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弟,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白瑪頓珠當然知道蕭偉凡此時內心的蕭索,找了這么久的線索,如今突然斷了,二弟有點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
不過,白瑪頓珠當然知道,這線索雖然斷了,其實,是有了更大的線索,他之所以沒有說,當然是替蕭偉凡考慮的,如果少林僧人知道孤松道長和了覺大師的死和二弟有關,那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咱們先回去再說吧!”蕭偉凡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然只能打道回府。
或許,在回去的路上,事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啊。
其實,這正是白瑪頓珠想要聽到的,只要回去,那他就可以把線索告訴二弟了。那他們當然就可以繼續追查下去了。
“大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蕭偉凡三人恭敬地向了覺大師告辭道。
“蕭施主,老衲有一言相告,很多時候,魔與佛僅在一念之間,很多事情,適可而止就好,一味執著,恐入魔道啊!”
了覺聲音如梵唱,目光里滿是悲憫。
“多謝大師了。”
蕭偉凡謙恭的回答道。
看著蕭偉凡三人遠去,了覺望向遠方的天空,低語道:“武當,已經收到消息了罷。”
千里之外的武當山上,孤竹已經召集了眾人,宣布了掌門仙逝的消息,然后,結果可想而知,他當然成了武當的新任掌門。
孤竹分派大部分精銳弟子留守山門以后,就帶著幾個親信,揚鞭躍馬,飛速地向少林寺趕去。
其實,孤竹聽到孤松的死訊時,內心是非常復雜的,一方面,他當然因為自己能當新掌門而高興,另一方面,多年的師兄弟情誼又讓他為孤松死痛心不已。
……
下了少室山,白瑪頓珠看著有幾分失落的蕭偉凡,微微一笑,說道:
“二弟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
“懷疑,你是指……”
蕭偉凡面色疑惑,仍是一臉的不解。
“二弟難道沒有發現孤松道長和了覺大師的死法和青龍長老他們是一模一樣的?”
蕭偉凡當然發現了,不過,他始終找不到這兩者的關系,雖然是同樣的死法,可是,一個是被郭傲殺害的,而另一個則是自殺的,如果非得找他們之間的聯系,那恐怕就只有同樣的死了吧。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難道?”蕭偉凡還是有幾分不解。
“看來,二弟是當局者迷啊。”
白瑪頓珠決定啟發一下蕭偉凡,向一旁的白玉行使了個眼色,白玉行會心一笑,正在低頭沉思的蕭偉凡自然沒有發覺。
蕭偉凡苦笑了一下,在這方面,他確實不如大哥白瑪頓珠。
“我好像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旁的白玉行有幾分得意的說道。
“三弟快說說!”蕭偉凡當然想一解心中的疑惑。
“他們之間最大的聯系,就是同樣的死法,同樣的兇器鐵針。對吧,大哥?”白玉行一臉壞笑的望向白瑪頓珠,白瑪頓珠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點我也發現了,可是……”蕭偉凡有幾分急切地說道。
“二哥,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哪!”白玉行看著蕭偉凡難得一見的急躁,壞笑地看著蕭偉凡。
“他們之間本來是不相干的,確因為同樣的死法聯系了起來,同樣的死法,同樣的毒藥……所以,我們只要找到毒藥的主人,或者說,找到制作這些毒針的人,那……”
白玉行說完,一臉得意的望向身旁的兩位兄長。
蕭偉凡似乎恍然大悟,原本疑惑的臉上頓時舒展起來。
“三弟說的正合我意,同時,根據現有的證據,我們可以做這樣一個假設,就是郭傲和了覺大師,孤松道長三人都和當年那件事有關,而這些毒針很可能就是當年這件事的主謀制造的。”
“現在,孤松道長和了覺大師已死,郭傲又不知所蹤。所以,我們的線索就只有毒針這一條,并且,我相信,只要找到毒針的制造者,就可以知道郭傲三人的關系,說不定,還能知道當年事件的真相!”
白瑪頓珠語氣鏗鏘地說道。
此時此刻的蕭偉凡,內心已經漸漸明晰了,其實,這些推斷,他本來也可以想出來的,只是一時被表象迷惑了,所以,才會失了準確判斷的能力。
所以,很多事情,當事人往往會被表象所迷,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智慧,而是因為那時那地,當事人本身,就是事件的一部分,事件亂象叢生,自然也就使當事人心智迷茫。
所以,我們才要做旁觀者,一個冷靜而理智的旁觀者,只有這樣,才能從事件本身脫離出來,也才能更好的,客觀的認識事件,從而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哈哈,聽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大哥了。”
從事件本身中脫離出來后,蕭偉凡當然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冷靜和理性。
“那我們接下來就去尋找毒針的主人吧!”
白瑪頓珠看蕭偉凡已近從失落中恢復了過來,欣慰的笑道。
“對,咱們就去找毒針的主人!”蕭偉凡同樣微笑著答道。
“可是,天下這么大,我們又該從何下手……”
現在,似乎輪到白玉行糊涂了。
“三弟真的不知道?”白瑪頓珠在壞笑。
“不知……”白玉行一臉的疑惑。
“三弟真的不知道?”蕭偉凡也是一臉的壞笑。
“這個……”白玉行已經有幾分窘迫了。
“哈哈,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找這個毒針的主人……”白瑪頓珠和蕭偉凡幾乎同時打趣白玉行。
“這個……”白玉行已經面紅耳赤了。
“三弟可知天下的毒門暗器,都出自哪里?”白瑪頓珠又恢復了一臉的嚴肅。
“川蜀……哈哈,原來如此!”
白玉行恍然大悟了,頓時爽朗的笑道。
“好!那咱們就去川蜀找這毒針的主人。”
三人相視一笑,同時爽朗的說道。
“哈哈,好……”
三人獨有的爽朗笑聲在少室山腳下回蕩,就像那天天上緩緩飄過的白云一樣,悠久,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