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龍真人已經(jīng)走了很久,蕭偉凡三人卻還沉浸在深深地思索里,他們是在思考新學(xué)的武功?還是在思考云龍真人的做派和留下的話?或許,是兩者都有吧。
只有云龍真人這樣的人,才能令三個江湖出類拔萃的年輕人陷入如此深沉的思索,才能讓他們向著更加光明的前途邁進(jìn)。
所以,一個人,想要別人改變,并不是強迫他去改變,而是通過潛移默化,通過人格魅力去影響,去令他自己改變。也只有這樣的改變,才是根本性的,才是最具有意義的。
蕭偉凡三人不知沉思了多久,直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鐘響,才把三人從那種玄奧狀態(tài)之中喚醒過來。
三人相視一笑,似乎收獲了不少。
蕭偉凡抬頭看了看天空,紅日已掛西山,武當(dāng)山掩映在夕陽的余光中,氣勢恢宏中透出一股別樣的美。
“這是從武當(dāng)山上傳來的鐘聲,看來咱們的快點走了。”蕭偉凡緩緩說道。
三人當(dāng)然得快點走,午后武當(dāng)鐘響,說明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這是武當(dāng)召喚附近的弟子,趕緊回山。
天色已近黃昏,再加上要牽著馬步行,速度當(dāng)然很慢,不快點走,就意味著要趕夜路,雖然三人已經(jīng)練就了夜視的本領(lǐng),可是晚上三人的身體機能畢竟不如白天,當(dāng)然是走快點的好。
三人打定了主意,便牽起馬飛速向前走去。
黃昏的時候,三人已經(jīng)趕到武當(dāng)山腳下了。三人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許多打柴,挑水的武當(dāng)?shù)茏釉谕缴馅s。
三人也加快了腳步。快到山門的時候,蕭偉凡三人停了下來,停下來,不是因為他們累了,而是山門前站著兩個人。
兩個拿著一模一樣的劍,穿著一模一樣的道袍,長著一模一樣面孔的兩個年輕武當(dāng)?shù)茏印?p> 這兩個人就挺拔的站在門前,似崖前的青松,似雪中的梅蕊。一身孤傲,神韻十足。
無論是誰都看的得出,這兩個是同輩中難得一見的高手,可是就是這樣兩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竟然在守門。
難道武當(dāng)山真的如此人才濟(jì)濟(jì),還是武當(dāng)山上發(fā)生了什么事?蕭偉凡三人當(dāng)然不清楚。
“請問三位有何貴干?”守門的兩個年輕人淡淡的問道。
“我們?nèi)讼肭笠娨幌沦F掌門孤松道長,勞煩兩位師兄通傳一下。”白玉行態(tài)度謙遜,微笑著對門前的二人說道。
作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白玉行自然知道在什么樣的情況下說什么樣的話,當(dāng)然比蕭偉凡和白瑪頓珠靈活很多。
“三位稍等,我?guī)煹苋トゾ蛠怼!眱扇丝窗子裥腥藨B(tài)度和善,不似壞人,原本孤傲的臉上也多了些許柔和。
只見兩人中的一個對另一個示意了一下,另一個便飛速的朝山門內(nèi)走去。
“還未請教兩位師兄道號?”
在門外等待的時間里,三人就和另一個攀談起來。
“在下高明,家弟,也就是我?guī)煹埽哂X。”
高明說完這些,就沒有接著往下說。蕭偉凡三人當(dāng)然能理解,和幾個陌生人,能說這么多,高明已經(jīng)很客氣了。
“我看二位師兄武功不凡,怎么會淪落到守大門的地步?”蕭偉凡試探著問道。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唐突,但蕭偉凡還是問了出來,他實在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這……哎,一言難盡,讓幾位見笑了。”
高明眼中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蕭偉凡自然看在眼里。
“看來,武當(dāng)派也有很多矛盾啊。”蕭偉凡看著高明的表情,在心里默默想道。
“幾位少俠,里面請!”
就在幾人正準(zhǔn)備接著往下攀談的時候,通報回來的高覺微笑著對三人說道。
“有勞二位師兄了。”三人抱拳說道。
“好說,快進(jìn)去吧!”高明和高覺對三人的印象似乎還不錯。
在武當(dāng)?shù)茏拥膸ьI(lǐng)下,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正廳,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一個道人坐在大廳之上。
“這是師伯孤竹道長,有什么事你們就和他說說吧。”引路的武當(dāng)?shù)茏拥酱髲d外后,低聲對三人說道,說完,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晚輩參見道長!”
蕭偉凡三人走進(jìn)大廳,彬彬有禮的說道。
“你們有什么事?”道人的語氣冷淡的出奇。
“晚輩三人想找孤松道長,勞煩道長引薦。”
蕭偉凡三人語言依然懇切如初。
“有什么事和說也是一樣的!”道人的語氣似乎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晚輩要說的事只有……只有孤松道長能夠解決,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蕭偉凡自然察覺了孤竹道長的不悅,但他態(tài)度依然誠懇,言辭懇切。
“混賬,我掌門師兄,豈是你想見就見的。”孤竹道長一拍桌子,幾乎是跳起來說道。
“……”
“晚輩是丐幫小幫主白玉行。還請道長為我二哥行個方便!”
一旁的白玉行看場面有幾分尷尬,立即替蕭偉凡解圍道。
“哦,你是白破天的義子?”孤竹道長一聽是丐幫幫主,冷峻的面色似乎和善了很多,甚至有了幾分笑意。
“正是在下。”白玉行微笑著回答。
其實,白破天的心里在冷笑,沒想到,堂堂的武林泰斗,孤竹道長,竟然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那這兩位……”孤竹聽白玉行喊面前這個年輕人為二哥,自然也不敢怠慢。
“這兩位正是晚輩的結(jié)拜義兄!”
白玉行相信,孤竹道長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白玉行三人結(jié)拜的事,對二位兄長的名姓,自然不用對孤竹多說。
“原來是塞上雄鷹和新曜之神兩位少俠,老道多有怠慢了,還請見諒!”
孤竹道長臉上,已經(jīng)滿是笑意了。蕭偉凡三人怎么也想不到,一個人怎么會變得如此快。
“那,道長可否引薦一下孤松道長。”
蕭偉凡面帶笑意的問孤竹。
“這個……”
孤竹看了看周圍的弟子,厲聲說道:你們通通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jìn)來。
眾武當(dāng)?shù)茏右宦牐坪趺鎺c幸飛也似的“逃了”下去。
“不瞞三位少俠,掌門師兄并不在門里……”
孤竹看弟子都下去后,輕聲說道。
“不在!”三人俱是一驚。
“那不知孤松道長去了哪里?”蕭偉凡繼續(xù)追問道。
“這個……師兄交待了,這個恕我不能亂說。”孤竹似乎面有難色,但似乎又在期待著什么。
白玉行見狀,當(dāng)即明白了,飛速地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孤竹手里,笑著說道:“還請道長千萬行個方便,以后必有重謝。”
孤竹道長看了看手中的銀票,眼睛一亮,迅速地把銀票收到懷里,笑意盈盈地說道:
“我看三位少俠俱是俠義之人,相信不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造成危害,我就告訴你們吧!”
蕭偉凡和白瑪頓珠都快驚呆了,世上竟然真的有這種人,如此不顧原則的人,不過,這正是這樣的人,才讓他們有了線索可尋,那又該如何界定這種人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呢?
“我?guī)熜謨商烨懊孛艿纳狭松倭炙拢f是和了覺商量什么事,讓我暫代掌門之位,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少林……”蕭偉凡望向來時的路,心中頓時感慨莫名,如果自己先去了少林,當(dāng)然會遇到孤松道長和了覺,可就遇不到云龍真人,這是巧合還是不巧?還是冥冥之中,一切已有安排。
現(xiàn)在的蕭偉凡不知道,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會繼續(xù)走下去的。蕭偉凡望向遠(yuǎn)方的目光中,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