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婼依照蘇祈山的話,換了一身平時在家里才會有的衣著打扮。
她沒讓小吳送她,直接開著蘇語蘭送她的那輛惹眼的紅色保時捷去了學校。
本來就舉止優雅,美麗動人的她,換了一身裝扮后,又一次在學校驚艷了眾人。
盡管眾人口口聲聲都是對她的譴責咒罵,但在心里羨慕她的人也不少。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換了身裝扮,看起來更好看了......”
“羨慕了?羨慕你也沒人家的資本。”
蘇婼把車停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去上課的馮娟。
馮娟看到她的第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詫色,“婼婼,你怎么回來了?梅梅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先躲一段時間嗎?”
“是禍躲不過。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不是嗎?”
馮娟像掃描儀一樣上下打量著她,“你這是......”
蘇婼身上的名牌,她都認得。
價值不菲。
蘇婼想跟她坦白,一時間話到喉嚨,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前不久她才騙了她。
“我......”
她的不知如何開口,在馮娟眼里成了難以啟齒。
她頗為同情的拉起了她的手,“婼婼...你...你該不會......”
“你誤會了。我沒有。”
她的快速否定,在馮娟眼里成了最無力的掩飾。
馮娟抱著書往教學樓走,她下節課在一教,路程有點遠,“婼婼,我先走了,晚點再跟你說。你上課注意安全,有事兒給我們打電話。”
“好。”蘇婼笑著答應著。
望著馮娟一路小跑去坐校車的背影,她有些惆悵。
身份一旦被公開,她要怎么跟她們解釋?
一想到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騙子,她就有些難過。
回寢室拿完課本,蘇婼還沒走到教學樓,就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喂?”
“蘇婼,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輔導員語氣不善的命令道。
十點二十五,離上課還有5分鐘。
她問:“現在嗎?”
“對。”電話那邊有些不耐煩。
“您是有什么急事嗎?如果不急......”
她本來想問,如果不急,她可不可以上完課再過去。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的輔導員氣急敗壞的打斷了,“讓你來,你就來,哪來那么多廢話。”
輔導員說完快速地掛了電話。
蘇婼看著黑了的手機屏幕,開始在心里祈禱:三哥啊三哥,你可要快點來啊——
她給上這節課的老師打了個電話請假,說明了情況。
老師一聽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冷淡的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也沒多問她什么。
很多人都對道德不好的人嗤之以鼻,老師們更甚,特別是大學里的老師,大多自命清高,對蘇婼這種人最是不屑。
快到輔導員辦公室的時候,蘇婼又接到了她的電話。
“喂?”
“你怎么還沒到啊?讓你來趟辦公室還需要我三催四請嗎?是不是要我用八抬大轎來接你啊?”
“母老師,我已經到樓下了......”
大概她也覺得自己的火發得有點不應該,在聽了蘇婼的話之后,無聲的掛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盲音,蘇婼無奈苦笑。
她邊走邊給蘇正陽發微信。
“三哥,你到哪兒了?”
蘇正陽很快回了句,“校門口。”
“我現在在去母老師辦公室的路上,你要快點來救我,不然就只能給我收尸了。”后面配了個可憐的表情。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怎么不知道離方沂希遠點啊?”蘇正陽一直看不慣方沂希,蘇婼問過他好幾次原因,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只說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還讓蘇婼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讓她防著點兒。
“......三哥,你這是偏見。”
“我哪兒偏見了?”
“你見不得有人比你長得帥。”蘇婼笑。
蘇正陽不服氣,“他比我帥嗎?你三哥我是這么小心眼兒的人嗎?”
蘇婼在腦中回想了一下,論長相,方沂希確實不能把蘇正陽比下去。
“你比他帥。你不小心眼兒。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大肚的人。三哥,快來救我——”
蘇婼站在辦公室門口深呼吸,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叩叩叩!”
“進!”
她推門而入,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母老師一人端坐在椅子上。
和其他班的輔導員不一樣,她的輔導員既不是學校的研究生或者博士,也不是留校任教的年輕老師,蘇婼的輔導員是一位剛從其他地方聘請過來的中年婦女。
據說她曾經在《婚姻法》上很有造詣,打過不少官司,基本沒輸過。
輔導員姓母,單名一個嫣字,短發微胖,苦瓜臉。
看到蘇婼的那一刻,母嫣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沒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她指著自己對面的椅子,對蘇婼說:“來,坐。”
蘇婼依言坐到了她對面,把懷里的書放在了桌子上。
很巧,蘇婼的這節課,正是要上《婚姻法》。
母嫣很有深意的看了眼蘇婼放在桌面上的書,嘴角微揚,露出一個譏諷的淺笑。
她努嘴示意桌面上的書,“學得怎么樣?”
蘇婼如實回答,“還好。”
母嫣煞有其事的喝了口茶杯里的水,然后鄭重其事的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想......不用我多說什么,你也知道我叫你過來的目的了吧?”
蘇婼斂眸低下了頭,“嗯。”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剛開始聽人傳這件事兒的時候我還跟人爭論說不可能。你倒好,轉眼就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現在因為你,母老師我在學校可出名了,全校師生都認識我。微博上也總有人@我。”
“......”蘇婼有些意外她還會為了她跟人爭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心里嘀咕著蘇正陽怎么還沒到,擔心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她的沉默與低頭,在母嫣看來,又成了另一番解讀,以為她是被說中了心事,心虛。
“你家里的事情,我聽說過。早年父母離異,跟母親一起生活。我想你也受過不少苦,從小缺少父愛的孩子,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大叔情節,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等于又去破壞了另一個家庭的幸福!我想你媽媽辛辛苦苦把你培養成人,又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也不想讓她寒心吧?”
母嫣繼續苦口婆心的說,“你已經大三了,下學期馬上大四,再過一年,就可以順利畢業。畢業后,以南大名牌專業畢業的這個身份,你還怕找不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嗎?再辛苦打拼個三五年,你什么都有了。到底是什么讓你想不開,要用美貌和身體去換錢?你說你母親要是知道了,她該有多難過?”
“母老師!我......”
母嫣痛心疾首的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早上學校已經開了緊急會議,鑒于你的事情影響惡劣,敗壞校風,學校已經決定給你開除處分了。”
“母老師。我沒有。”蘇婼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有些著急。
“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下午叫你母親來學校一趟吧。我覺得你家長也需要了解清楚,你被開除的原因。你也需要好好管教一下。”
“我母親來不了。”蘇語蘭現在正在法國辦她的個人畫展,哪有時間飛回來管她,就算馬上飛回來,下午也趕不上啊。
“那你們家誰可以給你做主?家里除了母親還有誰?你母親來不了,叫你父親來也行。”
“我父親也來不了......”
母嫣氣得臉都紅了,“你都被人包養了,你們家就沒人能過問一下你的事情嗎?”
“包養?不知道誰這么有錢,居然可以包養我妹妹?”
冷漠又低沉的男聲從門外傳了進來,蘇正陽一身深藍色純色西裝,單手插在褲兜,端正的站在門口。
“聽聞母老師自畢業以來,打官司幾乎沒輸過,不知您在打官司之前是否也像今天這樣,事情都沒有了解清楚,就主觀臆斷給對方判了刑?”
“你是......”
蘇正陽勾唇,摘下臉上的墨鏡徑直走了進來,慵懶的坐在了沙發上。
他對蘇婼挑眉,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被熨燙整齊的西裝褲包裹著的修長雙腿優雅交疊,全身都在散發著完美的光芒。比明星還閃亮。
“你好!我是蘇正陽,蘇婼的哥哥,確切的說,是表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助理模樣的人給他遞上了一個保溫杯,又從公文袋里拿出了兩個戶口本,一張派出所出具的血緣親屬證明,一摞蘇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相關營業執照副本,還有蘇婼持有的蘇氏集團的股份證明的復印件,以及蘇婼名下房產證復印件,還有蘇語蘭作為畫家的獲獎證書。
母嫣指著擺了一桌的東西,有些懵:“這......”
“如您所見,光是她名下的幾處房產,目前也市值幾十億。她母親蘇語蘭,也就是我姑姑,目前賣得最便宜的一幅畫也至少兩百萬,這些你可以隨時上網查。再有她持有的蘇氏股份,蘇氏集團在全國雖然不是首富,作為一家跨國企業,上千億資產還是有的。還有她每年沒用的零花錢,名下的豪車,珠寶首飾,我就不一一給你羅列了。對了,前兩天傳得沸沸揚揚那個來學校找她的中年男人,是她父親,宏達地產股份有限公司的老總羅軍。母老師,我這個妹妹一般人可包養不起!”
母嫣顯然被這一連串的話給驚到了,她拿著那份公安局蓋了章的證明,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蘇婼,這是怎么一回事......”
蘇婼有種做壞事被抓包了的感覺,羞愧的低下了頭。
助理幫她把兒時被綁架,后來隱藏身份生活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明下情況呢。”
“本來是要說的,這不是沒來得及嘛......”
從她進來,她就壓根沒給過她說話的機會......
她想,她大概知道母嫣是怎么在法院里對付對手的了......

柏悠然
不是法學生,不知道他們怎么上課,上些什么。此處課程名可能存在bug。請見諒。 我是不是寫的很差,感覺越寫越沒有信心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看。如果沒人看,我想停下來修改一下。有人看就繼續寫。或者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等我把全文通修一遍你們再看。你是什么意見呢?留言我都會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