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刀抓住君戲言的右膀,同時一道真元輸入進去,將其涌出的鮮血封住,然后君戲言亦是痛得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君戲言敗了,還讓人斷了一臂,那些圍觀的軍士紛紛竊竊私語。
尤其是從前跟李小花平定過十方門的那幫軍士,心中早已對李小花有了認可,此時竟是喊起了李小花的名字,一時間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
這讓鄭金刀頓時面露難堪,李小花在軍中的地位,只怕是要比他和君戲言都要高許多了。
鄭金刀生怕這幫人鬧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亂子,于是呵斥了幾聲,派人驅散了這幫人。
鄭金刀又讓人把君戲言扶入營帳休息,此時看向李小花時面色復雜,然而看到李小花那副氣定神閑,無所畏懼的樣子時,又是感到惱怒不已。
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李小花,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鄭金刀撿起那把斷裂的帝劍,這把帝劍乃是皇權的象征,李小花竟然將其劈斷了,無疑是犯下藐視皇權的罪名,傳入洛陽的話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就是我把帝劍給劈斷了嗎,不過也該怪那書呆子,不是他拿劍來擋著,我也不會劈斷。”李小花攤了攤手,很是無奈,他的確只是想教訓一下君戲言而已,誰知他把帝劍擋在面前。
“你……真不該說你什么好!”鄭金刀一時語噎,不知該說什么,剛才的確是君戲言拿來擋住的,李小花說的也沒錯。
“李兄,你斷了監軍右臂,又把帝劍劈斷,無疑是打了皇上臉面,陛下龍顏大怒的話,只怕是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江月澄也沒想到李小花做出這等驚人之舉,不由擔憂道:“而且君戲言又是太學主的得意弟子,又是翰林院那幫書生的師兄,你這么做無疑是與翰林院徹底結怨,那幫讀書人拿筆桿子殺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到時候朝堂上免不了對你口誅筆伐。”
“江兄你何必憂心,我既然做了,自然就絕無后怕之理。”李小花淡然一笑,朝七見招了招手。
“七見,你將這只手臂打包好,給我扔到黑水城的城頭上,就說是我給獄崎朽的交代!”
李小花已經想清楚,憑此物如果還不能讓獄崎朽滿意的話,那么合作只能是終止了,那么擇日他將率人夷平黑水城,親自取下獄琦朽的腦袋。
七見看了李小花一眼,也許是剛看到李小花與君戲言交手的原因,此時居然沒有拒絕。
只見他面不改色的撿起那只殘肢,之前經過李小花幾次安排,七見對于這種跑腿的事情也是駕輕就熟起來,抓起君戲言的殘臂就往黑水城方向趕去了。
“堂主,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先跟閣主知會一聲,這樣陛下問罪起來,閣主也能替堂主多多美言幾句,說不定還能平息圣怒。”凄夫人與范老童等人商議了一下,覺得此計策是目前最好的了。
可是李小花卻罷了罷手,沒有點頭同意。
“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麻煩閣主,事情是我做的那我也認,此事自有我一人承擔,你們無需為我擔憂。”李小花依舊是一副心寬模樣,絲毫沒有露出擔心。
鄭金刀等人看他這樣子,心中簡直無語,都不知李小花哪來的底氣,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能氣定神閑,還滿臉淡然,換作是他們的話,只怕是心中忐忑不安了。
眾人都有些無奈,當事人都渾不在意,他們這幫人又能怎么辦?
“不說了不說了,剛動完手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會。”李小花背著手慢慢悠悠走著,仿佛剛才的事情就沒發生過一樣。
此時忽然看到大花迎面走來,于是上前摸了摸大花的腦袋,然后一人一虎,走出了了均家堡。
看到李小花走出了城外,鄭金刀忽然道:“這家伙不會是想跑路吧?”
所有人聞言紛紛面面相覷,還真有這種可能,只是李小花會這樣做嗎?
不知為何,眾人都希望他那樣做,希望他這次跑路以后,就不要再回來了。
……
風雪莊。
一顆透著紫青色的頭顱擺在那里,雙目圓瞪,面容浮腫,經過長時間的死亡,這顆頭顱已經漸漸出現了腐爛跡象,散發出一股肉臭味,擺放在那里給人一種陰森滲人的感覺。
這顆頭顱的主人,就是典武!
軒轅成藝坐在那面色鐵青,之前他剛剛收到十方門覆滅的消息,如今又得知黑水城已經背叛,還把他的得意弟子典武給殺了,將其腦袋給砍了下來,當做禮物給送了過來。
軒轅成藝此刻痛心疾首,典武是他悉心栽培的徒弟,早已視為親生兒子看待,如今死不瞑目,軒轅成藝就怒不可遏。
“李小花,獄琦朽,你們倆給我等著,我定然要將你們碎尸萬段!”
軒轅成藝此時恨意滔天,一恨李小花與獄琦朽相互勾結,害了他的愛徒典武。二恨獄琦朽背叛于他,走向了他的對立面。三恨自己識人無能,未能看清獄琦朽野心,使得北盟破裂。
“莊主,當務之急我們要立即召集水月宮,落云峰,火焰谷,雪狐派四大掌門商議,如何進行下步計劃。”一名身著白袍,羽扇綸巾的年輕男子,此時出現在軒轅成藝身旁,此人看其模樣,頗有一家謀略風范,估計是屬于出謀劃策之類。
軒轅成藝看到年輕男子出現,原本暴怒的情緒一下就給壓制了下來。
“別先生!”軒轅成藝有膽子跟任何人發脾氣,但唯獨在這位年輕人面前,他必須要畢恭畢敬,哪怕對方年紀輕輕不過二十有幾,他也要尊稱對方一聲先生。
因為軒轅成藝如今所有的成就,皆是來源于此人,沒有此人的協助,軒轅成藝不過是一介潛龍境的武夫,根本達不到現在的倚天境。
同樣沒有這位年輕人的幫助,他成不了風雪莊的一莊之主,更無法稱霸北地武林,號令北地江湖。
可以說軒轅成藝的一切,都與這位年輕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莊主何須生氣,獄琦朽早些背叛,也讓我們早看清了面目,也不是一件壞事。”別無恙語氣輕緩,仿佛對這件事情頗為不在意一般。
只是軒轅成藝卻心有忐忑,畢竟獄琦朽背叛以后,只怕其他門派也會生出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