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銘送上官程一家回府,沉暮笙便先回來了,秋菱兒跟在他的身后說起了今夜的發現,“師兄,我今天仔細觀察過,靈石沒有絲毫的動靜,可是整個杜瓊城的千金小姐都可以說是查遍了……”
秋菱兒將靈石還給沉暮笙,沉暮笙經手后,靈石突然發出閃動了兩下。
“師兄!靈石有反應了。”
沉暮笙皺眉,因為靈石只閃了兩下便不再有動靜,沒有給他們絲毫的提示。
“師兄,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神尊離我們已經近了?!?p> 秋菱兒拉住沉暮笙的手臂,“那真是太好了,師兄你說對不對,等找到了神尊,就讓她趕緊將你的名字一道緣神冊上去!哦,對了,最主要的是去忘天涯加固魔帝的封?。 ?p> 沉暮笙淡淡地嗯了一聲,路過梧桐苑時,忽然頓住腳步,轉身便進了院子。
“沉先生!”楚云皓本來在院中看書,連忙跑了過來,“沉先生,你有沒有穆姐姐的消息?”
沉暮笙摸著他的頭,總覺得他的眼睛里透著一種純凈,“她很好,你不用掛念她,總有一天你們會再見的?!?p> 聽他這么說,楚云皓才放下心來,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示意他彎腰,接著湊到他的耳邊悄聲說道:“沉先生,我記得之前是你和穆姐姐一起來救我的,她真的沒事兒嗎?”
沉暮笙詫異,本來早就應該已經抹去了他的記憶了,沒想到他竟還記得。
“沉先生不必擔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p> 沉暮笙點點頭,算是回答他穆兮蘭確實沒有出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穆兮蘭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跟楚云皓聊了幾句,出來時秋菱兒早就已經回去了,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梧桐苑,有一種莫名的希冀爬上心頭,他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心里生了根,若是再不稍加注意,就該釀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穆兮蘭,是不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忽的有點煩躁,若是那丫頭察覺到了什么,從此跟他保持距離,或者就此再不見面,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后悔。
緩步走回自己的辰嵐苑,走在樓梯上的時候,他腳步微微一頓,那是……快走了幾步,他推開門,果真!
那女子侍弄著一株蘭花,見他進門,朝他露出一個笑來,明眸皓齒,燦若星辰。
“你怎么在這兒?”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轉身關上門。
“當然是想咱們的上神了呀?”女子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慵懶的樣子,“哈啊……沉暮笙,我等你等得都困了!”
沉暮笙覺得好笑,“困了就睡覺,為何還要等?只不過,我竟不知妖也會困,為何你處處表現的由于凡人一個樣呢?”
“哪里一個樣了?我是名副其實的妖!”
“一頓都不能少,一覺都不能免,難道你的修為不足以支撐你免了一頓或一覺嗎?”
“為什么要免?”
沉暮笙被她理直氣壯的回問弄得答不上話來,只好坐下來靜靜地喝茶,聽她自己說出來意。
穆兮蘭坐到他的身邊,拿手臂撞他的手臂,“沉暮笙,沉大上神,你告訴我一件事情吧!”
沉暮笙面不改色,問:“什么事情?”
“就是……朝廷里是誰跟蜈蚣精有勾結呀?”
沉暮笙忽然轉頭看她,令她有點緊促,“怎么了?我就問問……”
沉暮笙盯著她的眼,湊近了幾分,把她逼得身子往后仰,到最后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抵在他的胸口。
“上……上神,有話咱們好好說,別打人!”
沉暮笙挑眉,“怕我?”
穆兮蘭連連搖頭,“您這么親切友好,善良仁義,我怎么敢怕你呢?我……我崇拜你還來不及呢!”
“穆兮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謊的時候會不自主地聲音顫抖,結巴……”
“有……有嗎?”穆兮蘭瞪著眼看他,隨即看向桌上的杯子。
“眼神閃躲?!?p> “沒有!”說完,她立刻轉頭盯著他的眼。
“傻瓜!”沉暮笙笑笑,沒等她反駁,突然就換上了一副正經的面孔,“我今天去宴會,在許常勝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妖氣,我懷疑許常勝就是那個我們要找的人?!?p> 穆兮蘭聽完有些憤憤,“我早就答應過云皓會幫他找到殺害雙親的兇手,如此看來,此人應該就是許常勝了?”
“你有計劃?”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穆兮蘭顯得有點失措,“還需要計劃嗎?反正我也打不過蜈蚣精。”
說著,她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向沉暮笙,“現在我唯一的計劃就是纏著你,跟你去抓蜈蚣精?!?p> 沉暮笙臉色頓時黑了,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時間不早了。”瞧吧,他開始趕人了。
穆兮蘭抱起桌上的蘭花塞到他的懷里,“這蘭花就送給你了,晚上讓它陪你睡覺吧,我先走咯!”
眼前的俏人兒瞬間消失,沉暮笙抱著蘭花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
郁王府,江梓楓回來后就匆匆進了自己的寢殿,房間里時不時傳來他憤怒的吼罵聲。
房內,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健壯男子低頭跪在他的面前,而江梓楓則一臉愁容,“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盡快將朝中的武將都收攏到自己的麾下?!?p> 那黑衣人緩緩提起頭來,“在我來這里之前,主子想出過一個主意,世人都怕生死一瞬而相信鬼神之說。鬼節將至,主子想趁著這個時間制造恐慌,到時候王爺您再出面解難,百姓們一定會銘記您的恩德?!?p> 江梓楓笑笑,凝眸看向窗外的遠處,“這件事情我同意了,不過切記,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我必須要看到令人滿意的結果,也一定要有這樣的結果。”
黑衣男子連忙點頭,在江梓楓的默許中離開了房間,縱身一躍,從屋頂離開了郁王府。
江梓楓嘆了口氣,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對方都在做什么,可是無法制止,也不愿意制止,就好像此刻的自己,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愿意忍,也愿意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