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分鐘,林驚羽起身往前走了十幾米,嘩啦啦的水聲不絕入耳,正是來自落差高達兩百米的瀑布。
瀑布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深黑色的海水令人望而生畏。
林驚羽暗自慶幸自己并沒有被瀑布卷下去,否則自己現在已經變成魚類的食物了。
......
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林驚羽環顧四周,打算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來靜養身息。
陽光穿過林蔭,在地面留下斑駁的光影,一只手撥開了灌木叢,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
林驚羽氣喘吁吁地躺在一塊巨石上面:“這該死的幽靈島根本就沒有一處能被稱之為安全的地方。”
十分鐘前,若不是一根垂掛著的藤蔓幫助林驚羽脫離險境,他差點就要被一條叢林巨蟒吞下肚。
忽然,巨石下方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異響,林驚羽臉色猛然一變,但好奇心還是讓他探出腦袋。
只見一只體型龐大的野兔爬出了石洞,小心翼翼地警視著周圍的環境,卻是沒發現頭上的林驚羽。
林驚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忽地從石頭上一躍而下,正好撲中了野兔,熟練地抽出匕首,將其送進了野兔的下顎處。
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野兔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生命特征。
林驚羽抱起野兔的尸體,來到一條小溪旁,去除皮毛和內臟。
回到野兔的巢穴旁邊,撿來木柴升起了一堆火,又做了個簡易的木架,將野兔放在火上烤。
做完這一切的林驚羽實在是疲倦不堪,靠在一旁瞇著眼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靈的叫聲將林驚羽喚醒。
林驚羽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只火紅色的鳥落在自己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燒烤架上的那只野兔。
“紅翎?你怎么在這?”林驚羽目瞪口呆。
這鳥不是在蛇蝎洞穴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了自己么?怎么現在有出現在這里?
“嘰嘰!”紅翎翻了翻白眼,又繼續盯著那野兔。
此時野兔已被烤熟,金黃色的皮層上油脂嗤嗤作響,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酥香,宛若勾人的小妖精,牢牢地鎖住林驚羽的目光。
林驚羽咽了下口水,用匕首割下了一塊肉,正想嘗嘗味道如何,卻被紅翎搶了過去,三兩口就咽了下去,還可憐兮兮地看著林驚羽,示意他再割一塊下來。
林驚羽目瞪口呆:“額!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輕嘆了一聲,林驚羽將兩只后腿割下來,一只遞給了紅翎,另一只塞進自己嘴里。
“肉質特別酥香鮮嫩,要是能撒些鹽巴和醬料,那就完美了!”
比起古家那粗糙的伙食,這烤兔肉簡直是一道美味佳肴。
很快,一整只野兔就被林驚羽和紅翎給瓜分了,而且紅翎吃得比林驚羽還多。
“我很好奇,你這么小的身體怎么能塞得下這么多?
林驚羽怔怔地看著紅翎,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瑯瑯那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過得怎樣,自己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倦意增生,林驚羽為了睡個安穩覺,只得爬進了野兔的棲息洞穴。
紅翎自然是不可能會進來的,它飛上了一棵大樹。
野兔洞穴并不大,但十分溫暖干燥,就是有一股騷味。
林驚羽也管不了那么多,趴在兔窩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個小時,林驚羽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到了黃昏。
透過灌木的縫隙,可望見那夕陽墜向了大海,收斂了它的光彩,在海平面上拋下絢爛的云朵。
林驚羽收回目光,又舒展了個懶腰,怔怔地看著洞穴頂部,他的目光所指處,有一塊暗紅色的石頭。
“寶石?”林驚羽站起身來,走向了那塊紅色的石頭,發現它的紋理和通透性都與旁邊的石頭存在著明顯的差異。
林驚羽取出鐵鎬,小心翼翼地將它附近的石塊給敲碎,關于這枚寶石的真面目也一點一滴地被展現出來。
“這是璇璣石?”林驚羽激動地看著那顆寶石,沒想到這種地方也能出產這等珍稀寶石。
要知道,璇璣石的珍貴程度絲毫不亞于光芒石。
林驚羽將璇璣石小心地放進背包,忽聞洞外傳來了動靜。
“有人在靠近?”林驚羽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又想起了洞穴外的那堆木炭,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藏身于此么?
秦文彥拖著沉重的步伐恰巧經過這里,他的情況更糟糕,單是臉上就出現了5處嚴重的淤傷。
秦文彥想要靠在石頭上休息一會,卻瞥見了不遠處的那堆木炭,以及丟棄在地上的骨頭。
身體的疲倦和疼痛頓時被驅散,秦文彥抽出了手槍,緩步下方移動著。
“誰在下面?”秦文彥試探性地吼了一句。
林驚羽皺了皺眉頭:“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了。”
緊握著匕首,林驚羽走出了洞穴,一臉淡然地迎上了秦文彥的目光。
“是我,想不到吧!”
秦文彥感覺自己的雙目被刺痛,冷冷道:“你還真是死不了的小強!”
林驚羽垂下眼簾:“命太硬了,老天不敢收。”
“你會隨著落日而消亡!”秦文彥目光瞇起,射出一道殺意。
林驚羽臉色一沉:“看來你是執意不肯放過我咯!”
“這一次,你插翼難飛!”秦文彥獰笑著舉起了手槍。
里面還有兩發子彈,哪怕林驚羽命再硬,也硬不過子彈。
秦文彥拉開了槍栓,正欲扣動扳機,忽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如利箭一樣只朝他撲來。
還未看得清攻擊自己的是什么東西,秦文彥感覺右眼一陣刺痛,整個人從石頭上滾落了下去,手槍也甩到了一旁。
林驚羽撲向了手槍,將其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啊...啊...”秦文彥發出痛苦的慘叫,一手捂住流血的眼睛,宛如受傷的野獸。
林驚羽用槍頂住秦文彥的腦袋,淡淡道:“我說了,我的命很硬!”
秦文彥渾身一顫,心喪若死:“混蛋!有種你開槍啊?”
“你憑什么會認為,我不敢開槍?”林驚羽嘴角一咧,對著秦文彥的背部連開了兩槍,將子彈送入了他的身體。
這時候一絲絲的仁慈,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秦文彥的雙眼迅速黯淡,軟趴在地上。
林驚羽無奈地搖搖頭:“特意過來送人頭,何苦呢?”
看著身體還在抽搐的秦文彥,林驚羽面無表情,原來殺人也不過如此,并沒有想象中的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