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正霄盤腿坐下,在金丹期身邊修煉,靈氣像臺風凝聚一般從四周匯聚而來,敖正霄只需要調用心神,時不時吸一口就可以了。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在謝無憂身邊可以隱約感應到金丹內息運行的路線,這對敖正霄來說,就像是在VR和實景中完全不同的兩個感覺,達到的效果絕對不只是借鑒那么簡單,有著極大的輔助和學習作用。
敖正霄很快將自己使用的靈氣填滿,看了看還在鯨吞靈氣的謝無憂,又有些擔心博淮會找到這兒來。
但如此龐大的靈氣量,此時不突破更待何時?
不管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解開了天妖臂的束縛,敖正霄的左右兩臂再次化為龍型,全身血液被天妖臂調動起來,緊接著天妖臂便開始跟謝無憂一樣鯨吞四周的靈氣,而敖正霄筑基期的身體作為天妖臂吸納靈氣的通道,就顯得有些超負荷了,血脈擴張的痛苦襲來,再一次考驗著敖正霄的忍耐力。
感覺到身邊的靈氣出現了斷層,謝無憂睜開了眼睛,隨后便看見匍匐在地一臉痛苦的敖正霄,整個人雙手撐在地面上,咬著牙支撐著。
一個才筑基9層的菜鳥,是怎么做到鯨吞兆計的靈氣的?養魂靈一探,謝無憂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天妖臂上。
這是?天妖?謝無憂很快發現了敖正霄左臂的怪異。
苦苦支撐著的敖正霄見謝無憂停了下來看著自己,扯著臉慘笑道:“不好意思!我有點控制不住。”
見他還有力氣笑,謝無憂倒是有幾分佩服,此刻她能清晰的看到敖正霄的靈氣運行路線,這種強度的靈力流動,給筋骨的運行負荷已經超過了人體極限,能保持清醒已經是不容易了,難為他還能對自己笑。
只是,幫還是不幫?
隨后,敖正霄感覺一只柔軟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身后,沖入經脈中的靈氣立刻變得溫柔起來,不在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身體里亂串,疼痛也減輕了。
敖正霄轉頭發現謝無憂正在將靈氣渡給自己,謝無憂已是金丹期,鯨吞靈氣不會感覺不適,就是過渡比較緩慢而已。
“謝謝”敖正霄說道。
“別多想,算是還你剛才為了救我渡了半天靈氣的人情,快突破吧。”
聽到謝無憂的話,敖正霄慢慢的坐了回來,隨著天妖臂不再撕扯敖正霄內府里的靈氣,內府的靈氣開始正常運轉,一番努力之下,終于來到了200方的大關,敖正霄一鼓作氣,打通了丹田阻礙,靈氣由汽凝露,一滴兩滴三滴,在丹田處往復。
“呼!”敖正霄長長呼出一口氣,利用HPI算法暫時封住了天妖臂的活性,總算穩住了靈動一層的運轉。
終于靈動一層了,不容易啊!
靈氣液化,不斷的修復這敖正霄受損的經脈,感受到謝無憂松開了貼在自己背后的手掌,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靈力被敖正霄和謝無憂吸收得七七八八,莫約還剩1兆左右的樣子。
“你這手臂,誰的?”謝無憂倒是奇怪哪個天妖會自削身體的重要部分給到一個筑基期的修仙者,這到底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清冷的聲音傳到敖正霄的耳朵里,大概是一直在水中,聲音傳遞方式不一樣,敖正霄差點沒反應過來是謝無憂在跟他說話。
“啊?你說這個?鯉光霽的”敖正霄抬起手臂說道,到目前為止,敖正霄還不知道謝無憂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
“鯉?水族鯉家?”
“對。”
聽得敖正霄提到鯉家,謝無憂舒了一口氣,看來是他沒錯了,自己也總算沒救錯人,不然平白挨博淮這么幾下,心里還是挺郁悶的。
只是沒想到敖正霄只有筑基期的實力,謝無憂倒是懷疑起神秘人給他說的話來。
就在幾天前,謝無憂正在飛鳳書院寫字樓的樓頂吹風,雖然腳下就是萬丈高樓,但是謝無憂卻沒有絲毫擔心,到了她這個層次,除非被地球排斥趕到外域,否則在地球是絕對安全的。
謝無憂常常會在樓頂發呆,無盡的黑暗過往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道心,讓她在突破金丹初期之后再無寸進,謝無憂想過離開地球,去到九星之上,哪怕在外域搏殺至死,也好過在這紅塵俗世中煎熬。
記憶里,小時候,父親母親很疼她,在一眾謝家,夏家的修仙者中,自己絕對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從筑基到辟谷,一路高歌猛進,成了謝家的天驕。
然后在那一天,天機破了,就像破了一角的堤壩決堤,黑潮涌進了他的生活。
和藹的父親變得猙獰,拿著刀不斷的揮砍著母親的尸體,仿佛無盡的怨恨無從發泄,而當父親看向自己時,那猙獰的的面目,就好像地獄的惡鬼般,恨不得吧自己生撕了。
然后,謝無憂逃了,逃到了飛鳳,那個自稱他父親的人許諾她會為母親報仇。
但謝無憂知道,那并不是父母的錯,一切,都是算計。
從此,謝無憂的天平兩端,一端是怨恨,一端是利用,她演不出自己金丹以后的天機了,一切都在白茫茫的畫面里徘徊,每每從夢中驚醒,謝無憂都冷汗直下。
然后她干脆不睡覺了,在這霓虹閃爍的燈火中,孤寂的眺望,度過漫漫長夜。
一晃眼就是幾年,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一切,都非他所愿。
直到月前,大概是北海金丹大戰之后的第二天,謝無憂依舊像往常一樣佇立在頂樓上,演著那永遠蒼白的天機!
“別演了女娃娃,你本就是天機的產物,天機演天機,白茫茫一片。”
身后的聲音傳來,謝無憂猛然回頭,自己在地球已然登頂,又有什么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后。
“誰?”謝無憂喊道。
“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想不想讓你的天機活起來?”神秘人拋出了一個讓謝無憂無法拒絕的誘餌。
謝無憂狐疑的看著對方。接過了對方射過來的一張嶄新的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敖正霄!
這是誰?謝無憂問到。
“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說完,神秘人就消失在夜空中。
捏著照片,謝無憂再次推演天機,白茫茫的一片中,赫然出現了敖正霄的身影。
蒼白的世界里,只有敖正霄一個人。
她的天機,居然出現了一個劫!謝無憂不知是好是壞。
敖正霄見謝無憂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不由得問道:“喂,你沒事吧。”
謝無憂回過神來,在一次審視敖正霄,他有2個選擇,回到一片黑暗,或是應這個天機劫,但似乎,答案始終只有一個,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然她也不會出手救下敖正霄。
而到了謝無憂這個境界,H市多了一位金丹她老早就感應到了,只不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在不起沖突的情況下,相對還是保守克制,再次問道:“鯉光霽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部分交給你?”
額,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敖正霄對謝無憂這么關心自己有些一頭霧水,但還是把天妖臂的事情模糊的解釋了一下。
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敖正霄只講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