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兩個字總是輕而易舉的從她口中說出,仿佛說了分手,一切就都一了百了,塵歸塵,土歸土,從此兩不相欠。
“你說什么?鐘雪,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你第二次和我說分手了吧?”張邵揚笑著問,眼里閃動著淚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那你還想讓我怎樣?你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我啊。”負氣是一個女人慣用的方式,只是這個方式只有對愛她的人才會奏效。
“我對你如何?你當真不懂?我爸為什么會把我關在家里?因為他發現我不對勁,他看見我有一次把手握成拳,在墻上磨出了血。”
“就因為那個吻?”鐘雪有些不可思議。
“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曾經的你,我那么珍惜你,珍惜你,你知道嗎?而你呢?你今天居然還在和他糾纏不清?”
“再說一次,我沒有,既然你那么在意,那我走還不行嗎?”說罷她便要離去。
他卻一把抱緊了她:“你為什么不懂我的心?我愛你,我愛你。”說罷任由淚水滴落。
久別重逢,本該甜蜜的相擁,此時卻淚眼朦朧。
他摟她,她的心就此融化,難道她想走嗎?難道她離得開他嗎?昨天夜里,因為一個電話,她差點就痛不欲生,就要尋死尋活的就找他,活這么大,鐘雪從來沒有為了誰這般傷心欲絕。
可是正因為愛,所以她不希望對方勉強,不希望張邵揚有哪怕一點點的委曲求全。
“以后不要再說分手。”
“沒有我,你會遇見更好的姑娘。”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離開,我的心就空了,沒有更好的姑娘,以后里面不會再有任何人。”
“可是過去的真的能過去嗎?”鐘雪推開他的懷抱,尋找他的雙眼。
他深情的凝視她:“能,以后別再見他。”在張邵揚心理,夏軍是一個惡霸,他傷害了鐘雪,他奪走了她的初吻,他是個惡棍。
如果說她欺騙了他,那也是因為她愛他。
“我答應你。”
分手就像是一場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下午鐘雪沒有去上課,她的心還很痛,雖然是她說分手,卻也難過到不行,她只依偎著張邵揚的懷抱里,讓傷痕愈合。
春天的西瓜鎮很美,田野里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空氣混合著泥土的清香,蜻蜓在半空中飛舞,她把頭靠在張邵揚的肩膀,日光投射在他們的身上,暖暖的,很美好。
晚上鐘雪回家,媽媽也在:“回來了。”
“嗯。”
“你爸爸今天不在家,昨天的事我沒有告訴他。”
“哦。”鐘雪知道今天母親免不了要數落她一通,要刨根問底,知道故事的始末。
“你大了,多的我也不想說,我只提醒一句,馬上高考,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高考,任何人都必須為高考讓步。”
母親的話讓鐘雪很是驚訝,原以為會是怎樣的波濤洶涌,沒想到,母親竟然選擇了體諒。她這些年變化真大,還記得自己上初中的時候,有男生給她寫情書,結果情書她并沒有拿到手,卻被班主任抓了個正著,班主任隨即給鐘雪母親打了個電話。
后來鐘雪回家,母親不由分說,扇了她十幾個耳光,說她丟人現眼,不知廉恥,當時她好恨,恨不得跳樓自殺,若不是后來父親及時回家,把她抱住,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那是她的母親第一次扇她耳光,也是最后一次。
時隔四年,時光飛逝,鐘雪長大了,母親的態度也截然不同。