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得很快,也許是因為想的事情太多,就這樣一夜無眠。
不知哪家公雞“咯……咯咯……”的打鳴聲喚醒了恬靜的小山村,清晨的吳家村格外的美麗靜雅,早起鳥兒自由的穿梭在林間,枝頭露水已慢慢消去,路邊的野花兒含苞待放,仿佛散發著新的生機。
唐玄衣跟著吳風吳林二人出了吳家村沿路走了許久,日上三竿空曠的遠處出現了一座土城,看著眼前這座黃沙土城,唐玄衣心里有些感觸,和吳家村的山清水秀比起來,這里的黃沙土地卻也別有風味。
“前面就是方圓幾里唯一的集市了,我們去里面吃點東西吧。”吳風說道。
三人來到一家客棧,坐了下來,與書中的閣樓酒館客棧不同的是這個是露天的。
“掌柜的,來三斤牛肉,兩壺燒酒,再來些下酒菜。”吳林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一旁的伙計擦了擦破舊的桌子應道。
“玄衣啊,今天跟我們喝點外面的燒酒吃點牛肉,這可跟咱村的酒肉不一樣,哈哈……”
“嗯好的,吳大哥,無雙國離這里還有多遠啊”
“出了烽火城邊境,一路向西而去,便是無雙國邊境甘陽城。”
“唉……我說小玄衣啊,你為什么要去無雙國呢,應該去東邊的莫離國啊,那里有個云海宗,里面全部都是仙女,要是能娶一個回家當媳婦,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一旁的吳林嘻笑道。
“你小子就是色心不改,遲早要死在女人的手里……”吳風笑著說道
“哼,你沒聽說流傳的一句話嗎,悠悠云海城,絕色俏佳人,如果給我一個云海城的仙女當媳婦,就算讓我死了也愿意。”吳林雙眼迷離的說著。
唐玄衣聽著二人的談話笑了笑,心中想著的卻是“墨羽宗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二人看著深思不說話的唐玄衣調侃道:“怎么了小玄衣?你可不要跟哥哥搶仙女啊,哈哈……”
唐玄衣被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有些懵,瞬間反應過來紅著臉急忙道:“沒有沒有怎么會呢,我在想去哪里治病呢。”
說話間,叫的酒肉已經上好,眾人開始吃飯。
吳風給唐玄衣倒了半碗酒道:“小玄衣嘗嘗外面的燒酒,和咱們村里的米酒可不一樣,喝一點晚上會很暖和,不然別看這里白天這么熱,晚上可是要凍死人的。”
唐玄衣喝了一口,瞬間感覺到喉嚨被火燒一樣,馬上吐了出來不斷的咳嗽著。
眾人看到又是一陣大笑……
“第一次喝都是這個樣子,習慣就好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吳風笑道。
“我還是喝水吧,這個實在喝不下去。”說著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喝著淡水。
酒足飯飽眾人準備出發,一旁的伙計看了看三人道:“幾位是去烽火城吧,夜里路上要小心點,聽說昨晚破軍山又有商隊被猛獸襲擊了,最好還是人多結伴而行,安全一點。”
聽到小二的提醒后,吳林面色一頓道:“多謝老板的提醒,我們會注意的,這個就不用找了。”說完給伙計一個銀株。
“謝謝客官,那各位慢走。”伙計開心地笑道。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幾人不再閑聊加快了腳步,向著破軍山走去。
破軍山是前往烽火城的唯一的必經之路,聽聞這里白天有山匪夜晚有猛獸。
“我們要加快腳步了,找到落腳點,晚上才能安全一點。”說完幾人便喝馬而奔。
太陽落山后,天漸漸黑了下來。
不遠處,三人看到前面有一行行商的車隊,也正在快速的趕路,吳林看到率先追了上去。
“太好了,今晚有人和我們作伴了,至少能安穩一點了。”吳風說道
不一會,前面追趕車隊的吳林回來笑著說道:“前面是去烈陽城的商隊,我們正好可以結伴而行,我們快走吧。”
隨著天黑,這里的氣溫如同二人所說的驟然降低,有些寒冷。眾人隨著商隊進了破軍山,每個人都架著火把,在山間謹慎地行走著,夜空中盤旋著成群的烏鴉,時不時的侵食著路邊的腐爛的尸骨,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吳林和商隊眾人不停地交談著,從談話中得知,他們是通往烈陽城的鹽商。領頭的是個老人,大家都叫他賈老,說著一些在行商中碰到的危險和有趣的事。
一行人在破軍山中就這樣走著,過了很久,沒有遇到伙計口中的猛獸,唐玄衣其實很想看看猛獸到底長什么樣子,有多兇猛,他只是在吳風他們口中和書中聽過猛獸,并沒有見過。
這般想著,看到眾人都停了下來,才知道再過一會天就亮了,走了大半個晚上,馱著貨物馬匹累了,在這休息一下,停腳處是一個大坡叫破軍崖,崖后是懸崖斷壁,不會有猛獸,這樣大家看的廣闊安全一些。
眾人在這生火小榻,三個人一組輪流守夜。
唐玄衣向一旁的吳林不解地問道:“吳大哥,既然這里這么危險,為什么商人們不選擇在白天走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晚上雖然會有猛獸,但是不會每晚都出現,而且猛獸大多都不會太多,只要大家人多,結伴而行,不要遇到大群的猛獸,基本都不會有太多的傷亡。而白天就不同了,白天也有猛獸但是不多,猛獸往往是晚上出現的多,不一樣的是有成群的山匪,他們人數眾多兇狠毒辣,往往殺人搶貨,人財兩空。晚上山匪不會來,因為他們既要搶掠,又會顧慮猛獸,很難有收獲而傷亡也多,說來最可怕的還是人啊,所以大家都是寧愿晚上來碰運氣。”吳林語重心長的講道。
“玄衣,你還是抓緊休息會吧,不然會很難受的,我去旁邊看看。”說完便起身去巡邏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急促的奔跑聲把自己吵醒,唐玄衣起身看了看還在酣睡的眾人,大家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心想可能是猛獸來了,自己從小聽力視力便遠超常人,得趕緊告訴吳大哥他們。
“吳大哥……吳大哥……”唐玄衣大聲喊道
只見遠處一個人影了跑過來,正是巡夜的吳風。
“怎么了,玄衣。”吳風問道
“吳大哥,我好像聽到有東西朝我們這邊跑來了。”
“可別瞎說,我怎么沒聽到。”吳風有些不相信。
看著吳風不可思議的眼神,唐玄衣又急忙說道:“吳大哥你相信我,我從小便能聽到你們聽不到的,真的有東西來了。”
吳風想了想道:“這倒也是,有準備總比沒有的好。”
說完便喊道:“大家都快醒一醒,有猛獸來了,有猛獸來了……”
聽到吳風的呼喊,大家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看四周嚷嚷道:“哪有猛獸啊,這啥也沒有啊,別瞎忽悠人。”
吳風聽到眾人的煩躁不解聲說道:“大家快做好準備點起火把,不然等會通通都喂猛獸。”
此刻,商隊帶頭的賈老也心中疑惑,但還是叫眾人做好防范準備,畢竟生命攸關,萬一真來了呢?
片刻過后,終于傳來了“轟隆隆……”的奔跑聲,整個地面都在顫抖,眾人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心想著這是來了多少啊?
“玄衣,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吳風喊道
話音剛落,只見遠處山坡下方奔來十幾只綠牙猛獸,看到奔來的猛獸,馱著貨物的馬匹有些失控,來回亂竄。
吳林喊著:“是綠牙獸,大家準備好弓箭拿起武器,點起火把抱成團。”
唐玄衣看到此景,心里面驚恐萬分,急忙躲到一旁的貨物后面,看著前方奔來的猛獸。
只見幾只綠牙獸飛奔而來,沖散了眾人的防守,跳躍而起,一口咬下了一個人的胳膊,那人一邊捂著胳膊一邊狂叫,瞬間被撕成碎片。
吳風吳林是久經沙場的人了,比起其他人,他們二人井然有序的配合著擊殺了一頭綠牙獸,再換目標再次擊殺。
其他人將手中的火把,石頭一頓亂扔,紛紛砸向兇獸,沒有一點威脅,傷亡逐漸增多。
看著一頭又一頭的兇獸倒下,剩余的兇獸似乎看出了誰才是真正的威脅,留下了幾只攻擊其他人,其余全部朝著二人襲來,雙拳難敵四手,二人瞬間只剩下招架的余地。
趁著雜亂中一頭綠牙獸,繞到了二人的旁邊,瞬間撲向帶頭的吳林。
唐玄衣看到眼前的情況,大喊道:“吳大哥小心后面。”
聽到小心聲,吳林驚險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兩人反手合力將這頭綠牙獸斬下。
但是隨著這聲小心,眼前的猛獸,注意到了躲在貨物后面的唐玄衣,其中一只猛的撲向唐玄衣。
“玄衣快跑…”二人被眾多猛獸圍著根本無法脫身,只能喊著讓他逃跑。
唐玄衣看著奔向自己的兇獸,急忙向后跑去,要看就要將唐玄衣撲下之時,人群中不知誰射了一箭,綠牙獸的利爪偏了一寸,把唐玄衣胸口的衣服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擊不中,猛獸再次發狂撲來,看到兇獸瞬間撲到自己的面前,唐玄衣腦中想著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嗎?就在心中想著怎么辦的時候,卻發現兇獸停住了撲向自己的步伐,向自己緩緩逼來來,唐玄衣本能的向后退去,不知退了多久只覺得腳下一滑,掉下了身后懸崖!
“玄衣小心……”吳風憤怒的吼道
手中的刀憤怒的砍向綠牙獸,完全不顧身上已經被撕開了多少口子。
眾人看到勇猛的二人,似乎喚起了自身的血性,紛紛拼命起來,廝殺聲響徹了整個破軍山……
天終于亮了,綠牙獸也被擊退了。眾人疲憊的癱倒在地上,感受著從鬼門關回來的幸運。
吳家兄弟跪倒在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眼神空洞無神。
“我們該怎么向孤月老伯交代啊,第一次帶小玄衣出來就遇不測,我們還有什么臉面回去呢?我是真的該死。”吳風眼中閃著淚花用拳頭砸向地面道。
吳林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懸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