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蓉蓉,就是那日在放學的路上推著粉紅自行車齲齲獨行的那位。
我承認第一眼我就喜歡她了,雖然我一直不相信一見鐘情的說法。
千不該萬不該,我就不應該學習大奔,去揪人家的頭發(fā)?,F(xiàn)在回想起來,真的太幼稚了,還跟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那天課上來了一位旁聽的小學妹,清純而美麗,氣質(zhì)著實不凡。千不該萬不該她偏偏就坐在了我的前面,她的背影,令我心旌蕩漾,仿佛春風拂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
但我本是個有賊心無賊膽的人,本來絕不會恣意妄為地在課堂上對一個陌生女孩動手動腳的,叵耐身邊有個饞臣——小林子。
“小林子??!怎么也不見你跟你女朋友出去玩啊?還老是跟我們這些光棍兒混在一起。”大奔手指頭猛點著手機屏幕,一邊用眼角余光偷偷瞄著講臺上慷慨激昂的顧老師。
“就是啊小林子,聽說這么久了你們連手都沒有牽過,你丫是不是彎的啊?”我打趣道。
林溪峰一張小白臉漲得通紅:“討厭……我打賭你們不敢揪這位小學妹的馬尾!”他居然還敢慫恿大奔挑釁于我!
所以說,果然是不能準許太監(jiān)們干預朝政的。一個宦官一位美女就足以斷送了朕的大好江山一世英名。
大奔正待出手,我義不容辭地伸手攔?。骸肮阈藨?zhàn),末將愿往!”
我對小林子豎了個中指,咽下口水,眼珠隨著眼前搖來晃去仿佛松鼠尾巴的馬尾左右轉(zhuǎn)動,瞅準時機,果斷出手,已將小學妹的馬尾抓在手中。
攥著小學妹的馬尾,我轉(zhuǎn)頭朝小林子挑挑眉,還沒來得及得意,突覺一股勁風攜著殺氣撲面襲來。
以我縱橫闖蕩江湖多年的身手,本來完全可以躲過這一擊,但這殺氣之中竟有著清新的香味兒,我陶醉于這香氣,終究還是慢了一拍——所以就挨了一拍:
小學妹轉(zhuǎn)身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砸在我臉上——比梁燕婉更狠的耳光!我萬萬沒想到,看起來這么漂亮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下起手來竟會如此之狠!
這個突如其來的大耳刮子幾乎將我砸懵過去,我一伸手抓住了小學妹摑我的“兇”手,同時憤怒地站了起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么對我!我伸左手摸了摸火辣辣的右邊臉頰,這才發(fā)現(xiàn)滿教室的眼睛都在盯著我,尷尬之中,只好松開抓著小學妹的右手,無意中一瞥竟見她眼中噙滿淚水。
老師:“愛德華你搞什么?”
我尷尬極了,依依不舍地松開小學妹溫軟小手,乖乖坐下:“沒……沒什么,就這樣東搞一下,西搞一下……”
我想這位小學妹可能是來親戚了,所以脾氣才會這么躁。早知道這么壞的脾氣,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動手動腳啊!
下課后,我走到這位小學妹的面前,抓起她的筆記本,翻開扉頁,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字跡清秀恰如其人其名。
“蓉蓉……我記住你了哦!”我合上筆記本,拍在她面前,揚長而去。
這么大的耳刮子,想要忘記都很難啊!
我想起打了大奔一記耳光的梁燕婉,很奇怪為什么她們女生都喜歡打人耳光呢?
哎……
但我終于還是喜歡她了,因為她在我心里留下了眼淚。
某一天我正聽著班主任燕子老師的聽力課,正聽得深遠而入神,昏昏然而欲睡,我安排在蓉蓉身邊的眼線華叔發(fā)來短信,說蓉蓉小學妹中午在機房選課。說是選課,其實靠搶,所以一般漂亮學妹選課之日就是學長們乘虛而入趁火打劫之時。學長們往往可以仗著自己課少網(wǎng)速快先幫學妹把課搶到自己名下,或者也可以在學妹們蹲點守著電腦之時十分貼心地幫她帶飯,畢竟選課都是在飯點,學妹們肯定都餓著肚子,正是抓住她們“胃”然后抓住她們心的好機會。
嗯,舔狗是真的牛皮的。
我兩種手段都用過,這一次,顯然我要用第二種。
一時竟精神振奮睡意全無。
下課鈴聲乍響,我便如同脫韁的野狗般沖向?qū)W校對面的華扁大世界。
某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去學校對面的華扁大世界的老BJ吃炸醬面——在還沒有吃到面里那根卷曲的毛毛之前。
我覺得應該是腋毛,因為廚師都是抬著胳膊做菜的,而不是抬著腿做飯的。
但縱然是腋毛,也著實惡心反胃了好一陣子。
之后我就改吃鐵板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