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無夢,這一夜,馬月睡的特別舒服,頭疼的感覺消失的同時,整個人精神也好了很多。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與自己近在寸間的那張臉。
濃黑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標準的唇形,棱角分明的五官如雕刻般嵌在這張白皙的臉上。馬月覺得,這張臉或許就是讓自己心動的原因之一?
也不知是感受到馬月的心跳,還是從她鼻尖傳來的急促的呼吸,游凱文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你是不是醒了?”
一直目不轉睛盯著面前這張臉的馬月,注意到游凱文表情的細微變化。
聽到馬月輕聲的問話,游凱文本就微動的嘴角翹起更甚,雙手把馬月抱得更緊。
“你現在不問我為什么會在這了?”
“為了給我按摩。但是按摩師為什么會睡在顧客旁邊?”
“切。。。”游凱文睜開眼,上面的一只手再次按了按馬月的頭。
“按摩很累的好吧?太困,我就沒動。看來以后得多給按摩師點小費,確實不容易。”
游凱文說道這里,眨了眨眼,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這么累,你都不給小費的嗎?”
“啊?給,我給。”馬月一臉真誠的頻頻點頭,“你要多少?泰銖還是軟妹幣?”
說著就想翻身下床去拿錢包,卻沒掙脫開游凱文的雙手。
“我不要錢。。。”
“唔。。。”
馬月突然反映過來游凱文的意圖,可是已經遲了。
“不行!”
馬月心臟狂跳不止,但此時清醒著,腦袋里還有一種叫做“理智”的東西對她的警告。
“為什么?!”
“我。。。我不舒服。”
“啊?頭還疼?”
“嗯。”
游凱文咬著自己的嘴唇,五官幾乎擰到一起,證明他此時身體與大腦意識做著強烈的抗爭。最終還是意識占了上風,他用額頭輕輕的在馬月的頭上碰了一下,從馬月的身上翻倒在另一側,一只手撫摸著她的頭發。
“那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買藥。”
游凱文說完在馬月的頭上親了一下,翻身下床,長長的呼出一口憋悶的濁氣,關上里間的門。特意在沒有睡過的外間床上,扯了扯被子,滾了幾下,弄亂枕頭。看著這床像是有人睡的樣子后,游凱文拿上錢包走出房間。
游凱文走后,馬月躺在床上,眉頭緊促,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她不是頭疼,在昨晚游凱文的按摩時,睡著那一刻早就已經好了。她很想滿足游凱文的要求,那也是她需要的。
但想到自己是游凱文的目標其中一個,且不論他曾經用這些套路搞定了多少女人,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女人排著隊。而幾年后她很有可能跟那個露露一樣,被游凱文忘得連名字都不知道。每每想到此處,馬月感覺心如刀絞,那是比頭疼更撕心裂肺的痛苦。
在床上緩了許久,馬月晃了晃頭,起身走去浴室洗漱。
一個小時后,回到房間的游凱文看到坐在陽臺上吹風的馬月,揚了揚手里的藥。
“EN酒店這么受歡迎,跟周圍環境也有關系吧?這位置太好了。我走了一圈,換錢所,按摩店,藥店,便利店,大小餐館,遍地都是。地鐵站還在酒店門口,真不錯。”
“當時我匯報EN的評估報告,就這么說過。就是地理位置的優勢,才決定收購的。整個酒店的裝修和現在的員工都是收購后的事情,這個,我也匯報過。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什么都不記得,連名字都忘了。”
游凱文不知道馬月腦中想的那么復雜,所以此時他并沒有聽出馬月話里有話的另一個意思。
“哇,這你可冤枉我了。不是我忘了,是我根本沒想去記。全國各地,東南亞加上韓日,多少個酒店,我怎么可能每個都記得名字啊?能賺錢得唄。反正有你管呢,我又不用操心。”
“嗯,說的對,太多了,記起來麻煩。去吃早飯吧,我餓了。”
馬月內心一緊,拿過游凱文買來的藥,走回到房間。
吃過早飯,兩人婉拒了素攀派車的好意,搭乘酒店門口的天軌去往東南亞最大的小商品批發零售集散地,乍都乍周末市場。
雖然氣候炎熱,也無法阻擋來自全球各地的游客和本地市民逛街的腳步。乍都乍市場內,商品齊全,琳瑯滿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里不賣的。作為游客,在這里挑挑揀揀,東逛西游的馬月和游凱文,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也像普通情侶那樣有說有笑,吃著拍檔小吃,互相交換喝著冰飲。
“累不累?”
“還好。”
直到下午三點,兩人在市場內找了一家按摩攤位,躺在按摩沙發上,吹著空調,喝著果汁,享受足部按摩。
“休息夠了就回酒店吧,你讓素攀找輛車,送我們去芭提雅。”
“嗯,好。呃。。。游總,今天芭提雅那個酒店你不會也是訂了一個房間吧?”
馬月想了一下,她覺得游凱文的套路不會這么快結束,才有此一問,提前得知后,自己可以翻手機找到那家酒店,有所準備。
“總統套房,應該也是有兩個臥室。不過他們沒有EN生意好,空房還是挺多的。你要是對我有防備,自己再訂一間吧?”
聽到游凱文挑明事實,馬月反而覺得是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我們到底什么關系啊?”
兩個按摩師傅都是泰國本地人人,聽不懂中文,兩人的交流隱私不擔心別人聽到。因此馬月直截了當的提出自己不能確定的疑問。
“朋友啊。你說的。”
“嗯。那能不能不改變現狀?”
馬月之所以只在最后一關阻止了游凱文,其他卻絲毫沒有拒絕,那是她從心底覺得兩個人這樣也挺好,拉拉手,互相關心,偶爾的親昵。她認為這樣勝過普通朋友的曖昧關系,也不錯。
“我是說,至少不是現在,最近幾天。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就不用再訂房間了,各住各的臥室。這樣在一個套間內,有工作要談也方便。”
馬月的語氣平緩,不帶一絲不悅的情緒。也沒有懇求,脅迫,只是以商量的口吻說出自己的建議。
“嘶。。。這樣啊。。。”
游凱文吸了口氣,面色古怪的挑了挑眉毛,摸著自己的嘴唇想了想。
“沒問題,我絕對不做你不愿意的事,而且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說到做到。不過我有條件。”
“誒?”
馬月從沙發靠背上抬起頭,瞇著眼睛看向不知想著什么套路的游凱文。
“這些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沒有認識的人,你不許叫游總,你得叫我名字。”
“可以。”
“叫來聽聽。”
見馬月點頭,游凱文臉上掛著令馬月沉迷的微笑。
“凱文。”
聽到馬月喊出英文的他名字的詞,游凱文感覺這是有史以來他聽到叫他名字里,最好聽的那個。心臟也不由得猛跳兩下。
“就這個嗎?沒了?”
馬月看到游凱文似激動的神情,疑惑的警惕著。
“每天還要抱一抱,親一親。沒了。”
本來游凱文是很不想同意馬月的建議,但他想到每天抱著馬月,難保不越雷池。第一次因為馬月醉了,他不能趁人之危。第二次因為馬月頭疼,他更難受,心疼她的痛苦。第三次,第四次,游凱文保證不了,馬月對他的誘惑力之大,忍耐了兩次,這定力已經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來日方長,為了能跟馬月有長遠的未來,他決定暫時理智的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