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折連慘白慘白地在臺上看著兩個怪物打架。
原本吳一折是打算直接挑戰(zhàn)大名鼎鼎的墨丶的,但是看到武圣臨來,他就準(zhǔn)備先看一局。
雖然他早就等著徐子墨來天心了,但是想想那恐怖的六十四連勝,乖乖……就算是站著不動砍也夠累了。
所以機智的吳一折決定觀望,而他現(xiàn)在非常慶幸這個決定。
得咧!打是打不過了,可是就這么放棄公主殿下也太不甘心了?。且徽圩屑?xì)想了想,自己爹是文相,這肯定是個減分項,荊王絕對不會任由文官之首和武官世家聯(lián)姻,自己親爹雖然有點本事,但是一手遮天還差得遠(yuǎn)了,又不是什么官場沉浮、勾心斗角的大戲。
但是我?guī)洶?!吳一折一拍大腿,這天底下靠什么都不如靠臉,公主殿下想必未經(jīng)世事,以自己風(fēng)華絕代的英姿、縱橫花間的經(jīng)驗,怎么也不能輸個莽夫吧!徐將軍不通人情,還能不讓著公主嗎?
畢竟真妃逝世已久,徐老將軍又是最疼這個女兒的。
幻想著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quán)的風(fēng)光,吳一折搖頭晃腦地傻笑起來。余光卻無意中掃到了一抹驚艷的身影。
“公……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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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聽說了徐子墨在天心挑戰(zhàn)四方豪杰的事情,她哪知道這是趙子明那不靠譜的家伙整出來的烏龍?晨起久不見子墨離開房間,就知道他一定是又跑來天心了。
此時慕雪皺著眉,看到下面的兩人分分合合,身影連成一片,手緊緊攥著衣角,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她是看不懂這些的,但她希望徐子墨贏,她知道徐子墨在為她戰(zhàn)斗,可現(xiàn)在,她能為徐子墨做的也只是暗中打氣而已。
此時吳一折靜悄悄溜到了慕雪旁邊,只見美人胚比之留影石中的影像還要美出幾分,心都要酥了。
“公主殿下,吳文相之子,吳一折見過殿下?!?p> 吳一折擺足了架勢,看上去就是一副衣冠禽獸……啊呸,翩翩公子的模樣。
慕雪卻是不懂什么朝堂禮節(jié)的,夫子從不教這些,只是教一些五國通史,天下地理,靈力學(xué)說和仙魔軼事。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一個少年躬身行禮,有一些驚訝,卻又不想多說什么,她的心都在徐子墨身上呢!
“嗯,吳公子好生俊俏,請一起看子墨的比試吧?!?p> 子墨?那護衛(wèi)叫子墨?這稱呼也太親昵了吧?吳一折對于感情那可是個中老手,此時略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公主殿下觀場中形式,覺得誰能贏?”吳一折決定試探一下。
慕雪搖搖頭,“我卻是不曾習(xí)過武功的,不知吳公子技藝如何?可能為我講解一二?”慕雪說著話的時候是真心想聽聽吳一折的看法,她不知道徐子墨有沒有吃虧,現(xiàn)在緊張極了。
而吳一折,呵,這色胚一對上慕雪靈動傳神的雙眼就什么都忘了,一時沒忍住吹噓起來,“不瞞殿下,在下在荊都薄有名聲,實力與臺下兩位參差仿佛,或許還能略勝一籌。”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信了,“依我之見,殿下的護衛(wèi)怕是撐不住多久的?!?p> 吳一折說這話的時候,徐子墨和武圣臨剛剛分開,對峙。
吳一折確是有幾分眼力,只可惜他看出徐子墨的力道不足,卻沒猜到徐子墨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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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手中的劍依托【順?biāo)康膭?,順流之下,兩道劍影一上一下指向武圣臨的眉心和膝蓋?!卷?biāo)咳〉氖恰盁o孔不入”的意境,看似威力不大,實則是極為難纏的劍術(shù)。
武圣臨悍然前沖,就算是水,也要斬斷給你看!
劍戟交擊,徐子墨的身影卻混不受力直接消散了!武圣臨先是原地輪了一圈長戟,確定沒有被偷襲,才看向徐子墨。
徐子墨單膝跪地,【墨雪】劍插入地面,冷冽的眼光直直注視著如臨大敵的武圣臨。
“你輸了。”他說。
什么意思?武圣臨沒有聽到這句話,但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讓徐子墨納頭便拜。他的余光掃到了身側(cè),又一個徐子墨。
武圣臨眼皮一跳。
突然場地中四個方向都傳來了劇烈的靈力波動,面前的徐子墨占據(jù)東方,只見一聲長吟,青龍涌現(xiàn),在東方盤旋,一雙銅鈴大的眸子注視著武圣臨,而剩下三個方向依次傳來虎嘯鳳鳴和龜蛇之嘶。
來不及反應(yīng),四圣獸齊聚天空,各占一方,武圣臨突然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拽起,四面八方的靈氣涌來,化作看不見的囚籠,將他囚禁在半空動彈不得。
徐子墨松了一口氣,起身任由陣法運轉(zhuǎn),【鑄器】施展,便要使出【九星連珠】擊殺武圣臨。
可武圣臨堂堂皇子,豈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赤紅,直到靈力的火焰噴出,無形的牢籠發(fā)出破碎的聲音,一聲不甘的狂吼瞬間響徹全場。
“龍!戰(zhàn)!于!野!”
方天畫戟連同武圣臨一同燃燒起來,磅礴的火焰噴涌而出,如同末日的洪流,肆虐向整個演武場。這是孤注一擲的招式,一瞬間爆發(fā)了所有的力量,【龍戰(zhàn)于野】出手,便意味著武圣臨此時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戰(zhàn)力,甚至離死也就不遠(yuǎn)了。
夠狠,幸好這是玄機演武場。
可徐子墨要贏,必須撐下這一波。
徐子墨無路可逃,他幾乎沒有防守的招式,此時急中生智,施展【水龍吟】,【水龍吟】是術(shù)法【水龍】的進階,水龍出時伴隨吟嘯聲,相比于幾乎不成形的水柱,【水龍吟】除了形體相仿更重要的是有“靈”,這是神識與靈力結(jié)合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絲毫沒有作用,長長的水龍只是堅持了不足十秒,肆虐的火焰就蜂擁而來。
徐子墨拼命冷靜下來尋找機會?!境擞啊浚刻硬贿^的,無處可逃;【燕返】和【急雨】?劍術(shù)中根本沒有能面對這一招的東西;術(shù)法?大概徐子墨把所有會的術(shù)施展一遍還能抵消這一式的壓力,可時間根本來不及!陣法?……
陣法!【四圣囚龍】還在!
【四圣囚龍】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陣,天地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是兩儀的延伸,也是實力不足以驅(qū)動兩儀時的無奈之舉。
徐子墨閉上了眼睛,任由高溫炙烤自己的毛發(fā),他沉浸在陣法里,四圣獸開始奔騰起來,圍繞著武圣臨和他釋放的火海運動。
席卷的靈氣抑制了火海的蔓延,徐子墨心中暗喜,但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僅僅憑借四圣恐怕無法這純粹的武力。
徐子墨開始瘋狂向陣法涌入自己的神識,無處不在的元力收到了奇妙的呼應(yīng),仿佛受到召喚的士兵,回到將軍的帳下。四圣開始包裹已經(jīng)膨脹到了極限的火球,變換身形的四圣已經(jīng)快到了只剩下光影。漸漸地,隨著元力的加入,一輪銀月和一輪大日共同出現(xiàn)在場上——太陰幽熒和太陽燭照!
徐子墨只覺得精疲力竭,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了,但幸運的是,火球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武圣臨出現(xiàn)在進入演武場最開始的地方。
他呆了一會兒,問道,“這是什么?”
徐子墨狼狽不堪,雖然靈氣可以回補,但精神卻絲毫得不到恢復(fù),他現(xiàn)在就像從水里剛剛打撈出來一樣。
“【四象還極】陣?!毙熳幽Φ盟?,那笑容里沒有得意,只是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