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所有人朝著左邊庭院望去,奈何樂隊的位置靠著別墅的墻沿根本看不到,而在對面樓頂上,江玉芷卻能清楚地看到站在冷風中吹拂著這凄美樂章的青年,寒風拂過他的面龐,掀起他的劉海,竟是有那么一絲小小的帥氣。
“這家伙,薩克斯吹得還不錯嘛。”她托著香腮,靠在欄桿邊沿翹首凝望。
正陶醉于吹奏中,閆澤明微微睜開的眼睛,瞥見了一道翩然白衫。
那張面容似曾相識,他睜大眼睛定睛一看,“是她!”
曲聲作罷,樂隊的幾名樂師一臉崇拜地鼓起掌,老馬亦是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而此刻的閆澤明卻根本來不及注意這些,他將薩克斯丟給青年,突然朝著別墅院外沖了出去。
“喂!”
“等等!”他沖著前方走著的女子喊道,然而那道身影沒有任何反應,繼續朝前走著,一雙平底運動鞋,一襲牛仔褲,一件修身白衫。
“喂,等等。”他追了上去,別墅外一片漆黑冷清,女子走得很慢,可閆澤明怎么也追不上去,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無論他怎么喊,她都沒有回頭。
“停下,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是誰?”閆澤明大聲叫道,瞬間沒入了夜色之中。
徒留身后老馬和樂隊成員一臉懵,“他怎么了?”
“好像是追著誰出去了。”
“別開玩笑,外面烏漆墨黑一片,哪來的人。”
“老弟?”老馬沖著漆黑的外面喊了一聲,“這小子,中邪了?”
就在這時,樓上不少人都走了下來,來到了左邊的庭院,正面庭院不少人跟著唐艷箐走過來,想要看看吹這首曲子的正主。
“剛才的薩克斯是你吹的?”
唐艷箐詢問。
青年聞言,連連搖頭,“不是我吹的。”
“那是誰吹的?”
“他走了,吹完曲子就突然追出去了,”青年指著外面漆黑的林子。
“估計是開車離開了吧。”另外一名青年道。
“能如此完美地吹奏出這首曲子,稱得上大師水準,可惜沒見到他。”唐艷箐淡淡道有一點小小遺憾。
沒見到正主,人群散開又回到了原位。
林間,閆澤明追著那道倩影跑出了很遠,四野凄黑一片,若不是有些許月光,伸手難見五指。
他狂奔了一陣,只是喘息了兩聲,那道倩影便消失在了面前,她一直走著,明明很慢,可閆澤明卻就是追不到。
“咕咪,她到底是人是鬼?”閆澤明這會兒有些發毛。
“主人,您在說誰啊?”
“剛剛那個女的,你沒看到?”
“哪有什么女的,您喝多了出現幻覺了吧。”
閆澤明汗毛頓時豎立,“咕咪,你可別嚇唬我,老子怕。”他咽了一口唾沫,渾身發涼。
他再度打量起四周來,赫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竟是一片墓園。
那道身影,便是在這墓園前消失不見。
“咕咪,你老實交代,怎么回事?我絕對沒有喝醉,也沒有出現幻覺,剛剛的確有個女的從這里走過去,而且我認識她!”閆澤明沉聲道。
“你認識她,誰?”咕咪問。
“是誰你應該最清楚,你這破手機就是我從她身上偷來的,她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為什么我喊她又不搭理我?”
這一刻,閆澤明渾身直哆嗦,他并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這會兒由不得他不害怕,被一個女人引到墳地里,而那個女人卻消失了。
“嗎的,老天爺,你可別玩我。”渾身汗毛豎立,閆澤明正欲轉身離開,墓地的位置卻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音。
“你是誰?”
閆澤明:……,
……
……
“咕嚕~”
“尼瑪,小祖宗,可別給我開玩笑,咕咪,你聽見聲音了嗎?”
咕咪害怕地點了點頭,“好……好像聽見了。”
“你是誰?”
這道聲音再度響起,墓地前,一塊圓形如城堡的墓非常精致,一個小女孩靠在墓旁,穿著一身單薄白衫,在淺白月光中散發著淡淡余暉,一頭黑發有些凌亂,正好奇地打量著閆澤明。
“媽媽耶,你是人是鬼?”閆澤明生平第一回這么害怕,跳河自殺時都沒怕過。
“哦,是你,我見過你,你是我姐姐請來的客人吧。”女孩再次出聲,盯著閆澤明的背影。
閆澤明轉過身,相當害怕,貓著眼睛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黑發披散,頓時嚇得一激靈,連忙作揖,“小姑娘,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我只是恰巧路過這里,無意冒犯你清休,你就當什么都沒看見,我走了,再見,哦不,再不見。”
“你別走,我想和你聊聊天。”小女孩繼續出聲。
閆澤明聞言,捂著嘴想哭,就是哭不出來,“姑娘,聽你聲音年齡應該不大,我們之間有代溝,還是不聊了吧,你要想聊,我幫你找個同齡人來?”
“你別害怕,我真不是鬼。”她說著朝閆澤明走來,聽著身后踩踏著枝椏的嘎吱腳步聲,夜天行頓時慌了,
“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閆澤明心中有一個咆哮帝在咆哮,猶記得步驚云懷里抱著孔慈時的撕心裂肺吶喊,“你不要過來啊!”
暴喊三連,小女孩被閆澤明第三次咆哮嚇得停在了原地,“我不過來了。”
“這就對了嘛,你說你好好的不去投胎,在這墳包邊上呆著干什么,古人云,早死早超生,來世投個好人家,多好。”
“我奉勸姑娘不要貪戀紅塵,以免魂飛魄散,實不相瞞,大哥我來自未來2019,穿越到此是為準備黎明蒼生于水深火熱之中,你要有什么冤屈,盡管告訴大哥,一定幫你洗刷干凈,好嗎,姑娘?”他苦口婆心道。
女子一怔,“我真不是鬼。”她小跑上來,腳步聲頓時靠近,閆澤明心頭一緊,“你別過來,你真要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啊打!”
他左腳突然朝身后踢去,接著傳來一道清脆的落地聲,“砰。”
閆澤明頓時抹了一把汗,“都叫你別過來了,小爺雖然不打女人,但可沒說不打女鬼。”
身后再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