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挺好!做女人挺好!”
“哈哈哈哈哈……”
東廠正好到了晚膳的時間,沈純便借故和胖右三人聚首,結果自然是遭到了無情的嘲笑。
眼看他臉色越來越黑,楊子涵趕緊一巴掌拍在胖右肚子上:“好了胖右,別笑了!”
“噗哈!行,不笑就不笑。”胖右抬起胖手捂住肥唇,深呼吸幾次后終于止住了笑。
除了怕痛以外,毛天河是個比較沉得住氣的人,此時也是大局為重,站在沈純的角度幫他說話。
“沒想到魏忠賢如此喪心病狂,竟然要沈純你扮作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
“我說天毛你夠了,又不是跟NPC說話,你那么一本正經的想干嘛?”
把胖手翕開了一點,胖右沖著毛天河直接開懟。那邊毛天河也不生氣,倒是摸了摸額頭有些不好意思:“游戲里的時間比外面快四倍,在里面待得時間長了,我都快被同化了。”
無心之言,最能引起內心的共鳴。
聽了毛天河這話,沈純仿佛又回到了在博倫帝國戰斗的日子,以及那刀光劍影、死亡如風的慘烈戰場,恍惚間有些失神。
楊子涵察言觀色,見了沈純的樣子也很理解:“算了,不能晉升就不能晉升吧,大不了我不玩這個游戲了。考試的事沈純你不用擔心,就用我的辦法好了。”
聞言,胖右和毛天河似乎很是驚訝:“子涵你真的不玩了?我們好不容易爬到這一步,說不定很快就能拿到下個副本的鑰匙,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對!勝利在望,你萬萬不可……”
“天毛!說人話!”
沈純也是佩服這兩個人,明明是嚴肅的談話,愣是被他們兩句話就給帶偏了。
不過這也不錯,哥幾個一起玩游戲就是圖個爽快而已,不需要跟上個副本那么戰戰兢兢的。
像之前那樣好像被要挾似的,更是讓人難受。
深吸口氣,他終于有了決斷:“行了都別說了。子涵,兄弟一場,答應的事我肯定給你辦好!”
胖右偷偷朝楊子涵挑了挑眉毛,那模樣賤得不行。
“不過有一點我先說明,你們以后絕對不許拍照、錄視頻啊!要是被我發現網上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不要怪我翻臉!”
丑話說在前頭,畢竟隊伍里有胖右這樣賤兮兮的選手,沈純不能不早作警告。
胖右反應很大,挺起胸義正辭嚴:“沈純你什么意思?我可是鋼鐵直男一枚,那種事根本不可能!”
緊跟著他,毛天河也拍著胸口做了保證。只不過從沈純看兩人的目光來看,信任與否差別很大。
另一頭,楊子涵沉吟幾秒,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記得系統有防偷拍功能的,沈純你找找看吧。”
竟還有如此人性化的功能,沈純只覺得眼前一亮,立刻呼出系統界面搜尋起來。
不多時,他便長長地出了口氣:“搞定!這樣就沒事了!”
身后,胖右不甘心地拍了張照片,卻發現上面根本沒有沈純的影子,頓時欲哭無淚。
計議已定,游戲時間也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外面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四人這便打算退出游戲。
王毛二人率先下線,正當楊子涵也將要點上“登出”的選項時,卻被沈純突然叫住——
“子涵,現在真的只有最多四倍的時間么?”
“是這樣,你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什么。”
楊子涵瞇了瞇眼,但沒有多問。看著他和王毛二人一般慢慢虛化、消失,沈純松了口氣,很快也退出游戲。
這次進入的是第三層夢境,在里頭待了兩個小時醒來后,現實也就過去了30分鐘。他醒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也確實如此,頓時更加疑惑。
上個副本整整用了將近30天,而現實也就是5個多小時,以這個速率來看,絕對不可能是第三層。
可是他也查過了,夢境副本確實只開放了三層,最多就是4倍而已……
這種事說出來恐怕也沒人信,并且沈純也沒準備說出去。在他心里其實還頗有一絲興奮,只覺得自己仿佛成了小說中的主角,有了外掛在身。
說不定,他馬上就可以超凡入圣,秒天秒地秒空氣!
當然,是在游戲里了。
摘下頭盔就是一陣香味,顯然沈母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紅燒肉、西紅柿炒蛋、蒸茄子、蒜蓉空心菜……
一桌子全是家常菜,也都是沈母擅長的菜色。一家三口一邊吃著飯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其樂融融。
飯后,沈母便拉著沈父一起收拾碗筷。按照往常,他們收拾完了就要去附近的公園散步,畢竟昨天都沒去。但就在臨出門時,沈母偷偷摸進了沈純房間里,一看兒子又在床上玩游戲,臉色有些復雜。
沈父也探了進來,感覺無所謂:“孩子壓抑了這么久,就讓他放松一下好了。”
“你別瞎摻和!馬上就復學了,他現在不好好學習不要掛科的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么著急干什么。”
剛嘟囔了一句,沈父就被自家老婆大人趕去門口換鞋。稍后,沈母掏出了手機,迅速撥通電話——
“喂,墨熙啊……對對對!你幫我看看純兒在游戲里干什么……哦,可以直接叫醒他的啊。emmm……”
想起沈純的病似乎就是玩了游戲才好的,沈母頓時猶豫起來:“算了,你先幫我看著點吧。一定要用心啊,小姨就靠你了!”
“放心吧小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掛斷電話,沈墨熙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咬住了下嘴唇——
上次就沒能找到沈純,這小子很明顯沒用以前玩網游時的昵稱,還是去找胖右問問看吧!
打定主意,她先把自己的房門鎖好,隨即拿起思感頭盔啟動好,躺回床上進入了夢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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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十來分鐘,東廠的練功房里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沈純先是自己練習袖里刀,等張嬤嬤用膳回來以后給他換了一身宮裝,跟著又用心學習怎么做一個女人。
用張嬤嬤的話來說,那叫大家閨秀,秀外慧中,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另外說話走路也必須時刻留心,需得吐字殷殷,呵氣如蘭,貞靜幽閑,端莊誠一。
說話走路暫且不提,至少沈純通過練習,算是把站相跟坐相練好了,就是偶爾分心時,仍舊會不自覺露出男兒姿態。
這就夠了,就算是少不更事的女兒家,也沒見能學這么快的!張嬤嬤眼睜睜看著一個美男子不一會兒變成一個女公子,頓時額頭冒汗,心里直呼見鬼,莫不是碰上了妖孽?!
她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把團扇,抓在手中扇得飛起。
“可以了可以了,公子你快歇歇吧,老身受不了了!”
這話聽著可真別扭,不過反正沒有影響到圣女稱號,沈純也沒必要跟一個NPC計較。他停下練習往旁邊一坐,安安靜靜,優雅淡然。
張嬤嬤汗冒得更快了,扇子那點風已經完全不管用,她手僵了一陣子,突然大喊一聲“唉呀媽呀!”,倉惶跑出了房門,一路向東而去,直撞入職守太監屋內。
“王公公!王公公!不好了!見鬼了!見鬼了啊!”
王公公已經用完膳,正在屋里對著一張畫像自酌自飲,一聽到這大呼小叫頓時皺眉。
放下酒杯,他小心地收起畫像,瞪著眼說道:“大呼小叫跟個瘋婆子一樣,成何體統!”
張嬤嬤瞬間收聲,頓了好一會兒才把事情給交待了。
“哦?你是說……他已經很像一個女人了?前后也就半個時辰,不應該呀!”王公公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當即從桌子后邊站起來,拿起拂塵準備出發,“走!去看看!”
練功房門還開著,二人還沒進屋,就見著沈純并腿而立,雙肩微沉,又那里在練習袖里刀。
紅袖揮舞之間不見絲毫殺氣,反而滿溢出一股出塵之意,令王公公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娘,熱淚盈眶。
大步邁入練功房,他把拂塵夾在腋下,用力鼓掌:“好!好!好!果然是驚才絕艷!沒想到你不管學什么都是這么快,看來是該教你其他東西了!”
勉強收好刀,沈純雙手搭在小腹上,屈膝微微一福:“其他東西?張嬤嬤不是說還要練習吐字殷殷么?”
“嘿!她懂什么吐字殷殷!”頂著張嬤嬤怨念的視線,王公公一甩拂塵,又往門外走去,“走罷,跟我去藏書房。”
……
藏書房位于東廠深處,其中陳列著幾十個三丈左右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
這樣的機要之所,顯然不是張嬤嬤可以進來的。
跟著王公公一路往里走,沈純忍不住好奇,很不淑女地轉頭看著左右——
《資治通鑒》,沒什么意思。
《天工開物》,好像聽說過。
《說岳外傳》?電視倒是看過。
《葵花寶典》?!emmm,還是先看看別的吧……
從一系列經史典籍過后,一本本武功秘籍開始出現在沈純眼中,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
他想了想,覺得現在偷書有點太過明目張膽,還是等到了晚上,找個人少的時候進入加速狀態再來試試。
有了計劃,他頓時就沉穩下來,不再左顧右盼。一直留意的王公公暗自點頭,收回了本要敲打他的想法。
一路往前兜了個彎,沈純發現自己周圍重新換成了那些經史典籍,又過了一會兒,王公公才終于停下,從書架上取了四本冊子遞過來。
“腹有詩書氣自華,想要吐字殷殷呵氣如蘭,你得先熟讀四書,做到倒背如流才行。”
四書,不就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么。沈純雖然只讀過《論語》和《孟子》里的一些故事,但總歸知道這是儒家的經典,八股要考的。
但是當他微微躬身,雙手接過四本書一看,卻是《女誡》、《內訓》、《女論語》、《女范捷錄》。
他都懵了——這特么什么鬼東西!
另一邊,王公公對他的姿態很是滿意,擼著拂塵一臉微笑:“呵呵。這女四書你定要好生背誦,之后還有《列女傳》、《四禮翼》等等。問女何所思?女亦無所思。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只有設身處地,用女人的角度來思考,才能真正理解女人的想法,懂得什么是吐字殷殷,端莊誠一~”
就這些破玩意,還設身處地?
沈純只想把手里的女四書全拍在對面那張沒胡子的老臉上,然后大聲告訴他——活該你這輩子當太監!
宅貓的貓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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