耿直的冷子珊卻對此頗為不滿。
“算了,畢竟決定是我做的。”龍涯坐起來,安慰道。
“真是一群白眼狼!”冷子珊朝門口咒罵道。
安然扶著冷子珊的肩膀坐下,又湊到龍涯的床邊,問道:“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