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凝重,看著地上那已經徹底斷了氣的百夫長,又看向那自稱驍果衛大統領張須陀的男人。
無人敢動一下,更無人敢喘大氣。
驍果衛大統領張須陀...
十數年前京城血案之中,提著他那把‘旱魃’刀,一人殺了百名涉案官員的男人。
沒人有去懷疑他的身份真假,只因為他敢就這樣殺了驍果衛百夫長僅此一點,就已經證明其身份!
所有人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張須陀...
那些兵甲人人膽寒。
二樓之上書生們不再如之前那般肆無忌憚做那看客,便是那些江湖人此刻也是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看著張須陀。
至于食味軒一樓的人,尤其那些官家身份的食客們,更是再不敢就這樣隨便看,紛紛尋了一處偏僻角落“藏”了起來。
蕭昉先前就因為李元霸的武力而滿是驚駭,但是此時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張須陀,心中愕然,萬萬沒想到張須陀在這里,但作為蕭家人,貴為國戚之人的他深知張須陀的厲害,也更加知曉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爹,若有把柄,張須陀殺了那也就是殺了,陛下絕對不會怪罪,所以躲藏在人后的他,心中發虛,額頭之上細汗淋淋。
李元霸倒是沒覺得張須陀這般隨意就殺了那百夫長有什么。而且,從張須陀殺了那百夫長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故意來找他們茬的人,所以他看著張須陀的目光中有些疑惑,因為剛剛與張須陀的對拳中,他清楚的感覺到張須陀的拳頭上好像有什么東西,莫名的讓他的拳頭變得更有力度,也更加堅硬。
傻丫頭這時候已經跑到了李元霸身后,并且面色凝重的看著張須陀,顯然也是聽過張須陀的大小故事。
不過被這么多人看著,張須陀卻是跟沒事兒人一樣,一屁股坐到了身邊的長椅之上就說道:“雖然只是旁觀,但大概的事情原因,也算是聽清楚了。總之用簡單一句話就是...李公子與長孫大小姐打了蕭昭,然后蕭家人就找林山泰這個蠢貨來報仇。”
說話的時候,張須陀注意到了自己身邊有剛剛因打斗而滾過來幸免于難的酒壇,酒壇未開封,張須陀撿起酒壇毫不客氣的直接扯開壇口,聞了聞壇中傳出的酒香,臉上露出感慨神色,隨后更是咕咚咕咚猛喝了好幾口,一臉滿足神色露出,但下一刻卻也是看向了蕭昉,繼續剛剛的話題問道:“是這樣吧?蕭大公子。”
眾人順著張須陀目光看去,原本站在蕭昉身前的書生一怔,馬上回頭,這才注意到蕭昉藏在自己身后了,趕忙讓開。
而蕭昉也知道自己躲不掉,于是向前跨出一步,朝著張須陀作揖一拜:“學生拜見張統領。”
張須陀看到蕭昉站出來后就不去看他一眼,而是看向李元霸,遞過去手中的那壇酒,“要喝嗎?”
李元霸看到這壇酒,別人給你酒你不喝,除非特殊原因,不然你就是慫貨,說白了就是活該被人瞧不起。
李元霸前世不是這樣的慫貨,現在自然也不是。
接過張須陀遞給自己的酒,喝了兩大口后,重新遞還給張須陀。
“倒是沒想到你有這樣的酒量...”張須陀意外的看著李元霸,“不過男人嘛,有這樣的酒量也是應該的。”
說著話,張須陀接過酒壇咕咚咕咚又是兩大口下肚。
而李元霸看著張須陀,想說點什么,但還是閉了嘴,不過在心里他想的是,這就都淡出鳥來了,連啤酒都比不上你跟我說酒量?!!
“倒是蕭大公子,你沒回答我的問題啊。”張須陀看向蕭昉。
蕭昉此時臉上故作鎮定,可細汗密布已然是出賣了他心中的畏懼,眼下聽到張須陀再次開口,不由咽了下口水,“學...學生不知大統領所言之事。”
“不知道嗎?”張須陀看著蕭昉,“那就算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好了。”
張須陀言語很是漫不經心,好像真的就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聽到這話,周圍人紛紛一愣,就算是蕭昉也是一怔,看著張須陀只覺得莫不是這位‘人屠’改了性子?
“但是,你們蕭家什么時候能隨便讓一位驍果衛百夫長做事了...”
但是張須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蕭昉剛剛有些松懈了的那口氣再次提了起來,而且這次的這口氣,頓時讓他心中翻江倒海。
只聽張須陀繼續說:“林山泰是個蠢貨,現在被我殺了,也就不必說他什么了。但是...你們蕭家什么時候覺得驍果衛可以為你們辦事了,啊...是我說錯了,應該是你們蕭家什么時候開始指使起驍果衛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